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秘密召見

  太后拍了拍衛曦月的手。

  「這若是尋常人家的話，哀家一定護著你，只是那衛妃羽身後並不是衛家，而是太子。」

  說著，太后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了愧疚，同時又有怒氣，雖然很是隱忍，但是衛曦月還是能感覺到一些。

  「你是凌霄要結伴一生的人，相信也清楚了凌霄的心思，如此一來，他們便算是政黨相爭，他們之間的事情，無論是不是本人，哪怕只是他們手底下最渺小的一個侍從之間發生了口角，皇帝都不敢多加置喙，免得讓人瞧出了心思，同時也是保持觀望的態度，哀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雖然哀家疼愛凌霄的事情天下皆知，但是那也只是對於孫兒的寵愛，如果在其他方面流露出半分來的話，恐怕凌霄和你都會有危險。」

  太后著實是無奈，皇家之人不僅沒有情分，甚至還有處處算計。

  「太后放心，這些臣女都知道的，臣女也定然不會讓太后和王爺為難。」

  衛曦月表情十分平靜，作為重生過一次的他，看待事情已經是十分的通透，況且太后所說也確實是合情合理，即便是她說的是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只不過是在這件事情上面偏袒了一次衛妃羽而已，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的所謂。

  看到衛曦月這樣懂事，太后覺得心裡更加的過意不去了。

  「雖然說哀家不能直接出面，但是以後你面對她的時候也不必落了下風，雖然她是太子側妃，但那到底也只是個妾，可你不同，是廣陵王的正妻，豈是一個妾能比得上的！」

  太后霸氣側漏，有一副凌駕天下的氣勢，叫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太后放心，臣女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的。」

  衛曦月微微的笑著，她實在是越來越喜歡太后了。

  與此同時的太后，對於衛曦月的印象也更好了一分，看這通身的氣質，恐怕也只有衛曦月能配得上霍凌霄了。

  「好好好！不愧是凌霄看上的女子，有哀家當年的風範！」

  「凌霄啊，你可要趕快準備，一定要給月兒一個盛世婚禮知道嗎？要是你辜負了月兒的話，哀家第一個不饒了你！」

  霍凌霄連忙應了下來，一時之間太后的寢宮當中其樂融融的，像是真正的一家子，而在皇宮的另一邊則是陰雲密布。

  「皇上，衛大人到了。」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監邁著蹣跚的步伐，推開了一扇門，看他那年老的程度，像是已經過了七旬的老漢，可是他走起路來卻是悄無聲息，像是整個人都漂浮在地面上一樣。

  「叫他進來吧。」

  皇上並沒有在養心殿裡面接見衛大人，而是在皇宮當中的一處荒廢的宮殿裡面，這裡外面看起來荒亂不已，但是內里卻內藏乾坤，

  皇上的手裡把玩著一柄玉如意，等待著衛大人的到來。

  「微臣見過皇上。」

  來的竟然是衛珂沐，是衛曦月的二叔。

  「起來吧。」

  衛珂沐的動作乾淨利落，根本不像是平日裡的風格。

  「我交給你的事情都查的怎麼樣了？」

  這已經是皇上第二次問起這件事情了，可是對於此事卻始終沒有眉目，這可把衛珂沐急壞了，不僅暗地裡要加派人馬，自己勞心勞神，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回，回皇上，暫且還沒有線索。」

  在收到皇上的秘密詔令的時候，衛珂沐就已經感受到了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他現在已經開始往外冒冷汗了。

  皇上原本的心情還算是不錯，聽到衛珂沐這樣說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手裡的玉如意也飛了出去，砸在了衛珂沐的身邊，險些就衝著他的腦袋過去了。

  或者可以更準確的說，皇上原本瞄準的就是衛珂沐的腦袋，這是在拋出去的那一刻又偏移了一點方向而已。

  「皇上贖罪！寶藏的事情實在是太難查了，微臣原本已經獲得了線索，可惜中途又斷開了，微臣只好再尋找新的線索，一時之間還沒有頭緒。」

  衛珂沐連忙表達真心，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一地說了出來。

  他現在跪在地上，身子卻沒有抖動，要不是這麼多年以來的暗衛經歷，恐怕他早就已經承受不住皇上的這股威壓了。

  先不說皇上的政績如何，就說登上高位後凝結出來的這股威壓就是旁人比不了的，如果是普通人在他的面前，估計早就已經瑟瑟發抖了。

  「哦？聽愛卿這樣說，看來是已經抓到了事情的尾巴了，可惜又從手裡滑走了？」

  皇上的那張臉似笑非笑，但是衛珂沐卻可以從中感受到非常濃烈的憤怒和殺氣。

  皇上已經執著於寶藏太久了，以至於現在都快有些魔怔了。

  「是。」

  衛珂沐幾乎是硬著頭皮回答的，這也就變相的承認了，他的能力不夠強大，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現在保住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既然如此，那愛卿可以會更加的努力一些才是，朕可是時常盼望著愛卿能夠給朕帶來好消息。」

  「畢竟當初愛情給朕做暗衛的時候，可是什麼任務都能夠完美的完成，怎麼自從朕同意了你踏入人間煙火之後就變得這麼平庸不堪了呢？」

  皇上的這一副思索的樣子，可算是把衛珂沐真正的嚇到了

  「皇上！微臣向您保證！微臣一定能夠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衛珂沐連忙的磕了幾個頭，他現在已經有了妻子和兒女，有了自己想要生活的東西，卻不能再失去了，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暗無天日的樣子了

  皇上也是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甚至不惜拿這個來威脅衛珂沐。

  「如此甚好，那朕就等著愛卿的好消息。」

  皇上擺了擺手，衛珂沐行禮告退，走的時候，依舊是那個老太監來引路，衛珂沐這一次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和之前為他引路的太監是一樣的，每一次他進宮和出宮都是由這個老公公護送。

  雖然老公公已經眼神不濟了，眼珠裡面一片灰敗，可是衛珂沐就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此人一定不簡單。

  「衛大人慢走。」

  將衛珂沐送到固定的地點之後，老公公就原路返回了，衛珂沐向前走了沒兩步，就遠遠的看見了太子和衛妃羽。

  衛珂沐的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掙扎，可也就是一瞬間而已，如今皇上已經越來越不顧及他們二人之間的君臣情分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也不能怪他為自己在籌謀一條出路，畢竟這世上還有幾個人是不想活著的呢。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衛珂沐連忙上前兩步，向太子行禮，成功地吸引了太子的目光。

  「原來是衛二大人，快快起身。」

  太子的手抬起虛浮了一把衛珂沐。

  「沒想到微臣竟然能在皇宮裡面遇見太子殿下，著實是有些緣分，不知太子殿下這是要去往何處？」

  「哦，本殿帶著太子妃和側妃過來拜見母妃，如今結束了，自然是要回去了。」

  衛珂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跟在太子身後的衛妃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子順著衛珂沐的目光微微轉了頭，動作幅度不大。

  「殿下，妾身已經許久未曾與父親說過話了，不知可否求個殿下的恩典，接父親去與太子府一敘。」

  衛妃羽看太子和衛珂沐之間的互動，心裡雖然有些疑問，不知該不該這樣做，但最終還是開口了。

  說完之後，衛妃羽還特意看向了衛珂沐，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是對的，當她得到衛珂沐讚許的目光時，這才鬆了口氣。

  「衛二大人是愛妃的父親，自然是可以到太子府一敘的，衛二大人，請。」

  太子也意識到了衛珂沐是和他有話要說，現在衛妃羽給了台階下，太子自然是順著。

  「如此，那真是謝過殿下了。」

  之後太子和衛妃羽以及衛珂沐一行人回了太子婦，剛一回去，衛妃羽就藉口離開了。

  「如今已經到了太子府，四處也沒有了別的人，衛二大人想說什麼就可以直說了。」

  太子示意衛珂沐入座。

  「殿下，實不相瞞，今日皇上將微臣秘密召進了皇宮當中。」

  雖然衛珂沐已經決定要投靠太子，為自己再尋求一條出路，但是當他真正做到了太子府的椅子上時，他還是在心裡小小的糾結了一下。

  「哦？秘密詔令？」

  「那這件事情衛二大人何故要告訴本殿呢？」

  太子不得不懷疑衛珂沐的用心，按照他這麼說，衛珂沐一定是很多皇上信任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和他說這些呢？

  「殿下有所不知，皇上對於微臣的信任已經越來越少了，而微臣也只不過是想著一家子平安罷了，可是如今的皇上越來越多疑了，這一點殿下應該早就有察覺了。」

  話雖如此，但是衛珂沐還是沒有全說出來，他這樣一來，也算是讓衛妃羽在太子這裡更有臉面一些，簡直就是一舉兩得。之後又將在皇上那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太子，隨後就離開了，他現在不適宜在太子府逗留太久。

  「太后娘娘，皇后送了話過來，想讓廣陵王和廣陵王妃陪過太后以後去趟皇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