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馬騰別怪我

  但是現在涼州情況這麼複雜，編戶齊民能夠在涼州推行嗎？

  涼州原本就屬於無政府的狀態，以前朝廷中原安然無事的時候，尚可以調動軍隊來涼州鎮壓，現在被董卓支配下的司隸正在跟關東大部分敵對，誰會有心思管這個邊陲之地。

  「在涼州，誰比較有聲望？」

  有聲望的人在法正的計劃中也扮演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穩定大於一切，讓有名望有影響力的人物為劉焉效力，能極大程度上穩定涼州的秩序。

  「涼州最有影響力的兩個人，現在正在想著怎麼偷襲我們。」

  法正說得已經非常明白，韓遂和馬騰就是涼州最有影響力的兩個人，只是現在跟他們處於敵對狀態。

  「那你說這個有什麼用……」

  剛剛還說治理涼州需要有影響力的人來幫忙，現在又說最合適的兩個人選現在正跟他們對著幹，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劉焉感覺自己被耍了。

  「主公不要喪氣，世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只要主公願意，還是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

  法正就是法正，永遠留一個後手是他一貫的風格，做事情總是能環環緊扣。

  「主公覺得韓遂和馬騰哪一個更讓人放心？」法正沒有直接回答劉焉的問題，而是反拋出來一個問題讓劉焉回答。

  韓遂和馬騰哪一個更讓人放心？

  劉焉努力回想來自後世的評價，韓遂在大眾視野里往往是那種陰險狡詐的形象，就沖他多次殺掉同伴就可以證明——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而馬騰，作為東漢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馬家的女兒多次與皇室聯姻，可以說現在的皇帝身上就有一部分馬家的血脈在裡面，如果這是歐洲的中世紀，說不定馬騰對大漢皇位還有一點宣稱權。

  好像大部分人對馬騰倒是沒有什麼壞印象，這裡面馬超作為馬騰的兒子，起了不少作用。馬超作為蜀漢五虎將之一，又是羌人口中的「神威天將軍」，自然是圈了無數粉。

  而馬騰被曹操殺死，也讓馬騰成為羅貫中筆下的忠志之士。

  但是馬騰真的沒參加反董卓聯盟，也沒接受什麼衣帶詔。

  「馬騰吧，這個人應該比九曲黃河韓遂要好對付一點。」

  劉焉給出了他的答案，估計這也是大部分穿越者都會選擇的答案，畢竟收了馬騰，他兒子馬超自然也就歸順，還有整個馬家軍，買一送一堆，何樂而不為。

  「我會盡力為主公辦到。」

  說完，法正略一躬身，離開了營帳，劉焉坐在原地一臉迷惑。

  他要為我辦到什麼？是要把馬騰弄過來嗎？我們都這樣刀兵相見了，馬騰還會投降過來？

  有時候劉焉真的為法正的奇思妙想所折服，就比如說，之前劉焉看張松跟法正下棋，好像叫什麼六博棋，反正是現代沒有的東西。

  劉焉親眼看見張松頭上汗越來越多，法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那好像是一種名叫陰險的得意笑容。

  接著就是張松每走一步，法正都有好幾步後手等著，最終張松給劉焉使了眼色，劉焉按照之前的約定，非常笨拙地假裝摔倒，打翻了棋盤……

  所以說別跟法正玩這種需要動腦子的東西，玩不過他。甚至劉焉都懷疑，這個法正是不是三國演義的諸葛亮假扮的，怎麼能這麼厲害。

  現在馬騰被法正盯上，估計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馬壽成你可不要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等你歸順的時候我會給你接風的。」

  劉焉就是這麼肯定，就是這麼相信法正能把馬騰弄過來，反正在他看來，法正什麼都能做到。

  算了不想了，劉焉站起身來，看著外面晴朗的天氣和匆匆忙忙的人。

  也不知道費盼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還在刺繡，可能等他回去的時候，整間屋子都被她繡上各種各樣的花了吧？那也挺好，不過有費盼這朵最明麗的花在，其他花在劉焉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還有那個吳班，估計在洛陽也不太好受吧，董卓在誅殺袁家五十多口人之後，就下令整個洛陽許進不許出，吳班那麼好動的人不得在洛陽憋死。

  聽說董卓還親自出馬，在北邊打敗了想要渡河的河內太守王匡，解決了洛陽北邊的壓力，這下董卓只需要面對東邊的酸棗聯軍和南邊的袁術孫堅，形勢一下好了不少。

  劉焉連連搖頭，董卓形勢好了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好事，幹嘛在這裡感嘆。

  沒過多久，黃權過來交差，說白番那邊已經交代好了，讓他看到張任和甘寧的伏兵之後立刻動手，跟他們裡應外合幹掉武都羌。

  「主公請看，這是武都羌那邊送給白番的信，我抄了一份想給主公過目。」

  說著，黃權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發黃的紙，一看就是質量不怎麼好的，肯定不是益州生產的紙張。

  「如果是羌文的話，你直接說給我聽就行了。」

  「晚上韓遂確實要來勾結武都羌偷襲大營，還有一路兵馬要去偷襲輜重，也就是咱們重點防守的地方。我來的路上遇見了孝直，他猜偷襲的一路應該是馬騰帶領。」

  接著黃權有些為難，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不過剛才孝直給我說了一點事，不知道主公知不知道。」

  「孝直說的？什麼事？」劉焉好奇

  「他說，張任吳懿埋伏韓遂的時候，只許擊退不許追擊，而黃忠甘寧伏擊馬騰的時候，則要盡情廝殺追擊，儘量多殺敵人。」

  這是什麼原因？擊退韓遂打殘馬騰？為什麼如此區別對待？

  會不會是跟他剛才說的招攬馬騰有關係？

  「你說會是什麼原因？」

  劉焉想不通，想問問黃權，看他有什麼想法，結果黃權也是一臉不明白地搖搖頭。

  也是，到現在為止，劉焉還沒見到一個能跟法正過招的人，如果有的話，估計也是三國一流智謀之士的水平了，像是奉孝啊，孔明啊，公瑾啊之類的人才。

  普通人就不要費這個腦子了，有這個心力去外面轉一轉吃吃東西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