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告狀

  馬車上，霍澤申一邊吃著自己帶的很多的糕點，突然覺得有些餓了，只顧著生太子皇兄的氣了，猛地想到自己那天下朝後看到好幾個內閣人和太子皇兄竊竊私語。

  「無事，這些父皇肯定也都知道。」霍凌霄則是閉著眼睛，語氣淡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些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止內閣，就連軍中也有很多太子的人。

  衛將軍故後，就是陳將軍在鎮守邊關，掌握著一大批的軍權，而林珊珊母親的娘家，就和陳家很是交好，一直想拉攏陳家，陳家主母也很看好太子，日日吹床頭風，太子又許給陳將軍許多好處，陳將軍現在就為太子馬首是瞻。

  前段時間得知寶藏圖的事情，太子還飛鴿傳書前去讓陳將軍在衛將軍的舊部打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消息。

  「皇兄，說實話，你有沒有想過坐那個位置吖？」霍澤申最是憋不住話，這問題自己早就想皇兄了，之前衛曦月還沒有回來時，皇兄可是什麼都不摻和，一派逍遙王爺的范兒。

  可是自從衛曦月回來後，皇兄好像就慢慢被捲入了皇位爭奪中，自己也不傻，知道皇兄喜歡衛曦月，可自己還是想知道他怎麼想的。

  「之前我覺得你沒有這個想法，可是這一年，你的消息網，你的暗衛，還有自己訓練的小軍隊，我都看在眼裡，朝中軍中你也有很多眼線，你……」

  霍澤申放下手中的糕點，直直地看向霍凌霄，他的臉上滿是擔憂，這些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自然不會告訴別人，霍凌霄皇兄做什麼自己也都會支持，可他需要知道霍凌霄的態度。

  「澤申，你也知道，咱們皇家，是沒有純粹的兄弟情誼的，當然，咱倆例外，我沒有想坐那個位置，只想娶曦月，然後安穩一生。」

  霍凌霄睜開眼睛，眼睛中滿是清明，同樣直視霍澤申，語氣中是坦坦蕩蕩，他好像都想到了以後的瀟灑日子，嘴角微微上揚。

  「可是，自保是必須有的，有的時候，你沒有害人之心，不代表別人不會害你，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更加艱難充滿危險，你也要快快成長。」

  看著一下子臉色變得凝重的霍澤申，霍凌霄拍拍他的肩膀，皇家是不允許有純潔純粹的想法的，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霍澤申猛地愣住，臉上滿是痛苦，他從來都知道皇家無情，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可是當這些被無情地揭開時，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想想皇兄，我知道了。」霍澤申身子一下子耷拉了下來，說這句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桌子上的點心都不香了。

  「沒事，皇兄一直在，會保護你的。」

  馬車中凝重的氣氛也是讓霍凌霄很是不自然，他靠近霍澤申攬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一路無言，霍澤申就靜靜靠著霍凌霄，感受著馬車的顛簸，腦子裡想了很多，自己從來都被保護的很好，可也不傻，知道霍凌霄所做很有道理，皇家本就是這樣充滿殺戮和血的地方。

  「公子，到了。」馬夫發出吁的一聲，嘞緊韁繩，知道馬車停穩後，才畢恭畢敬道。

  「皇兄，我沒事，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和曦月一起喝酒了，上次在你府中喝的一點兒都不盡興。」

  霍澤申在馬夫話音剛落時就蹭的跳下馬車，活脫脫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臉上滿是興奮，把剛才心中，情緒掩飾的很是完美，霍凌霄失笑，霍澤申的確聰明。

  兩人多次來書院，已經熟門熟路了，很是低調，而且之前也和夫子打過招呼不用大張旗鼓，徑直去了衛曦月房中。

  「來了！」

  聽到敲門聲，衛曦月下意識以為是衛晴雪衛柳茗，納悶今天竟然老老實實敲門，邊開門剛想說今天怎麼這麼有禮貌，就看到霍凌霄霍澤申二人，很是驚訝。

  「你們怎麼來了？」衛曦月剛換了衣服要出去的，聽家中的暗衛前來報信，準備出書院一趟的，看到二人只好另作打算。

  「來看看你，對了，曦月，上次衛柳茗是不是說有事情找澤申來著？」

  霍凌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一邊在霍澤申看不到的地方對衛曦月擠眉弄眼，自己的消息源收到了一些消息，和那些刺客有關，這些事情，還是先不要霍澤申知道的好。

  「對啊，柳茗說有急事的。」衛曦月心領神會，衛柳茗之前和自己說從迷霧森林回來就和霍澤申表白的，看樣子兩人好像沒有任何進展，自己這個時候推一把也是好的。

  「哦？那我先去找一下衛柳茗，我還帶了糕點和酒，你們先帶進去，一會兒等我回來咱們一醉方休。」

  霍澤申聽到衛柳茗找自己，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嘴角上揚了許多，衛曦月眼尖地也是發現了，精緻妝容的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上次不是派人查了那些刺客，有線索了。」剛進屋中，霍凌霄就關上了房門，坐下來直奔主題。

  「那些刺客，的確有溫恪公主的暗衛，可還有三股勢力，一股是太子的人，想必當時只是想殺了你，另外兩股背景太強，一股絕對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而另外一股則是江湖職業殺手，給錢辦事就行，沒查出來。」

  霍凌霄現在的關係網已經很完善了，可還是沒有查出來，那兩股很有可能來自一個人，可想而知那人隱藏的有多深。

  「後來那些人的確和溫恪公主和衛妃月沒有什麼關係，我也能看出來，招式都是不一樣的，更專業。」

  衛曦月微微蹙眉，那人勢力果然強大，連霍凌霄都沒有查出絲毫線索，「但是我會繼續追查下去，我會保護好你的！」霍凌霄輕輕把衛曦月攬入懷中，低頭就可以聞到衛曦月的頭髮上的淡淡清香。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書院策論結束後，就算是正式從書院畢業了，一般書院畢業的男子，都進了朝堂或者軍中，保險國家，女子則可以成為女官，進入軍中的女子寥寥無幾。

  「我也不知道，還沒有想好。」衛曦月知道，很多書院畢業的女子，出了書院也到了嫁人的年紀，甚至做女官的都是極少，她微微搖搖頭，對未來還有些茫然。

  「聽說，衛將軍的舊部都很希望你繼承你父親的將軍之位，父皇為了安撫那些舊部，打算讓你進入朝堂任職。」

  說的好聽是任職，不好聽點就是在他身邊更能牽制父親的舊部吧，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寶藏圖，不用想都知道皇上的小算盤。

  「咦？那朝中大臣肯定不會同意吧？」雖說朝中有一些女官，可還是重男一些，朝堂上還是沒有女子的，那些大臣很是迂腐，也不會同意吧。

  「不，武將大都支持，畢竟你的武功師承你父親，不管是謀略還是兵法也都很是出彩，你還在軍中多年，你父親舊部都很服你，武將都是看本領的，他們對你也很是佩服。」

  書院的考核，一幕幕都在皇上和大臣的眼中，衛曦月的武功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迷霧森林的出彩表現，衛曦月在民間的傳聞都是高手，被稱讚的。

  「至於文臣呢，其實也不是問題，只要是父皇想做的，他肯定對文臣有辦法的，只是，看你自己，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衛曦月現在已經在局中了，雖然很多事情自己沒說但不代表自己不知道，只要衛曦月到了明面上，那就算是朝廷重臣了，那有人動她也該好好考慮一番的。

  「好，我會提前準備的。」

  仔細思索了一番，衛曦月覺得還是很有道理，自己做了關，那對母親和軍中的弟弟而言，自己也有了名正言順的保護理由和保 護傘了。

  想到這兒，衛曦月不得不感慨皇權的強大，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口中，這茉莉糕點入口即化，又不是很甜，很是好吃，又吃了幾塊。

  「對了，這是你的策嗎？我幫你看一下。」

  剛進來的時候，霍凌霄就已經打量了一番衛曦月的屋子，桌子上滿滿的都是紙卷，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娟秀小楷，自己還瞥了一眼。

  「對。」衛曦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策論，想著霍凌霄幫自己看也是好事，親自遞給他，看著霍凌霄認真地模樣，衛曦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這兒的話可以改一下……」霍凌霄看了許久，針對一些問題給衛曦月提出來一些意見，衛曦月在一旁認真聽著不斷點頭。

  「我該走了。」霍凌霄和衛曦月說完 ，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才向衛曦月道別，霍澤申也剛好過來，「啊，不知不覺這麼久了，還沒喝酒呢！曦月，咱們下次一起喝酒啊！」

  霍澤申嘴巴扁扁，自己這次來明明就是為了和衛曦月喝酒的，可是，怎麼都這樣，心裡很是不開心，還是任由霍凌霄拉著他離開。

  「好，下次約酒。」衛曦月嘴角微笑，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