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預謀離開

  「娘，走吧，我帶你回去。」衛曦月雖然知道母親一直在努力變得堅強了，可是看著這樣的娘親還是心疼。

  「我沒事，曦月。」柳氏就著衛曦月的手站起來，靠著衛曦月，為母則剛，果然沒錯，可是她還是有點腿軟。

  而老夫人看著對面的霍凌霄，只覺得心肝兒都顫顫的，一直聽說霍凌霄和霍澤申和衛曦月關係好，還以為只是假的。

  可是現在這個局面，看著霍凌霄一身的氣勢展露無遺，稜角分明俊美無雙的臉上帶著怒容，才覺得外面所傳非虛。

  「皇子殿下，這柳氏是我衛府中人，不服家規，自是要管教一番，否則也丟了我衛家臉面。」老夫人氣勢很足，清官難斷家務事，想必霍凌霄也是懂的吧。

  林氏在一旁卻是沒有說話，這種場面，她都不敢言語，霍凌霄是皇子，她上前叫板都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則規規矩矩站在老夫人身後。

  卻是對衛曦月更多了幾分憎恨，像霍凌霄這種天之驕子，怎麼著都應該和衛妃月這京城第一美人加才女在一起，怎麼會和這種賤人在一起！

  她的心裡都是憤恨，但是她相信，衛妃月到時候一定有好的身份。

  到時候，只有衛妃月嫁給太子，那她將來就是一國之母，那時候，不僅是衛曦月，霍凌霄都要被她踩在腳下。

  一切，只要先忍耐，然後靜等時機，還有老夫人在出謀劃策，現在的衛府，都是在老夫人手中的，那以後子女的婚事還不是老夫人說了算。

  「皇家是最注重規矩的，我衛家自然也是，內院的事情還是不容皇子殿下掛念了。」老夫人繼續道，她說的很清楚，內宅的事情皇子無權插手。

  「內宅事情可能與本王無關，可是柳氏是衛將軍的夫人，衛將軍已故，為國捐軀，那柳氏自然要受蒙恩，這家裡沒有男人，衛氏這一脈的事就是國事。」

  霍凌霄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早知道老夫人難對付，可是自己也是從小在宮中看宮斗的，而且他的身份擺在這兒，也是震懾。

  家事一下子上升成了國事，老夫人也是被將了一軍，衛曦月她最初就是拿這個說事，現在又用這個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老夫人，您說是嗎？」霍凌霄本不想再開口了，可是看老夫人的面色不善，還是下了重口，他的聲音中滿是凌厲，給人一種利刃出鞘之感。

  「皇子殿下所言極是，今日是老身衝動了，一時只想著為柳氏好了，也是不想玷污了我兒的將軍英明。」

  老夫人也是人精，重重地嘆了口氣，一股子無奈之感隨之發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霍凌霄以少欺老一般。

  「老夫人，曦月敬你一聲祖母，那可問我母柳氏是犯了什麼錯嗎？我母自從回家一直規規矩矩，每日去祖母處請安，之後便連薦書閣都不出。」

  衛曦月的眼中好像盛滿了淚珠，滿臉的倔強不讓淚水落下的模樣更讓人覺得難受，她頓了頓。

  「孫女不知道，母親的院子甚至都沒有外人進去過，難道二門不邁都犯家規了嗎？」衛曦月表面很是無辜，心裡卻是冷笑，做戲誰不會啊！

  「對啊，老夫人，那本王也在，您便說說，這柳氏何錯之有？」霍凌霄和衛曦月配合默契，又添了一把火。

  「這……」老夫人一時無言，這薦書閣都沒出，本來柳氏也沒啥過錯，現在一問，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哎呀，皇子殿下，母親，本來事情就沒有多大，現在也中午了，可是吃飯了，可不能把皇子殿下餓著。」

  林氏看到局面一時陷入窘境，趕忙上前和稀泥，上前攙扶住捂著腦袋好像一臉難受的老夫人。

  「既然老夫人身體不適，那孫女就先帶母親回去了，老夫人好好休息吧！」衛曦月感受著一直扯著自己衣袖的柳氏，知道不想把事情鬧太大，也就給了老夫人台階下。

  隨後，便帶著柳氏走了，霍凌霄也緊跟前後，可即使走了很遠都能感受到後面攝人的目光。

  老夫人看著前面只能眼睜睜放過她們看她們走的母女，後悔沒有早點弄死她們，也就沒有現在這麼多糟心事了！

  「豈有此理！」老夫人手都是不停地顫抖，氣的牙痒痒，怒不可竭，二房在一旁看著也是很生氣，可是還是趕忙安慰老夫人。

  「母親，不要生氣，氣壞了自己她們才得意了，只要在家，皇子殿下和衛曦月又不可能一直在家，有的是時間對付柳氏！」二房陰惻惻的聲音道。

  老夫人聽罷，覺得很有道理，才又二房攙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喝了口茶，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緩過來，看來，自己平常都是小瞧了這個衛曦月了。

  回到薦書閣，白芍已經端來了受驚湯，想著夫人也是被嚇到了，已經提前準備了，衛曦月拉著柳氏的手，給她安全感。

  「娘，今天怎麼回事？」衛曦月不知道這麼久了，為什麼老夫人那邊就突然刁難。

  「沒事的，放心吧，娘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就算你們沒有出現，我也不會吃虧的。」

  為母則剛，柳氏已經在飛速成長了，自己沒了相公，可是有女兒兒子，自己要保護她們的。

  看著反過來安慰自己的柳氏，衛曦月臉上綻放出由衷的笑容，母親真的改變了，可是自己還是不太放心的。

  「白芍，吩咐下去，管好薦書閣的事情，不允許外傳，如有奸細，老規矩懲罰，外院有人盯梢先不要管，有事情及時匯報，不管大事小事。」

  衛曦月的聲音中滿是嚴肅和狠厲，自己必須保證娘親的安全，所以，必須一萬個小心加慎重。

  「我沒事的，薦書閣我可以安排妥當的。」柳氏拉著衛曦月的手，聲音很是溫柔，卻是覺得衛曦月小題大做了，可臉上卻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她又抬頭看了看霍凌霄，心裡很滿意這個男子，可是她知道，霍凌霄是皇家人，很重視身份這些，而且，一入皇家深似海，她還是擔憂。

  「娘，聽我的吧，就聽我這一次，現在我可只有您和弟弟了，您一定要好好的，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啊。」

  衛曦月卻格外的重視，滿是嚴肅，這一世，自己一定會保護好柳氏和弟弟的！

  「對啊，伯母，曦月說的沒錯，她在書院也顧不上您，回來一次也是困難，就聽她的吧。」霍凌霄也是勸說柳氏。

  「好，都聽你的。」柳氏摸摸衛曦月柔順的頭髮，只覺得自己很是自豪，有這樣的女兒，柳氏覺得很是欣慰。

  衛曦月心裡還有其他事情，又不想柳氏擔心，就拜別了柳氏出了房門。

  「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蓮花池，可是我們許久沒有回來，蓮花都凋落了，後來娘親又親自種的，才這般模樣。」看著蓮花池，衛曦月一番感慨。

  然後，衛曦月就坐在蓮花池旁的亭子裡，靜靜地看著蓮花，沒有任何言語，可是霍凌霄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很是低落，而且，她的眉頭都是緊緊皺著的。

  他很想上前為她撫平她的眉頭，可是又不忍打擾，坐了許久，溫度已經滿滿轉涼了，霍凌霄把自己身上的斗篷給衛曦月披上。

  「謝謝！」衛曦月才猛地回過神來，抬頭看到一直陪著自己的霍凌霄，心裡覺得暖暖的。

  「在想什麼？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霍凌霄這才開口，他不想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是他知道，她一直不是溫室中的花朵。

  「我想帶母親和弟弟離開衛府！」衛曦月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一般只要沒有分家，就都必須在一個府中，可是只有母親一個人在，她不放心。

  「我知道可能這個想法很是驚人，可是，這衛府對於娘來說，就是豺狼虎穴。」衛曦月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這樣全方面保護母親。

  可是出去的話，也沒有敢拿母親怎麼樣，只要把她們都隔絕了，母親就安全了。

  「我覺得可以。」霍凌霄被衛曦月的大膽想法震撼到了，因為他們國都沒有這樣的先例，可是思索了片刻，還是點點頭。

  「但是，只要這樣做了，肯定會有很多人來質疑和指責你，畢竟，這是前所未有的！」霍凌霄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畢竟，這自己都沒有想到。

  「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在想一個辦法，把這變得名正言順，畢竟流言蜚語真的很可怕。」

  流言這個東西，真的很是駭人，只怕自己沒有合理的藉口和事情，那自己就成了大不孝之人，到時候可能連父親的英明都被人玷污，這件事，必須要好好籌謀一番。

  「好，我在城中有一處宅院，大小一般，但是住你們一家子肯定是綽綽有餘，我隨後讓人把地契給你送過來。」

  霍凌霄就是喜歡這不為世俗牽絆的衛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