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趕緊跑

  吃飯是由若娜從外面把飯端到窗前，甚至還不用劉焉自己動手，都是若娜一勺一勺餵給他；喝水也是，若蘭從桌子上拿來茶杯和茶壺，坐在床邊小心翼翼斟上一杯，兩隻手托著遞到劉焉的嘴邊，只需要劉焉一張嘴，水就能直接進入他的口腔，只是偶爾若蘭的手會抖一抖，就能讓劉焉嗆半天。

  這時若蘭會慌張地放下杯子，和若琳一起拍打劉焉的背部，劉焉有理由相信，她們這一招絕對是從她們姐姐若娜那裡學來的。

  最難過的還得說是吃藥的時候。

  一碗黑乎乎冒著酸氣的的熱湯被若娜端過來，放到桌子上等涼，每當這個時候，劉焉稍稍瞥了一眼之後，就會立刻蒙著被子裝睡，任憑若蘭和若琳她們怎麼叫，就是不願意出來喝藥。

  「主公主公，出來喝藥了！」若蘭和若琳覺得學馬騰甘寧他們叫「主公」挺好玩，便也跟著他們一起叫起來。

  「我睡著了，不吃藥！」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

  「睡著了也得吃藥！」

  每當這個時候，若娜就會過來輕輕拍拍被子，用儘可能溫柔的聲音說道。

  「主公出來喝藥了，再不喝藥藥都涼了。」

  「涼了也不喝！」劉焉的錚錚鐵骨在此時盡顯無疑。

  若娜回頭示意若蘭和若琳出去，之後便讓自己的臉貼在被子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威脅道：

  「主公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把這碗藥倒在你的床上，給馬將軍他們說這是你的那個……」

  啥玩意兒？

  劉焉忽的一下掀開被子，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半睜開眼睛看著若娜，而若娜也毫不畏懼，端來藥遞給劉焉。

  劉焉的視線在若娜和藥之間來回徘徊，在確認若娜真的可以說到做到之後，用顫抖的手接過來藥，顧不得燙與不燙，喝一口眯一次眼，喝完之後整個臉皺成了一朵菊花。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劉焉覺得自己身上的風寒已經痊癒，燒也退了，完全可以出去主持工作。

  但是若娜摸了摸劉焉的額頭，說還是有些燙，便好說歹說勸劉焉多休息幾天，劉焉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而且還是這麼好看的一個姑娘在勸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過……

  看著若娜倒茶的背影，劉焉心想：「我身上為什麼這麼燙，還不是因為你啊……」

  平心而論，一個風姿綽約凹凸有致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在你身邊伺候，你還可以隨時吃掉她而且沒有任何懲罰。光是後面那一條就足以擊潰百分之八十的男性同胞了。

  所以劉焉一天中會強壯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都被他默念論語給壓制下去。

  不過這樣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畢竟意志力這個東西有時候說斷就斷。

  這樣的安逸沒有持續多久，沒過多久金城這邊就收到了消息，說韓遂沿著黃河逃到了安定郡和北地郡，想要依靠當地的羌人勢力以及董卓的援助，繼續對抗劉焉。

  收到消息的劉焉，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上鞋子披個外袍就往外沖。

  府衙之中高級將領都已經就緒，正在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辦，如何應對韓遂。

  「馬騰楊秋帶著人去武威，加強武威的防禦，防止韓遂突然襲擊，其餘人跟我回冀縣！」

  人未至聲先到，等大家聽清聲音的內容，劉焉的身影才拐了出來。

  「叔父你身體沒事了？」

  「沒什麼事兒了，大家不用擔心，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劉焉坐在久違的座位上，看到馬騰馬超、甘寧吳懿、楊秋成公英幾人的面孔，竟有些感慨。

  還是外面好啊！

  「可是，我們不需要去征討韓遂嗎？」馬騰提出疑問，他現在對韓遂的態度就是雙方只能活一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就誰也不要手下留情。

  「我不覺得安定和北地的羌人會願意出兵來進攻金城，只要武威嚴加防守，韓遂不會有什麼影響，他要是真的造反，估計董卓那邊比我們還要急。」

  經過五天的靜養，在床上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劉焉一直在想韓遂到底會跑到哪裡去，他在腦中給韓遂模擬了三條路，一條是趁馬騰還沒有回到武威，從武威借道到張掖、酒泉、敦煌去，如果能迅速平定下三個郡，韓遂跟他還有一拼之力。

  不過這條路對劉焉來說比較麻煩，一是因為張掖酒泉敦煌這些地方離益州太遠，補給線拉得太長會給戰事帶來很多不確定因素；而是因為劉焉就算再次擊敗了韓遂，韓遂要是再跑到西域去呢？他還要一路追到西域去嗎？那中原的事情他可以徹底放棄，一門心思跟西域死磕到底就行了。

  顯然這是對劉焉非常不利的。

  第二條路是韓遂跑到青海湖附近的羌人聚集區，煽動當地的羌人造反來對抗他，這一招其實是一步死棋，因為這個時候整個青藏高原根本都沒有反抗中原的基礎，經濟開發和人口數量都遠遠趕不上中原。

  第三條路對劉焉來說最輕鬆，就是韓遂跑到長安投奔董卓，這樣韓遂就不會在外面給劉焉找麻煩，劉焉就可以從容地將涼州剩下的郡一個個收入囊中，對長安形成西北兩面夾攻之勢。

  第四條路就是現在，韓遂跑到安定和北地，跟當地的羌人豪強沆瀣一氣，跟劉焉帶來一定的麻煩。

  「現在我們該回冀縣去了，估計那邊的事情已經完成得差不多，可以著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劉焉口中的「下一步行動」著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吳懿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甘寧問道。

  「回冀縣，去陳倉，然後向東，進攻長安！」

  這個時候天子就在長安，這個時候進攻長安代表著什麼？

  勤王討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