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黃權盡力了

  劉焉他們為了以防萬一，提前將軍隊調配好，一旦武都羌識破了他們的計策，想要有什麼動作的話，他們就可以直接派兵解決他們。

  為了不讓人發現異常，劉焉讓人調動軍隊的時候特意留出一部分人在外圍一切如故，迷惑敵人的探子，相信這樣的對策已經考慮到了任何情況，不會有意外。

  那封信在「萬眾矚目」之下送到了武都羌營寨那裡，武都羌族長不負眾望地相信了白番，根據送信的人回來複述，武都羌族長收到回信之後哈哈大笑，說著什麼羌人就應該團結起來，劉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還坑了他二百匹馬之類的話。

  劉焉就很疑惑，那二百匹馬不是武都羌族長自己送給他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被他坑的……

  算了，人嘴兩張皮，反正都是理，這話怎麼說都能聽。劉焉還可以說他用來交易的糧食布帛還是被武都羌他們搶過去的呢，這些東西不必在意。

  這一切都是在暗地裡進行，沒有擺在檯面上，所以第二天所有人還是照常如故，黃權還是依然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去武都羌營地里巡視，跟武都羌族長談笑風生，說他們軍威浩蕩，對付韓遂馬騰之流一定是摧枯拉朽。

  武都羌族長雖然已經暗地裡投靠了韓遂，但時機還不成熟，不能當面跟黃權叫板，還是得老老實實跟黃權說對，韓遂那人膽小如鼠，看到大漢天威之後肯定倒戈卸甲，再不濟也是遠遁千里，根本不敢與我軍爭鋒。

  黃權心中暗笑，戲耍一番之後便想要離開，武都羌族長急忙攔住黃權，說道：

  「黃校尉，請讓我跟你去別的營寨看看，互相認識一下免得到時候起誤會。」

  一聽武都羌族長這麼說，黃權頓時警覺起來，以往這個人都是跟自己部族的人待在一起，甚至連益州羌的營寨都沒去過，怎麼忽然想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一定是有所圖謀！恐怕是想藉機刺探我軍軍事布局吧？

  黃權猜得不錯，武都羌族長就是這個意思。他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輕飄飄投奔韓遂，一定會被他瞧不起，便想趁著這個時候收集一點有價值的情報，撈一點功勞。

  黃權識破了他的意圖，正想將計就計，帶著他去了周邊營寨的外圍，而且告訴他的信息都是錯誤的，就像黃權指著一個地方說那是存放輜重的地方，實際上那正是防守的重點；再比方說黃權說那邊是士兵休息的地方，實際上那是茅廁……

  而武都羌族長根本沒有機會驗證，他現在滿腦子正想著把這些地方記下來，回去之後畫在紙上，光是記這些地方的功能就已經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思管他真假。

  黃權目送一臉嚴肅的武都羌族長回去，便轉身要去找劉焉匯報，在營帳門口看到了一個身形非常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的人。

  「你……你是……甘寧？」

  黃權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甘寧！

  此刻的甘寧穿著非常普通的跟其他將領一樣的黑色鎧甲，那是別人勸過無數遍他讓他穿上可他就是不聽的那件，此刻正被他老老實實穿在身上。

  說實話，要不是黃權昨天見過甘寧的真實面貌，還不一定能夠認出來。

  「你認出我來了？」

  甘寧有氣無力地詢問，語調中沒有絲毫起伏，眼上黑眼圈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額，對，我認出來了，你這是……一夜沒睡？」

  「對啊……我，我昨天晚上在思考……」

  「思考什麼？」

  甘寧居然會思考？他可是跟吳班一樣，都是出了名的行動在腦子前面的人。

  居然會有事能讓他沒睡好？

  「對啊……一定是我以前的衣服太好看了，導致你們都只看衣服不看我……從今以後，我要穿普通的衣服，我要讓你們記住我的臉！」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確實達成了既定目標，既讓甘寧穿上正常的衣服，別那麼顯眼。

  現在甘寧確實變得跟別人一樣，但是是因為他覺得衣服太好看會遮蓋他的臉，而不是覺得這種衣服難看……

  結果上達成了一致，只是原因卻是歪打正著。

  算了，將錯就錯吧。

  「來興霸，一起進去吧，我有事要對主公說。」

  甘寧搖頭。

  「為什麼不進去？」

  「護衛說他們不認識我！」

  黃權無言以對，誰讓甘寧平日裡那麼「引人注目」，現在換了衣服就沒人認識了。

  最後黃權帶著甘寧進去，護衛不知道甘寧素顏的樣子，卻認得黃權。

  在黃權再三保證之下，護衛終於隱約認出了眼前這個人確實跟甘寧有些相似。

  劉焉看到黃權進來，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於是面帶笑意說道：

  「公衡你怎麼來了？這個年輕人是誰，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戰場上一定是一員猛將！」

  黃權一個沒攔住，甘寧又陷入了低氣壓狀態。

  劉焉其實是見過甘寧素顏啊不，素裝的樣子，但他剛才全在黃權身上，沒有仔細看旁邊的甘寧，便沒有認出來。黃權不住地給劉焉使眼色，劉焉這才認出來那人是甘寧。

  「哎呀哎呀，這不是興霸嗎，我剛才，剛才是……是沒注意看，你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帥，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認出來……」

  劉焉手忙腳亂地解釋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認出來甘寧，語氣之誠懇，足以媲美當面劉焉去靈帝後宮夸漢靈帝的時候。

  在劉焉精湛的演技之下，彷徨無助的甘寧相信了他的話，開始從低氣壓中走出，整個人也變得正常。

  「主公，剛才武都羌的族長主動要求跟我巡查營寨，我懷疑他是想泄露我軍的機密，所以我就只帶他看了一下外圍的設施，還把布局故意反著來告訴他，現在他估計正在營帳里絞盡腦汁抄下來呢。」

  黃權向劉焉匯報著自己今天的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