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他還活著

  衛妃羽順勢依偎在太子懷中，一副小鳥依人模樣，微微仰頭看著太子，精緻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那眸中好似水漾般。

  「無礙。」

  太子一時竟然看的出了神，鬼使神差低頭吻上那朱唇，唇齒間似都是甜蜜，衛妃羽也是伸手攬上他的脖子，眼神中都是迷離。

  「呼……」

  許久，太子才放開，感受著像一攤春水般在自己懷中的人兒，伸手撫摸著她通紅的嘴唇，再一點點摸上她的眉眼。

  做女人，就該如此可愛一些，依附於自己的男人。他看著衛妃羽眼睛滿滿的都是自己，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子成就感。

  「太子，衛側妃，將軍府到了。」

  馬車外，馬夫恭敬的聲音傳來，衛妃羽摸了摸自己的唇，嗔怪地看了太子一眼，伸手將額前散落的碎發別於耳後，一舉一動滿是嫵媚。

  「爹爹現在定然在府中，太子殿下，我們走吧。」

  衛妃羽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這才回過神來，想著將軍府二爺，眉頭就是緊蹙著，暗暗懊惱自己為何要來，京城誰不知這二爺是個草包。

  「太子殿下？」衛妃羽柔聲開口，溫柔似水般的柔荑握了握太子的手，見他看過來，才又用眼神示意將軍府。

  「太子、側妃回府！」

  兩人剛下馬車，管家就眼尖地看到，聲調很高喊道，不一會兒，衛珂沐和老婦人就都得知了兩人回來的消息。

  老夫人房間，「太子親自陪衛妃羽回來的？」老夫人看了看身旁的嬤嬤，手中轉動的佛珠都是頓住。

  「是，老夫人。」嬤嬤微微行禮，自己剛才還特意去了前廳瞥了一眼，剛好看到兩人相攜而過，那模樣，真真恩愛。

  「二爺前去了嗎？」老夫人再次開口，太子府後院，太子妃一人獨大，而衛妃羽說的難聽一些，只是個妾，可如若太子登基，那就是貴妃了。

  嬤嬤走到老夫人身後，幫她細細按摩著肩膀，老夫人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肩膀疼痛，自己這一套手法還是特意學的，「回老夫人，二爺已經去了前廳。」

  「嗯。」老夫人微微點頭，帶著皺紋的臉上都是嚴肅，又派人去了前廳，不知這個時候太子二人過來有何貴幹。

  「女兒參見爹爹，爹爹萬安。」衛妃羽見到衛珂沐，正欲行禮，卻被衛珂沐拉住，「側妃不可這般。」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衛妃羽如今已經是太子的側妃，她的禮衛珂沐自然是受不得的。說罷，忙拱了拱手和太子行禮。

  「免禮。」太子清冷的聲音開口，看了衛妃羽一眼，徑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丫鬟很有顏色的上茶。

  衛珂沐一愣，面色卻絲毫不顯，對衛妃羽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自己才是坐下來，許久，都無人再開口。

  「爹爹，實不相瞞，女兒這次回來是想請求父親幫忙的，想來朝中的事情，父親都是知道的。」衛妃羽處於這樣的氣氛，也是尷尬，忙看向衛珂沐說著，徑直妝容的臉上都是愁容。

  又扭頭看了一眼太子，發現他的臉色很是陰沉，心裡咯噔一聲，求助的目光看向衛珂沐，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我的確知曉霍凌霄和衛曦月的藏身之處。」衛珂沐心裡一嘆，還是鄭重地看著太子說道，只見太子卻是一副很不以為然的表情。

  如今霍凌霄的境地，他壓根對自己構不成一丁點兒威脅，相反，那霍澤宇才是自己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

  只要想要他近來的所作所為，太子就氣不打一出來，手掌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都要掐進肉里。

  而衛珂沐身為皇上的暗衛頭領，察言觀色更是一覺，看著女兒求助的面龐，心裡也是陷入了小小鬥爭。

  自己是暗衛頭領的事情，必須保密，而自己現在的浪蕩模樣便是他的面具；可女兒的處境，自己不幫她，還不知她會在太子府受何等的委屈。

  「爹爹……」衛妃羽看衛珂沐沒有絲毫繼續說的打算，黑眸中帶著點點晶瑩，臉色都是變得煞白。

  衛珂沐心裡一疼，女兒嫁到太子府，一直受太子妃的壓迫，和自己訴苦都很多次了，這次前來，想來也是無可奈何。

  「太子殿下，當下朝堂可算是三方爭奪，霍澤申玩心不恭，無以為懼；其他皇子要不就是小的小，無能的無能；那就只剩您和霍澤宇皇子。」

  衛珂沐淡淡看了眼太子，就可看到他一副不屑的模樣，自然知道他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卻沒有做任何解釋，而是輕輕抿了口茶，沉穩開口。

  「朝堂就像一桿秤，皇上便是主秤者，保持著其中的平衡，如若有人打破，勢必會惹得主秤者不快。」

  衛珂沐頓了頓，繼續說道，「霍澤宇皇子近來鋒芒畢露，太子殿下又在朝堂縷縷挫敗，時間久了皇上自然覺得他的秤不平。」

  此時，衛珂沐身上的懶散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的自信和指點江山的豪壯之感。

  「那你有何建議？」

  太子輕嗤一聲，衛珂沐說的這些話，自己早就知道了，嘴角帶著些淡淡的嘲諷，挑釁地看向衛珂沐。他倒要看看，這衛珂沐有何不同之處。

  「臣建議太子最近暫避鋒芒，俗話說，站的高，摔得慘，不是不無道理的。這段時間，只要太子殿下不犯錯即可，到時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太子殿下便可順利穩登……」

  衛珂沐拍了拍手，便立馬有下人前來，在二人中間的桌子上放下棋桌和兩份棋子，衛珂沐邊說，邊對太子伸手做了請的姿勢。

  太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看衛珂沐，自己的棋藝可是自小學的，兄弟中都無人能贏得了自己，嘴角邪魅地微微上揚，落下第一子。

  「這……」

  許久，兩人在棋桌上「對質」著，衛妃羽則在一旁站看著，自己都不知道衛珂沐會下棋，很是為他捏了把汗。

  只見太子抬起手，停頓了許久，眉頭緊促著看著棋局，臉上都是凝重，而反觀衛珂沐處，好似閒庭散步般氣度，臉上淡淡然的。

  「本太子身為當朝太子，高高在上，母后為當朝皇后，怎可讓霍澤宇那不入流的貴妃之子處處搶風頭！」

  太子啪的一聲將棋子拍在棋盤上，聲音好似從牙縫中傳出來的一般，棋子猛地挑起，落在地上想來清脆的聲音。

  「爹爹，女兒告退。」

  太子說罷，徑直站起了身大步流星離去，衛妃羽看著，臉色更加蒼白了，轉身對衛珂沐行了禮，匆匆趕去。

  「誒……」

  衛珂沐無敵地搖搖頭，很是惋惜的模樣，這太子看著很是聰穎，可今日看來，還是太過年輕，顯得意氣用事了。

  後想了想，又忙派人前去太子府給衛妃羽送了信，而衛妃羽回到太子府幾天，太子都沒有前去她的房中，她很是苦惱。

  所以當收到爹爹的信時，她的臉上還有些驚訝，三下五除二便拆了信封，「太子登頂是順勢所為，切不可因為心高氣傲落了下乘，切記切記。」

  書信的內容很是簡單，卻字字珠璣，一個個字像擊鼓一般落在自己的身上，衛妃羽看完便坐在書桌前沉思了許久。

  直到很久，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站起了身，尋找火盆將信燒的一乾二淨，心中卻是千迴百轉。

  「來人，伺候筆墨。」

  衛妃羽微微提高嗓音，很快便有侍女前來，她自然也是知曉父親是想告訴自己，讓她想辦法勸勸太子，以免太子走上了不歸路。

  而她又何嘗不是，可是自己現在該以怎樣的方式警戒太子呢，衛妃羽一時間陷入沉思，這事情，必須要儘快了！

  而因為太子的緣故，衛珂沐對於抓捕霍凌霄衛曦月的任務更加的上心，他一定會為自己的女兒貢獻出一份自己的能力，自然對於自己的以後，也是個好結果。

  「回頭領，還沒有消息。」衛珂沐書房，暗衛無聲出現，他們已經尋找很多天了，可是一直沒有霍凌霄二人的消息。

  如若自己找到二人，那也可以把他們交給太子，讓他來交差，這樣一來，皇上自然會對太子高看一眼。

  父愛女，則為之計深遠。衛珂沐也不例外，只要太子坐上那個位置，那自己的女兒就可衣食無憂、高高在上一輩子。

  幾天後，「回頭領，發現了一些霍凌霄皇子的消息，不過只是蛛絲馬跡，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衛珂沐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暗衛退下，自己偷偷換了一身衣服前去了太子府將這消息告訴他。

  「哈哈哈，這霍凌霄，命也太大了吧。」

  太子坐在桌前，發出嘖嘖嘖的感慨聲，一邊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那男人沒死，隨後便將衛珂沐給自己的證據全部交給皇帝。

  「豈有此理！」皇帝看著那些厚厚地證據，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帶著皺紋的臉上都是黑沉，好似可以滴得出水來。

  「來人，全面傳令下去，全國搜索霍凌霄二人蹤跡，發現者重重有賞！」皇上厲聲喝到，一身的上位著氣息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