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勝負

  但馬超也不是泛泛之輩，凝神靜氣，一邊後退一邊用長劍左右防禦，將閻行的進攻一一擋下，等到大致摸清閻行的進攻路線之後，甚至還能尋找破綻，斜刺里反擊一下。

  閻行知道用不了多久，馬超就能完全洞悉他的招數，到時候真的就沒有半點可能，咬咬牙，準備使出最後一招。

  最後一招是他想過的保底招式，用來出其不意對付敵人，屬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種拼命的招數。

  閻行暗中聚力，刷刷兩刀逼開馬超的長劍，接著在極短的距離朝馬超撲去，只要這一下撲中，閻行的兩把短刀就會刺入馬超的背部，他將必死無疑！

  現在馬超的長劍被他逼到另一個角度，想要回援已然來不及，馬超就憑一隻空手，如何抵擋他的攻勢？

  馬超！給我死來！

  閻行心中大叫，眼中不只是興奮還是用力過度，湧現不少血絲，好像再用力一些，就能流出血來。

  正當閻行感覺勝券在握的時候，馬超右手忽然棄劍，雙手回防作出掌形，一左一右精確無比地抓住閻行的手腕，用力一捏，閻行只感覺手腕上傳來萬鈞之力，劇痛之下丟下了短刀。

  短刀將落地未落到地，馬超一腳上踢，踢起一把短刀，右手鬆開閻行的手腕，接住短刀，直直地刺入閻行的咽喉，閻行瞪大了雙眼，嘴裡咳出幾口鮮血，沒了氣息。

  「我自創的掌法，你是第一個見到的，也算死得不冤。」

  馬超抽出短刀，閻行的屍體轟然倒地，脖頸的傷口處湧出鮮血，染紅了屍體周邊。馬超張望四周，四下已無韓遂身影，閻行死了，但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在他的努力下，韓遂成功逃身，只是韓遂的女兒卻要守寡。

  不過以韓遂的個性，應該會另外找一個有價值的人把女兒嫁出去，畢竟女子在這個時代，政治聯姻居多，很少有人會尋找自己的幸福。

  饒是殺了韓遂的女婿，馬超心裡依然非常憋屈，投降劉焉的第一天晚上，他們的大營就被韓遂殺了個對穿，這豈不是讓劉焉看輕了他們？

  而且他的父親馬騰今天晚上在劉焉營中沒有回來，營中之事由他來負責，結果弄出這樣的事，這讓他怎麼交代？

  馬超心裡又急又氣，十幾歲少年的心性占了上風，恨恨地在閻行的屍體上猛踹幾腳，以此來發泄心中焦慮的情緒，全然看不出「西涼第一勇士」的風範。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他也不能率軍出去追擊韓遂，以韓遂的狡猾程度，說不定會在哪個地方設下埋伏，正等著他帶人衝出去呢。

  「清理戰場，救助傷員，清點死亡人數！」

  這都是大戰之後必做的事情，就算不用馬超吩咐，常年征戰的士兵們也開始正常的工作。

  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戰場已經讓人清理了，傷員也集中起來準備救治，陣亡的士兵還在統計……

  是不是得讓父親和劉焉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馬超一拍腦門，這裡發生的事兒，父親和劉焉還不知道，得儘快給他們匯報，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你們儘快修補營寨，做好防禦，免得韓遂再過來，我得去一趟劉焉的大營。」

  吩咐下去之後，馬超剛想擦乾淨鎧甲上的血跡，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便任由血跡在鎧甲上流淌，跨上他最心愛的白馬，朝劉焉大營奔去。

  馬超沒去過劉焉的大營，白天投降的時候也只有馬騰去過，不過路程倒是不遠，朝那個方向一直走，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來者何人？」

  「馬騰之子馬超，有要事稟報！」

  劉焉正在和馬騰在營帳里商談未來涼州的發展事由，讓劉焉感到意外的是，馬騰居然非常願意交出自己的武裝力量，當然也有可能是損失太多的原因，不如痛痛快快交出去，還能落個好印象。

  「報，營外有馬騰之子馬超求見！」

  二人相談正歡的時候，忽然有士兵過來說馬超來了，劉焉看向馬騰，還以為是馬騰要向他推薦馬超，但看到馬騰也是一臉迷惑的時候，就知道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快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馬超將武器交給門口的護衛，穿著鎧甲走過來，鎧甲還在往下滴著血。

  「啟稟父親，劉州牧，就在剛才，韓遂帶人突襲大營，我們人少沒能攔住，讓他逃了出去。」頓了一頓，馬超感覺這樣說太不威風，又接著補充，「韓遂的女婿閻行被我親手殺死。」

  「韓遂跑了？跑哪裡去了？」

  劉焉沒想到自己一個疏忽大意，卻讓韓遂這個老狐狸逃出生天，早知道就假意接受韓遂投降，隨後再殺掉就是了。

  好像這樣也不好，畢竟人家投降過來，劉焉要是直接殺了他，以後誰還敢投降？

  「應該是跑到金城去了，那裡是他經營多年的地方。」

  馬騰見馬超回答不出來，於是說出自己的猜想，算是給兒子結尾。

  「金城？」劉焉走到地圖前，找到了金城的位置。

  金城就在隴西郡狄道的北邊，那裡靠近青海，地處河湟谷地，也算是一個比較富饒的地方，唯一的缺點就是羌人眾多，不好管理，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暴亂。

  「對了，壽成的家人是不是在武威？」

  劉焉的視線繼續向北，看到武威兩個字，忽然想起來馬騰好像就是在這裡起兵。

  「主公說得不錯，我的家人確實都在武威。」

  「找個時間把他們接到成都去吧，涼州到處都在打仗，不安全，還是益州安穩，吃的玩的也比較多，更能保證安全。」

  劉焉看似漫不經心，馬騰卻能知道其中的含義。

  漢朝習慣將征戰在外將領的家人留在首都，名義上是保護家眷的安全，實際上就算一種另類的脅迫，家人都在首都，將領自然不敢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