第七十五章 什麼是流行

  看劉焉直愣愣的眼神，沒有說好看還是不好看，喜歡還是不喜歡，若娜的心裡有些忐忑，於是開口詢問。

  「好看，真好看……」

  現在劉焉腦子裡除了好看再沒有別的詞彙，甚至就連「好看」這個詞都是從若娜的話中摘取的。

  好在他也是見過現代大風大浪的人，不會被區區一件女僕裝所誘惑，也不會因她頭上那對可可愛愛的貓耳所迷失，更不用說那一雙極具現代風格的過膝襪……

  不好意思真的太好看了嗚嗚嗚……

  「好看就好，我剛才穿上的時候，夫人還擔心形式太怪，主公會不喜歡。」

  拍著自己的胸口，若娜鬆了口氣。

  「我覺得就挺好看的，不如讓府中所有的丫鬟都換上這種衣服，讓大家都好看起來！」

  想一出是一出的費盼依然沒有改變作風，瞬間想到了這麼一個對後世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的提議。

  「讓所有人都穿的話，有點不太好吧，讓別人看到了不知道還會怎麼說……」

  就算在現代，也沒見多少人會穿著女僕裝出門，洛麗塔除外，在劉焉的認知里，洛麗塔跟女僕裝應該是兩種風格。

  「要不要咱們打一個賭，我敢說只要你讓府中丫鬟換上這個，女僕裝對吧？換上這個女僕裝，其他人也會跟風讓丫鬟穿女僕裝，信不信？」

  費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閃爍出興奮的光，好像是一個餓了很久的旅客找到了什麼合他胃口的東西一樣。

  不過她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這個時代的時尚，往往取決於那些聲名顯赫之人的行為。

  就像是漢靈帝劉宏喜歡做驢車，第二天整個洛陽的驢價都翻了十幾倍，一時間城內城外驢車隨處可見，人人都以驢車為時尚。

  放在現代，就是「某某同款」「某某爆款」之類的標語貼在首頁，如果商品的質量和品相都比較好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流行的東西……

  流行的東西？

  流行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有很多人會趨之若鶩，很多人會一擲千金去買這東西！

  代表著大把大把的利益，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金錢！

  這樣還可以催動商業的發展，接著讓中華大地上農商並重，收取大量的商稅。

  再然後在利益的驅動下中國商船可以下南洋探索，說不定最先發現美洲的將會是中國人！

  打住，先打住，說再多就真成做夢了，這些夢已經夠劉焉意淫一會兒的啦。

  不過有一點確實可以在距離現在不遠的將來實現，就是……

  「盼兒，這女僕裝你是在哪裡做的？」

  劉焉在費盼身邊坐下，一手環住她的肩膀，抵著她的額頭。

  「成都這裡裁縫很多，只要給他們圖紙，基本都能做出來，不只是這件，你看我身上這件也是他們做的。」

  站起來在劉焉面前轉了個圈，接著笑盈盈地坐下，劉焉視線這才轉移到她的身上。

  剛才注意力都被若娜身上的女僕裝所吸引，沒有注意到費盼穿上一件淡綠色的裙子，剛才她站起來展示一下，怕不是也有一點點吃醋比較的心思在裡面。

  「盼兒能不能把那些能做女僕裝的人都召集起來，統一製作，每個月給他們保底的薪酬，而且每做好一件衣服，還有相應的提成。」

  劉焉現在想著開一個工場，不是後世那個工廠，而是明清時期的工場。二者的區別在於，工廠使用現代化機器進行生產，而工場則是資本主義萌芽階段的手工業。

  開辦工場進行集中生產，反正現在圖紙只有他才有，以後還能有很多不同款式的圖紙，也不擔心別人依樣畫葫蘆。

  而且在別人學去之前，他可能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總感覺他在往資本家的方向發展，是他的錯覺嗎？

  「啊？」有氣無力的呻吟從費盼口中傳出，「那好麻煩的，不如讓娜娜去吧？」

  娜娜？現在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這麼親近了嗎？不是說越好看的女人越是天敵嗎？

  「不不不我不行的，我在成都也沒待多久，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見劉焉的目光看過來，若娜連忙搖頭，白皙的小手在身前不停地擺動，頭上的貓耳隨著她擺動的動作而左右搖動。

  真是賞心悅目啊……

  啊不，不能沉迷於此！

  「沒關係的娜娜，只需要把我們一起去找的那些裁縫都找過來就可以，你給他們說有活干有錢拿，他們自己就會跟過來。」

  沒什麼本事但是激勵別人倒是一把好手的費盼，此時重操舊業，不停地鼓勵若娜。劉焉都懷疑她是不是因為太懶了所以才激勵別人讓別人去做，只要別人把事情都做了她也就輕鬆了。

  「這，這，這……」

  現在喪失語言能力的變成了若娜，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這是快速思考的表現。

  「你也覺得你可以的，試試看吧。」

  「這，這，好吧……」

  最終在劉焉的追擊之下，若娜選擇了屈服，答應下來這個差使，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垂在大腿兩側。

  費盼發出一聲歡呼，好像在為若娜答應下來而高興，不過劉焉感覺她更高興的還是不用自己忙活。

  心裡正猜測時，費盼轉過來看向他，眼睛眨眨，眼神里閃爍著威脅，好像在說「不許拆我台」。

  收到夫人的旨意，他也只好笑笑不說話。

  介於天使和惡魔之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好了，事不宜遲，若娜你現在就抓緊去準備吧，家裡的下人丫鬟什麼的你隨意支配，夫人這裡我親自來照顧。」

  「哎。」

  若娜感覺劉焉在說「照顧」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她從來沒有在劉焉身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同時一向大膽開朗的夫人此時也裝作沒事一樣看向別處。

  心中好像隱隱知道些什麼，但又不確定會發生什麼，若娜離開房間關上門，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輕輕趴在門外面，耳朵高高豎起，用力探聽裡面的動靜。

  聽了沒多久，若娜的臉頰變得紅潤，呼吸也不由得加粗變快，最後實在羞澀，捂著臉快步離開。

  「我就說她一定會偷聽的吧？」

  「知道你還這樣，讓人家以後怎麼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