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戰在即

  這幾天黃巾軍營里忙得熱火朝天，裡面的人都在忙，忙著清理大火遺留下的灰，忙著修築營寨，等到修好的時候，已經快到決戰的時候。

  決戰的日子是馬相定的，他自己當然要遵守。

  一大清早，黃巾軍就出了營寨，勉強按照左中右三軍分好，還需要中層將領不停地整頓，一個時辰下來嗓子都喊啞了。

  劉焉軍在吃飽喝足之後，休息一會，出了城，按照指令分好左右三軍，行進期間沒有人說話。

  左軍由張任李嚴率領他本部四千兵馬組成，都是張任修煉許久的精兵，讓他們來擔任守護左翼的任務。

  中軍由劉焉朱俊鎮守，還有一個劉辟負責他們的安全，整個中軍由他們在南陽招募的五千人組成，這是劉焉絕對信得過的人，而中軍則是三軍之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左右軍可以敗，但中軍絕對不能敗。

  右軍則是以他們在蜀地就地招募的新兵組成，主帥是吳班吳懿兩個人，實際上就是吳懿，吳班聽吳懿的。

  三軍擺定，戰場之上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現象：官軍這邊整整齊齊，靜默無聲；黃巾軍那邊鬧鬧騰騰，戰隊零零散散。

  忽然官軍軍陣打開一條口，從中一人策馬奔騰而出，手中揮舞免戰旗，來到黃巾軍陣前，高聲叫喊。

  「那個人在喊什麼？」

  馬相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來人說了些什麼，便派一個人出去跟他對話。

  從黃巾軍陣地里也跑出一人去找官軍使者，過了一會兩人分開，各回各地。

  馬相聽著匯報，說那是劉焉派人過來，要他決定交戰的時辰。

  「這個劉焉，居然要我們來決定交戰時辰，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馬相詢問身旁的人，但沒有一個人知道劉焉這麼做的目的，都是一直在搖頭。

  馬相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這是劉焉那天劫營時射箭造成的，朱俊他們猜得不錯，劉焉那一箭確確實實射中了馬相，而且還射中了胸口，幸虧馬相身體素質還不錯，才沒有就地身亡。

  「既然你們讓我來決定，那就別怪我先出手了！」

  漢軍使者跑回陣地，劉焉知道馬相一定會主動進攻，因為越拖下去，對黃巾軍就越不利。

  劉焉和朱俊站在主將台上，這是一座高達三米的木質台子，底下裝有輪子，行進後退都非常方便，停住的時候只要用大一些的木塞擋住就可以。

  站在這裡就像是課堂上站在講台上的老師一樣，周圍所有人盡收眼底。

  「公偉，你猜他們會什麼時候進攻？」

  劉焉手搭涼棚，覺得回去之後一定要在這邊裝一把傘，或者弄一塊打木板裝在上面擋住太陽，盛夏的陽光真的太刺眼了。

  「要我說啊，」朱俊沒有像劉焉一樣不停扇風，而是一直看著敵人陣地，「可能過不了多久吧，不過你確定馬相會主動進攻？」

  「確定啊，再說他們不主動進攻，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你說對吧？」

  這點朱俊倒是贊同，畢竟雙方都不交戰，肯定不會出現傷亡，但這樣也沒什麼意義。

  烏鴉這時候也來湊熱鬧，成群結隊在上空飛來飛去，連年的征戰讓它們習慣見到一群一群的人們，好像它們知道，這群人會自己殺自己，然後留下它們怎麼吃也吃不完的食物。

  「公偉啊，你覺不覺得這些烏鴉在上面飛著，特別煩人？」

  劉焉此刻躺在躺椅上——這是他強烈要求在主將台上配備的東西——眼睛從指縫中看著天，更準確的說是霸占天空的那些烏鴉。

  「它們？」朱俊也抬頭看了一眼，也僅僅是一眼，就低下了頭，「我只希望我倒在地上的時候它們能把我吃得乾淨點，儘量不要留下殘渣。哎？漢升去哪裡了？你肯定又給他分配了什麼任務，趕緊說。」

  朱俊一大早就沒有看到黃忠的人影，追問了劉焉好久，他也沒有說。

  「得了吧，等你死了，肯定是昭告全國，大將軍朱俊壽終正寢，享年九十九歲，後面又是一大堆追封，然後風光下葬。至於這些烏鴉，肯定就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兒了。」

  劉焉對死亡並沒有什麼避諱，他覺得人終究會死，沒有必要避而不談，只要在有生之年好好活著，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就沒算白在人間走一遭。

  「可你還是沒給我說黃漢升去了哪兒啊。」朱俊在長期的相處過程中早就習慣劉焉的套路，因此並沒有被他轉移話題。

  「這個可是秘密，」劉焉終於把目光從烏鴉轉移到黃巾軍身上，「我們只需要全力進攻就可以了。」

  朱俊「切」了一聲，也不再追問，他知道劉焉腦子好使得很，不會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當然，他也時不時地找些刺激，卻很讓人頭疼。

  就像是幾天前的劫營，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他現在是益州牧，也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親自下場去劫營，兵荒馬亂的萬一出點意外可怎麼辦？

  劉焉手下這些人，也就吳班吳懿能聽朱俊的，黃忠或許也會配合，其他像是李嚴劉辟張任這些人，要沒有劉焉在，單靠朱俊要是想協調，可得費好多功夫。

  等會？好像他們都是在為劉焉賣命啊？

  那為什麼劉焉過得這麼輕鬆？

  朱俊真的很想問問劉焉，仙人的丹藥是不是把他腦子都吃出毛病了，就這麼放心讓他們自己做事？

  劉焉不知道朱俊在努力克制著體內的吐槽之魂，現在他正看向黃巾軍陣地，看向對面那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要多出幾倍的人數，這密密麻麻的人頭讓沒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著心裡也會發毛。

  從這點來看，想要正面擊潰敵人，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至少黃巾軍四處潰散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那麼多人手去抓俘虜。

  沒錯，劉焉還是比較自信的，他相信，他手下已經有黃忠張任這樣的人物，還有一萬多精銳部隊，還會打不過一個在歷史上就被輕鬆平定的黃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