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拱火夜襲

  劉焉看向甘寧，眼中閃耀著好奇的光芒。

  「我是因為上次埋伏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身手非常好的少年，正在想怎麼打敗他。」甘寧自己解釋為什麼忽然性情大變。

  「身手好？有多好？」

  劉焉忽然好奇，甘寧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身手真的不錯，而且力大無窮，曾經在軍中面對五個人的圍攻，依然遊刃有餘，沒想到還有人能讓他評價為「身手好」，真是神奇。

  「可能……比我還好一些。」

  甘寧一直自負拳腳功夫，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要是真打起來，他還是有可能打不過那個馬超。

  「這麼厲害？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知道，他叫馬超。」

  劉焉一聽是馬超，眼前一亮，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追問道：「是馬騰的兒子馬孟起嗎？」

  甘寧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馬超只說了他的姓名，沒有說他的字，不過馬騰的兒子這一點確實符合，於是點頭表示劉焉說的是正確的。

  劉焉心中大喜，沒想到神威天將軍、蜀漢五虎上將馬超現在就已經初露頭角，略顯身手就能讓甘寧自愧不如，要是成長起來還了得？難怪縱橫天下的曹操也對馬超頭痛不已。

  如果馬超登上歷史舞台的話，劉焉自然就有了傾向馬騰的理由。

  不過以後馬超投降過來的話，算上他，還有吳班、吳懿、甘寧，這四個都是不滿二十歲的青春期少年，劉焉這裡真就成了青少年管理所了唄？專門管教那些青春期心裡有問題的少年。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讓兩邊的人打起來，還得確保馬騰能夠投奔他們，不然一切都是白瞎。

  以往這個動腦子的工作都是法正來解決，這次法正留在冀縣沒有跟過來，這個繁重的工作就交到他們幾個身上，甘寧現在滿腦子都是馬超……具體一點就是如何戰勝馬超，以至於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想解決的辦法——反正他不想馬超也想不出辦法。

  所以現在腦子還能正常運轉的只有劉焉和吳懿，劉焉也不指望吳懿能想出什麼好辦法，畢竟吳懿還不滿二十，在這個時代算是未成年人。

  劉焉太久沒動腦子，感覺腦子轉不動，用一些形容詞來修飾，就像是原本水和面互相不接觸的容器，忽然來了一個攪拌機，於是二者順利結合，變成了漿糊。

  「不如我們假冒對方的名義，夜襲他們？我記得我們還帶了從他們那裡繳獲的旗子盔甲，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甘寧想到他白天閒著無聊閒逛的時候，轉到儲存武器的地方，發現了之前繳獲的韓字旗和馬字旗，不知怎麼就被他們一起帶到狄道來。

  劉焉沒想到他最不看好的甘寧，此刻居然提出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建議，以前他一直以為只有呂蒙才是那種前期莽撞後期雙全的人，難道甘寧也會走這樣的道路？

  以後「吳下阿蒙」會不會變成「蜀中甘寧？」

  這個先不急著猜想，還是先看看這個計策。

  「吳懿你帶著人，拿著馬騰軍的旗幟和盔甲，今天晚上偷襲韓遂，稍微交戰一下就可以撤退，主要是留下能夠證明馬騰身份的東西就可以；甘寧你也是，穿著韓遂軍的衣服，去偷襲馬騰軍，明白了嗎？」

  命令不是多麼複雜，無非就是上去叫喊一陣，留下一些栽贓陷害的東西罷了。

  見兩個人點頭，劉焉放下心來，說道：「行了，你們快去準備，可千萬別因為心情或者其他的原因而失去理智，晚上快去快回，不許戀戰！」

  「得令！」

  二人齊刷刷退了出去，劉焉留在營帳里做著馬超來投的美夢，再加上黃忠，他這裡已經有了兩員上將，什麼時候能湊齊五虎上將，那就真的不用愁打仗的事兒了。

  不過現在趙雲應該還在公孫瓚手下，關羽張飛還在劉備手下，現在應該都在河北地區，目前根本不可能見到。

  夜色降臨，今天的天公非常作美，月亮被雲遮住，大地一片灰濛濛。

  馬超正在自己營帳中練武，這是他在八歲時就養成的習慣，每天晚上不鍛鍊一下就睡不著。一套自創的掌法還沒有打完，忽然外面人聲嘈雜，士兵慌慌張張，邊走還邊喊「敵人偷襲」什麼的。

  馬超提劍衝出營帳，快步登上營牆，遠處夜色之中隱藏著無數人影，還有喊殺聲不住地傳來。

  果然是敵襲，但無法分辨是劉焉還是韓遂。

  馬超讓人快去通知父親馬騰，他自己留在這裡指揮戰鬥，馬騰雖然年少，但是名氣卻很高，他曾經憑著一己之力，連續打敗三十名戰將，因此馬騰軍中個個都願意聽命於他。

  「滿弓！放！」

  在馬超的指揮之下，馬騰軍迅速穩定陣腳，隨著命令傳出，弓箭手用力拉開弓弦，朝黑夜中的敵人傾瀉箭矢。

  「點火！拉弓！放！」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這次需要在箭頭後面過上引火之物，放在旁邊負責照明的火炬里點上火。火箭雖然在黑夜中暴露了方位，卻可以在落地之後引燃周邊的可燃之物，還能起到遠程照明的作用。

  「咦？那個人是……」

  馬超在火光之中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但是距離太遠，沒能看清相貌，只能從朦朧的身形之中感覺他們曾經見過。

  「敵人退了！敵人退了！」

  軍士們的歡呼聲打斷了馬超的回憶，他抬頭看去，遠處的黑影消失不見，好像確實撤軍。

  「隨我出擊！」

  馬超一聲令下，士兵們下營牆騎上戰馬，此時馬超也騎上他的白馬，全身白盔白甲，手中亮銀槍，又兼年輕玉冠，乍一看像是天神下凡。

  「殺！」

  營門打開，馬超帶著軍隊像是一條蛟龍一般殺出營去，很快追上敵人的末尾，敵人慌不擇路，被殺的哀嚎遍野，紛紛潰敗。

  正當馬超還想繼續追殺，忽然馬騰派人趕到，讓他立即回營，免得在這黑燈瞎火之中中了埋伏。

  馬超一邊收拾戰利品，一邊往回趕，繳獲的旗幟當中，一面大大的韓字旗印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