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棄權不表態

  劉焉實在不想就一個人的意圖猜來猜去，這樣會耗費無數心力，把大量心力花在這上面，其他事情絕對做不好。

  「現在的情況是吳班還在洛陽，如果我們參加聯軍的話，吳班很有可能有危險，但是拒絕聯軍的話，一是會飽受詬病，二是錯失良機。」

  法正還是不緊不慢地說著他的想法，其他人也都習慣了，就不去打擾他，讓他說完。

  「所以我們就可以採取一個這種辦法，能夠既不錯失良機，又能保證吳班安全。」

  來了來了，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我們既不響應，也不拒絕，我們只要派出兵馬給董卓施壓，就可以保障董卓不會傷害吳班，這樣一來我們還可以將涼州納入到掌控之中，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聯絡當地的羌族人，也略有成效。董卓的全部精力都要去應付關東聯軍，自然不希望我們也對他開戰。」

  這就是傳說中的棄權不表態？你干你的我做我的，咱們誰也別真動手，但是我就是你頭上那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劉焉仔細想著法正的策略，確認這真的是他們現階段最好的戰略，其他的都是有得有失，只有這一條建議沒有損失，既沒有丟面子，也沒有丟里子。

  「大家有什麼意見？」

  法正出的主意確實好，所有人連說沒有意見，依計而行就可以。這並不是害怕得罪法正，確實是因為這個計策沒有什麼紕漏，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樣的話就按照法正的計策進行，我們不參加也不拒絕，還是向西北用兵，威脅董卓。」劉焉下達了最後確定的作戰方針，隨後轉向黃權，「羌人那邊這次徵集多少部隊？」

  「九千，這已經是現在能召集的最大人數了。」

  因為白馬羌事件，黃權在羌人中的聲望還是比較高的，於是劉焉就讓他擔任護羌校尉，專門負責羌人的事宜，上到族長繼承，下到柴米油鹽，凡是羌人族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歸他管。原本的左部司馬一職就讓李嚴代管。

  這項工作非常忙，黃權多次向劉焉抱怨工作量太大，他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最喜歡偷懶的劉焉自然能夠理解黃權的痛苦，正巧當時鄧芝來益州投奔，於是劉焉便任命鄧芝為黃權的副手，一起處理羌族事物。

  這樣黃權的目的達到了，既減輕了工作量，又削弱了自己的職權，從原本的一人獨掌變成了兩人共治，雖然權勢沒有以前大，但是不必受人猜疑。

  這次用兵絕對是一次大規模會戰，劉焉特意叮囑過，所以黃權和鄧芝馬不停蹄地徵集羌人青壯年組建部隊，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組建起了九千人，而且指揮非常流暢，不存在找不到組織的情況。

  這一點黃權和鄧芝都非常敬佩劉焉，是劉焉想出了農閒時將所有青壯年組織起來進行半個月或者一個月的軍事訓練，現在他們雖然都是新兵，但已經學會簡單的軍令識別，也自覺地服從調度。

  這就是一支隨時可以拉出來的部隊！

  劉焉不知道黃權等人心中的想法，他現在在估算手下部隊的數量。

  兩年之前，他手下有兩萬精兵，平均分成四份，交給黃忠、張任、李嚴、嚴顏四個人掌管，經過兩年的訓練和擴軍，現在每一部都增加了四千人，總共三萬六千人。

  現在李嚴被他留在蜀地，防止宵小之輩趁機做事，嚴顏在江州防備荊州方面的動向——雖然荊州大概率沒有什麼動向。

  所以漢中現在聚集了黃忠部下九千人，張任部下九千人，黃權羌人士兵九千人，兩萬七千人的大軍，而卻國庫充盈，糧食滿倉，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的實力，在同一時代估計只有占據洛陽的董卓能夠相媲美。

  劉焉心中暗自竊喜，誰能想到曾經默默無聞的他，現在也是一個能夠左右勝利天平的一方諸侯，現在他要是加入董卓，沿著沔水東進南陽，把袁術趕出去絕對沒問題，關東聯軍定然會在他和董卓的聯合攻勢之下土崩瓦解。

  但那樣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罵他，而且劉焉也不願意跟董卓同流合污。

  有人說董卓其實是一個好人，說他是站在平民角度對抗世家大族的代表，因為在他手下，死了以汝南袁氏為首的眾多世族人物。

  但是死在他手下的平民百姓也不少啊，被他部下掠奪殺死的普通人的數量絕對遠超世家大族。

  所以劉焉絕對不信董卓是個好人。

  既然這樣，劉焉還不如自己單幹，反正中原的那幫混蛋暫時還碰不到益州，他可以安心完成自己的戰略。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給袁紹回信，這樣董卓和袁紹都不知道我們參不參加。所有人回去之後加緊整頓，咱們第一個目標就是武都。」說完之後，劉焉想想，又繼續補充，「黃權派人去找武都羌，給他們說明我們這次的來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得令！」

  所有人接到指令之後退去，吳懿卻被劉焉留了下來。

  「子遠，我還是擔心元雄的安全，我看你還是給他寫一封信，勸他趕緊逃出洛陽，來這裡守孝也一樣守，何必非在洛陽。」

  劉焉不能保證董卓會不會腦子一抽，將吳班抓起來砍死，要真是這樣，劉焉不管涼州，也要出散關過陳倉，拿下長安，斷了董卓的後路！接著兵出潼關，擊破弘農，他有把握在關東聯軍之前在洛陽跟董卓來一場決戰！

  不過董卓手下也有智謀之士，那個李儒就不會讓董卓這麼做。

  但願吧。

  「哎，那個張絲聽說之後是什麼反應？」

  劉焉忽然想起來吳班臨走之前的叮囑，心下非常好奇張絲的反應。

  「張絲她聽說之後為吳叔父的死表示哀悼，但對於吳班的話卻嗤之以鼻，她說她要是想隨便成親，現在孩子都能去認字讀書了。」吳懿說到張絲的時候也被她當時說話的語氣逗笑。

  果然，張絲就是這樣的人，等著吧吳班，等你回來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