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醒來

  而在這段期間，霍凌霄則一直守著她，雖然說不上是寸步不離，但也可以說得上是衣不解帶。

  而且在衛曦月昏迷的這些天以來，霍凌霄為了讓衛曦月不會餓到，就連飯也是他親自餵的，不過以衛曦月的情況，也只能咽得下一些稀粥，所以霍凌霄做起來倒也不算是十分艱難。

  衛曦月醒來的時候是眼皮子先動，不過動了幾下卻又沒有完全睜開眼來。

  若是旁人恐怕就完全不會注意到這點了，可是霍凌霄一直看著衛曦月，對衛曦月的一點情況都極其敏感，是霍凌霄還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點。

  「曦月，曦月！」霍凌霄的聲音中帶著些急促感，又像是不敢吵到衛曦月一般，聲音又是低低的，「你醒了嗎？你要是醒來了，就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似乎是聽到了霍凌霄的聲音，衛曦月的眉頭頓時一皺，卻還是沒有立即醒來。

  但這也已經足夠霍凌霄高興了。

  這兩天來他一直提心弔膽的，雖然墨無憂已經告訴過他，衛曦月已經沒事了，可是一直看著昏迷著的衛曦月，他很擔心衛曦月若是就像這樣子一直昏迷著，不醒來了怎麼辦？

  好在這些都只是他無端的揣測，事實是衛曦月還好好的。

  不過都等了兩天了，霍凌霄也不差這一會兒，是以霍凌霄並沒有催促衛曦月，而是等她自己慢慢醒來。

  衛曦月像是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從睡夢中掙扎出來一般，醒來時候的表情並不算很美好。

  而且連帶著，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十分酸軟的感覺，不過先前的傷口倒不怎麼痛了。

  衛曦月掙扎著要起身，霍凌霄便連忙上前來扶著他，「曦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衛曦月搖了搖頭，只感覺自己的腦中一片混沌，於是手又扶上了太陽穴，「我現在還好，不是很餓，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霍凌霄聞言，抿了抿唇，「你從受傷之後便一直昏迷著，到現在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了。」

  聽霍凌霄這麼一說，衛曦月頓時一驚，「什麼，我已經昏迷兩天了？這怎麼會？」

  霍凌霄勉強勾起嘴角，可卻仍舊是不能擠出一絲笑意，「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天天就在這裡守著你，還好你今天終於醒了。」

  霍凌霄本來是想以輕鬆的語氣說出這話來的，可不知怎麼的，卻莫名的帶上了一絲疲憊，是以他這話非但沒有能夠安慰到衛曦月，反而讓衛曦月對他心疼不已。

  「我……」衛曦月本來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的，可是剛開口她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實在是啞的不像話了，便又只能暫且先將話憋了回去。

  衛曦月將事情在自己的腦中過了一遍，這才勉強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開口的時候聲音也不再顯得那麼啞了。

  只是在她看到霍凌霄那一臉憔悴的樣子的時候，卻還是止不住地心疼。

  「凌霄，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我還害得你……」衛曦月張口就是道歉，卻引來了霍凌霄不滿的眼光。

  「曦月，你說什麼呢？你不要和我道歉，知道嗎？」

  霍凌霄的語氣有點生硬，可是衛曦月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一時之間，更是心軟不已，直接伸手過去抱住了霍凌霄。

  這一抱，卻是讓霍凌霄一驚，「等等，曦月，你的傷……」

  衛曦月卻還毫不在意，「沒事的，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能感覺出來。你別不高興了，我現在已經好好地醒過來了。我和你保證，以後我絕對不會孤身一人去冒險了，可以嗎？」

  一聽衛曦月這麼說，霍凌霄的臉又板了起來，「你哪次不是這麼說？」

  但是衛曦月可以聽得出來，霍凌霄的聲音軟了不少，她知道，霍凌霄已經沒有之前那麼不高興了。

  是以她便又安慰了霍凌霄一會，霍凌霄便又變回了往常的樣子，就仿佛之前脆弱的樣子從未存在過一般——他眼下的黛青色除外。

  「對了，那個刺客怎麼樣了？查到他幕後的人是誰了嗎？」衛曦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便連忙問道。

  霍凌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刺客先前雖然是抓到了，但是最後他還是跑掉了。我也讓冷七去查了他的背景，但是他的背景藏得很好，我們查到一半線索就斷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霍凌霄這話一出，頓時又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

  衛曦月看著這樣的霍凌霄，卻是沉默不語。

  她先前可以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霍凌霄這一面，這麼脆弱而又不自信的一面，可這又是因為她，這一下就使得她也不好過了起來。

  衛曦月知道，若是自己不說點什麼的話，霍凌霄是肯定不會自己想開的，所以還是得自己去開解他。

  所以還是衛曦月先開了口，「凌霄，你先前不才跟我講說我不需要和你道歉嗎？那你現在又是個什麼意思？」

  霍凌霄抬眼看了一眼衛曦月，又垂下眼來，抿了抿唇。

  「凌霄，我們倆是一樣的，你應該也很清楚我才對，我一點都不需要你的自責，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做錯的是那些對我們下手的人，你懂得嗎？」衛曦月柔聲對霍凌霄說道。

  霍凌霄自然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話說到這裡了，他也知道衛曦月是什麼意思，只是這自責，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的。

  衛曦月便伸過手來握住了霍凌霄的手，霍凌霄低頭看了一眼，抬起頭對衛曦月露出了一個不算難看的笑。

  衛清鶴在得知了衛曦月醒來的消息之後，便在第一時間去看了衛曦月。

  「阿姐，你現在怎麼樣，還好嗎？」衛清鶴看到衛曦月，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擔憂。

  衛曦月此時已經好了不少了，邊對著衛清鶴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對了，我娘現在怎麼樣了，我受傷的事情你有告訴娘嗎？」

  「娘現在那邊一切安好，凡事我都看著，阿姐你可以放心。至於阿姐你受傷的事，我擔心娘會擔心，就沒有說，我只說了阿姐你要在三皇子這邊住一段日子，過段時間就回去。」衛清鶴說道。

  衛曦月聽此點了點頭，「那就好，我現在也算是沒有什麼大礙了，把那些事情說給她也只是讓她徒增擔心罷了。等過段時間我的傷再好一些我就和你一起回去，也免得娘擔心或者被她看出什麼異樣。」

  誰料衛曦月此言一出，卻是讓衛清鶴擔心了起來。

  「阿姐，你的傷很嚴重嗎？」衛清鶴的神情中，帶這些擔憂，又帶了些著急。

  衛曦月這才意識到，她剛剛的話讓衛清鶴誤會了，當即解釋道，「清鶴，我不是都跟你講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嗎？我之所以要過幾天再回去，是怕被娘發現端倪，這樣的話，那你之前好不容易瞞過去的不就白費了嗎？」

  衛清鶴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正巧這個時候霍凌霄來給衛曦月送藥，衛清鶴便先行告辭離開了。

  霍凌霄端著藥碗過去，下意識的就想要給衛曦月餵藥，卻被衛曦月拿住了碗，攔了下來。

  「我只是受了傷，又不是手不能用了，你沒必要這樣，這樣我都懷疑我是不是重傷不治了。」衛曦月半帶著笑意說道。

  她本是帶著開個玩笑的意思，誰料霍凌霄卻認真了。

  「你別說手不能用，也別說重傷不治這種話，要是真的發生了怎麼辦？」霍凌霄的語氣裡面帶著些責備之意。

  衛曦月沒想到霍凌霄會突然凶起來，頓時就不應聲了，只是拿眼睛直直地盯著霍凌霄，等著他自己再說出話來。

  霍凌霄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反應過度了，但是這幾天衛曦月一直昏迷著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很難受，才會讓他現在無時不刻都對這些事情敏感起來。

  但是看著衛曦月，霍凌霄的心便又軟了，「抱歉，剛剛是我的語氣重了，你先把藥喝了吧。」

  衛曦月喝完了藥，便順勢跟霍凌霄提起了回府的事，「凌霄，我想等我過幾天傷好全了，就回府看看我娘，可以嗎？」

  霍凌霄當即便應了下來，「到時候我讓人送你回去。不過太后也很擔心我們，想要見你一面，你看你現在能去嗎？」

  聽到霍凌霄說太后，那衛曦月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我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是太后想見我的話，那之後現在就有時間，也別讓太后等太久了。」

  霍凌霄雖然還是有些擔心衛曦月的身體，但看見衛曦月一切如常的樣子，便還是順了她的意，讓人來幫她梳洗。

  將一切都處理好之後，兩個人便一起進了宮。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他們才進宮沒多久就撞上了太子，還有衛妃羽。

  太子和衛妃羽都聽說了，衛曦月重傷昏迷的消息，這會兒看見霍凌霄和衛曦月一起出現在宮裡，頓時也是一驚。

  在他們面上確實沒有表露出什麼，反而上前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