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劉焉的真本事

  可以說如果劉表在曹操打官渡之戰的時候率軍北上襲取許都，可能在官渡之戰中落敗的就會是曹操，如果劉表在曹操進軍河北的時候發兵北上，曹操統一北方的進程很可能會大大延後。

  但是劉表一直選擇待在荊州，偶爾跟孫策孫權他們一家打上一場不大不小的戰鬥，對天下大勢完全沒有影響。

  信中還說董卓跟關東聯軍一直在成皋滎陽一帶拉鋸，董卓軍驍勇善戰，聯軍人多勢眾，誰也奈何不了誰。唯一的變數就是孫堅自南向北節節勝利，隱隱約約有最先攻入洛陽的意思。

  攻入洛陽。

  劉焉放下信，長嘆一口氣，孫堅確實會攻入洛陽，還會收穫傳國玉璽一枚，但是很快也會死於非命。

  還有曹操，在被徐榮打得大敗之後，又回老家招募了一千多士兵，上前線繼續鏖戰，此時的曹操跟其他尸位素餐的諸侯相比真，無愧於「大漢忠臣」這四個字。

  單單從現在的表現來看，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忠於大漢的人，在十幾年之後成為脅迫天子之人，更不會想到他的兒子在幾十年之後會逼迫漢帝退位，自己當了皇帝。

  有的時候野心是一步步培養的，剛出道的時候誰都是一朵白蓮花。

  不過現在董卓在洛陽附近跟敵人死磕，長安還有沒有足夠的兵力防守？可別一個弄巧成拙，真讓劉焉把天子給救了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應該不會吧？董卓不太可能對他這麼放心，怎麼著也會多派一些人來防守長安吧？

  如果董卓真的那麼傻，也不可能擋得住關東聯軍十幾萬人的進攻了。

  在軍事方面，劉焉還是比較看得起董卓的，雖然董卓曾經被張角打得大敗，險些丟了性命，但那也是因為眾多干擾項聯合導致的。

  劉焉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拿出糕點，這是劉焉在韓遂家裡發現的，味道還算不錯，吃起來有蜂蜜的味道，於是劉焉在給其他人分了一點之後，拿走了剩下的所有。

  這個時代能合劉焉胃口的東西不多，還不得多吃一點？

  但劉焉也不是一個吝嗇之人，誰來問他要他都會給一點，不然感覺心裡慌慌得，不太舒服。

  尤其是若蘭若琳兩個小姑娘，更是一直問他要著吃，一小半的糕點都進了她們的肚子裡。

  不過令劉焉感到驚奇的是，若娜居然也喜歡吃這甜甜的東西，他還以為為了保持身材，女孩子們都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每天餐風飲露，只吃沙拉。

  一路上沒有什麼大事，甘寧馬超吳懿和若琳若琳這幾個人年齡相仿，交談起來倒也沒什麼代溝，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山賊流寇，劉焉一行人非常順利地到了冀縣。

  現在的冀縣比劉焉上一次來時要好看許多，地面上的血跡現在已經消失不見，曾經堆滿屍體地面上隨著春天的到來，出現了綠色的生機，城牆上曾經被韓遂馬騰攻打留下的缺口，此時也被重新填上，相信就算遭遇到敵人進攻，憑藉劉焉軍高效的組織以及合理的策略，守上一兩個月都是常規操作。

  張任黃忠法正早就在這裡恭候多時，他們留守冀縣時一直在擔心劉焉會不會遇到危險，因為劉焉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看上去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讓人對他是否能帶兵打仗感到懷疑。

  當劉焉擊敗韓遂降服馬騰的消息傳來，他們便想派兵去支援，還給劉焉寫了封請戰信，結果沒被同意。等劉焉拿下金城降服允吾的消息傳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都以為劉焉帶兵只是去做做樣子，嚇嚇韓遂而已，不曾想他真的拿下來金城允吾這道防線。

  直到這時，大家才知道劉焉原來一直都是深藏不露，法正雖然一直覺得劉焉挺有本事，但沒想到劉焉的真實能力遠超過他的想像，一時間佩服得五體投地，在劉焉面前也更加謙遜起來。

  「大家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了吧？」

  府衙之內，所有人按部就班坐好，劉焉說出他打算進攻長安的計劃，並以此來詢問眾人的意見。

  此計劃一出，除了本來就知道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

  「怎麼了這是，以前都是挺喜歡說話的，怎麼我離開一陣子，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調笑聲中大家認出這還是他們之前的主公劉焉，並沒有因為打了勝仗而變得沾沾自喜。於是法正站起來說道：

  「啟稟主公，現在這個時機進攻長安，會不會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即使不是全心全意進攻長安，但劉焉還是想聽聽別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尤其是這個老狐狸法正。

  「朝廷雖然有董卓亂政，但畢竟權威尚存，我們遠離中原，因此沒有掣肘，得以積蓄力量，而現在董卓帶人在洛陽與關東聯軍鏖戰，長安必定防守空虛，以我們的實力，想要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拿下長安之後，我們會面對董卓主力軍隊的進攻，我軍將士雖然英勇，但是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內戰勝董卓，必將陷入長久的戰爭之中，此為外。

  「拿下長安，天子在上，百官在旁，主公既要對抗董卓，還要擔心朝中奸人從中作梗，會不會背地裡使絆子，此為內。

  「拿下長安有內外之憂，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對主公有什麼好處，還請主公三思。」

  一番有理有據條理分明的解釋，讓劉焉不住地點頭，但是劉焉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自分別以來很少聽到這麼精彩的分析，不過孝直你剛才還漏了一點，就是一旦我們進攻長安，韓遂還有可能跟董卓合流，一起對付我們，一旦我們戰敗，他們便可以趁勢收復陳倉，拿下冀縣，金城允吾也是唾手可得，那麼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成果就會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