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舉杯暢飲

  其實他要是想看大象，估計南中那個地方倒是可以滿足他，不過他還是沒有像諸葛丞相深入不毛的勇氣，作為益州牧，作為一個著眼大局之人，他還是覺得只要那邊不弄出什麼亂子，派個人過去治理治理也就行了。

  當初諸葛丞相估計也是因為南中那邊作亂，所以才「五月渡瀘，深入不毛」，如果一開始那邊就安安穩穩，誰願意花心力在那上面？

  但是有葡萄酒這西域特產作為補償，劉焉倒也沒有太沮喪，畢竟葡萄酒這東西，現在只有西域能產，葡萄在中原還沒有普及，能夠享受到的只有王公貴族，沒想到韓遂居然私藏了幾瓶。

  會享受！

  其他的瑪瑙翡翠玉石之類的東西，在劉焉眼裡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劉焉衡量它們價值的方式，就是用一般等價物來衡量——也就是換錢。

  毛皮，這東西除了那些特別講究的人之外，誰會對這東西感興趣？春天穿動物的毛皮出門，雖然保暖，但怎麼看都有一種茹毛飲血的既視感。

  其他一些不知道是鍍金還是純金的酒壺酒杯，各種顏色的寶石，劉焉根本不屑一顧。

  哎，或許女子會對這個感興趣？

  費盼，吳莧，張絲。

  劉焉熟悉的姑娘也只有三個，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後輩的老婆，一個是後輩的妹妹。

  有人可能想問，為什麼劉焉不開後宮。

  想想吧，一個是吳班的未來老婆，劉焉要是下手，那還是人嗎？吳莧是吳懿的妹妹，要是劉焉真的下手，以後吳懿吳班管他叫「叔父」，他管吳班吳懿叫「哥」，真就各論各的唄？

  綜上所述，劉焉還是不能開後宮，所以迄今為止都在遵循一夫一妻制這一光榮傳統。

  打開一瓶葡萄酒，一股香醇的氣味四散開來，劉焉被掩埋許久的回憶被喚醒了一部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來來來，這邊有現成的酒杯，一人拿一個，正好來喝一點，這東西我在宮裡面喝過，跟普通的酒感覺不一樣！」

  馬超找了一個白色的玉石杯子，甘寧在各種花里胡哨顏色杯子之間的左右選擇，最後看上一個綠色翡翠做的杯子，其他人則對顏色沒有什麼特別的追求，隨意拿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杯子。

  「過來過來，排好隊，我給你們倒上。」

  說罷，劉焉張羅著所有人站好，他便要親自給所有人倒酒，嚇得他們一個個驚慌失措，連道不敢。

  「站好！不許躲！」

  既然劉焉都下令了，其他人也只好乖乖站好，等劉焉給所有人都倒好了之後，劉焉提議舉杯，只是人家用的都是杯子，而他用的是酒瓶。

  滿滿地喝了五秒鐘，劉焉放下酒瓶，朝天打了一個酒嗝，大叫一聲：「爽！」

  不在意形象的劉焉讓剛剛到來的馬騰馬超楊秋成公英大開眼界，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主公應該是那種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統領大局的人，向劉焉這樣不在意形象肆意歡笑的真的很少見。

  啊，這麼一說，劉焉這個做派，倒有幾分太祖高皇帝的意思……

  不行不行，不能亂想。

  滿飲一杯，葡萄酒的醇香在口腔中徘徊，繼而一股酸澀感覺蔓延，甘寧很想吐出來，但是見其他人都沒有吐出來，也就強忍住。

  「這酒還真是澀啊。」

  這話是剛剛喝了一大口的劉焉說出來的，直到這時甘寧才知道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感覺葡萄酒是酸的。

  果然葡萄酒不能喝得太猛，還是得慢慢喝，不然容易上頭，就像現在，劉焉開始覺得頭暈，看東西出現重影。

  其實本來這麼一口葡萄酒也不至於讓劉焉上頭，但是劉焉這些年只喝當地的酒，太長時間沒有接觸葡萄酒，再加上剛才喝得有些猛，以至於成了現在的樣子。

  「主公沒事吧，要不要去休息？」馬騰看劉焉腳步不穩，忙一步上前扶住劉焉，不至於讓他當眾出醜。

  「不，我沒事，我沒醉！壽成不用扶我！我可以走，我還能走個直線！」

  在劉焉看來，他確實意識還在，就是有些思維緩慢，反應沒有以前快了而已。

  而在別人眼中，這就是喝醉酒的表現，越是這麼說就代表他喝得越醉。

  不過仔細一想，難道要喝酒的人說自己確實喝醉了，才算是沒有喝醉嗎？

  那可真是一個悖論。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喝酒。

  不過參照京劇紅娘里的張生，你沒喝醉別人也會說你喝醉了這種情況，還真沒辦法解。

  別人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並不在乎什麼才是真相。

  「你不是說有意外收穫要給我看嗎？怎麼還不帶我去？」

  迷迷糊糊之中，劉焉忽然想到還有一個意外收穫，便要求馬騰帶他去看。

  但現在劉焉這個狀態，根本不適合外出，現在劉焉最應該做到就是休息。

  馬騰為難地看向吳懿甘寧，希望他們能夠勸劉焉回去，但是甘寧現在還因為那口又澀又酸的葡萄酒而痛苦不已，沒有發現馬騰現在的處境。

  吳懿倒是發現馬騰現在左右為難的狀況，可他也沒有見過劉焉喝醉酒的樣子，要是叔母費盼在場，肯定就不用擔心，但是現在……

  「馬將軍你自求多福吧……」

  吳懿把眼一閉，扶著頭搖搖晃晃，一副自己喝醉了的樣子。

  「你們……」

  所有人都見死不救，馬騰抱怨一下，最終也只好在劉焉的不斷催促之下，離開金碧輝煌的韓遂家，往一邊的小樓那邊走去。

  那棟樓本身就是韓遂名下的財產，金城投降之後被充公，馬騰就將那三名西域美女暫時安置在那裡，樓下派兵把守，除了送飯的侍女之外，不許閒雜人等靠近。

  其實這也算是馬騰的一個小心思，想通過獻美女的方式來提升劉焉對他的信任，只是現在劉焉神志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見到美女之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