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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冷戰談心

2023-12-15 05:50:52 作者: 溫如喧
  回到宮中,來到臨妃殿內面見臨妃。一見到臨妃,那侍女就哭著跪下,膝行上前,添油加醋地說道:「奴婢對不起娘娘,奴婢未能完成娘娘交給奴婢的任務,甚至.甚至還害得娘娘被那衛曦月詆毀。」

  臨妃聞言大怒,指著那侍女說到:「你這女子竟如此無用,枉我平日裡處處優待與你。你且細細道來,衛曦月那小賤人都幹了些什麼!」

  侍女見臨妃怒氣如此之大,不由有些瑟瑟,唯恐臨妃遷怒於自己,她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回復道:「奴婢到了衛府之後,衛曦月並不在府中,奴婢便與柳氏交談,想著套出一點信息。」

  臨妃敏銳的捕捉到衛曦月起初並不在府中這一信息,她的眼中划過一絲思索,點點頭,令那侍女繼續。

  侍女復又說道:「不久後衛曦月變回了府,奴婢向她行禮,轉達娘娘好意,她卻及其無禮,先是呵斥奴婢,在奴婢表明要將他那幼弟帶入宮中後,她又陰陽怪氣地暗示娘娘。」

  「她竟敢如此以下犯上!」臨妃聞言,柳眉倒豎,恨得幾欲將一口銀牙咬碎。

  「奴婢本欲反駁衛曦月,衛曦月卻搬出了太后娘娘,威脅奴婢,說要將此事說與太后娘娘,奴婢無法,只得回宮。」侍女回稟完,見臨妃許久未有回應,心下忐忑不安,偷偷抬眼向上望去。

  臨妃氣極,心中反而奇異地平靜下來,她迅速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如何才能保證自己母子立於不敗之地呢?

  衛府,柳氏見宮女轉身拂袖而去,心下惶惶,但又相信女兒為人,認為衛曦月不是無端無理取鬧之人,便關切地帶著衛曦月坐下,細細詢問。

  「月姐兒,為娘知曉你一貫冷靜,在宮中發生了何事,竟至於如此動怒?」

  衛曦月並不想令母親擔憂,加之不方便說出自身方才所經歷之事,只好敷衍道:「母親,剛才在宮中,見臨妃娘娘無端責罰宮女,臨妃被我撞到這一幕,恐我處處宣揚,知我重視您和清檀,是以向您和檀哥兒示好。」

  知子莫若母,柳氏見衛曦月深情,便知曉此時她不過是在敷衍自己,涉及皇家,為護這一雙兒女周全,柳氏不得已繼續逼問道。

  「臨妃此人為人如何,為娘雖深居府內,尚且有所耳聞,若只是區區責罰宮女,她定不會放在心上,她可是對你做了些什麼!」

  衛曦月聽得此言,眼神不由倏忽一閃,柳氏是事關注著女兒神情,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瞬。

  「月姐兒,臨妃對你做了什麼!」宮中的腌臢柳氏雖不甚了解,但後宅之中婦人們的陰毒手段柳氏還是有所耳聞,見女兒神情不對,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腦中成型。

  見柳氏抓著此事不放,衛曦月不得以,只好將宮中之事悉數道來,只是隱去了下藥一事,擔心柳氏氣急之下做出什麼危險之舉。

  柳氏聽得衛曦月所言,見事情果不出自己心中所料,怒火泛上心間,「女兒家最重要的名聲,臨妃竟敢令那四皇子玷污於你,我衛家堂堂將門之家,我女兒自戰場了浴血廝殺,竟保護的都是這些廢物!」

  衛曦月見母親如此維護自己,心中湧起一陣暖意,以她兩世眼光,臨妃在她眼中不過入跳樑小丑,擔心母親氣壞身子,她連連安撫。

  「母親無需為那等小人生氣,女兒既已全身而退,日後定不會在落入他們手中。」

  柳氏見自己嬌花似的女兒竟被臨妃如此辱沒,心中仍是氣不過。抬手召開侍女,要侍女為自己更衣,她要進宮想今上陳述臨妃這樁樁罪狀。

  衛曦月並不想牽連如此之廣,心知即使柳氏狀告到皇帝處,皇帝也不過輕飄飄斥責兩句,既無法令臨妃得到真正懲罰,也容易打草驚蛇,連忙攔下柳氏。

  「母親無需如此動怒,為臨妃之流並不值得。您細想,今上寵愛臨妃舉世皆知,您即便去到陛下處,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柳氏心知衛曦月這一番話有理,但仍是憤懣不平,見衛曦月似胸中已有成算,便出言詢問。

  衛曦月恐隔牆有耳,並不多言,只慢慢為柳氏順氣。

  忽然之間,窗外「吱吖」一聲,柳氏與衛曦月具是一凜,他二人面面相覷,柳氏厲聲喝道:「誰在外面!」

  見屋外之人未有應答,衛曦月與柳氏對視一眼,輕聲走了出去。

  推開門,衛曦月發現迴廊轉角處,一抹身影正轉身離去,她足尖一點,飛身躍起,轉瞬間就去到那人面前。

  衛曦月一瞧,竟是衛清檀,她長眉一蹙,問道:「你在此處作甚?你且隨我去見母親。」

  衛清檀見衛曦月輕而易舉將自己捉住,心中不忿,卻也無法掙脫,只得隨衛曦月進屋。

  回到屋內,衛曦月將衛清檀於柳氏面前一放,便做到了母親身旁。

  衛清檀見長姐與母親具在,想到自己剛才聽得的隻言片語,拍著胸口吼道:「我一定會保護姐姐的!」

  柳氏聞言,正要開口,卻聽衛曦月呵斥道:「衛清檀你小小年紀摻和什麼,好好讀書才是正理。」

  「我不小了!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本該是我保護母親和長姐的!」衛清檀見衛曦月仍是將自己當作孩子,自己不僅未能保護母親和長姐,反而還要被當作小孩子,他逆反心起,倔強反駁到。

  衛曦月見幼弟如此維護自己,不由想起上一世衛清檀為救自己而身亡,頃刻間開始恐慌,語無倫次地斥責衛清檀多管閒事。

  柳氏聽得衛清檀所言,甚是欣慰,但見衛曦月並不領情,體諒衛曦月方才所經歷之事,但仍是淺淺皺了皺眉。

  「月姐兒,清檀也是為了你好,何必如此動怒呢。檀哥兒,你姐姐說的也對,你年紀尚小,本就是讀書的年齡,外面的事自有我與你姐姐。」

  衛清檀梗著脖子,神情並不贊同母親所言,衛曦月見衛清檀如此不懂事,轉身摔門而去。

  柳氏重重長嘆一聲,本欲拉過衛清檀仔細解釋,衛清檀見長姐如此,也掙脫開母親的懷抱,跑了出去。

  見著一地雞毛,柳氏無力扶額,心下無奈至極。

  是夜,衛曦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想著白日裡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對自己大意的懊惱、險些失身的後怕以及對母親和弟弟出言不遜的愧疚,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翻湧著她心中悶悶。

  衛曦月望著屋中漏鍾,見時辰已過子時,索性也睡不著,她起身理理衣裳,開窗飛身離去。

  來到城中金谷園,衛曦月本欲去那湖心亭中坐坐,來到湖邊,卻見那亭中已有一人靜立。

  那人聽到動靜,回頭一瞧,衛曦月望見那熟悉的面容,亭中那人原來是霍凌霄。

  霍凌霄看到衛曦月,不由一愣,想到這,奇妙的緣分,嘴角不由掛上一抹笑意。

  他招招手,喚衛曦月上前。

  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湖中波光粼粼,盪在這亭中,在一片粼粼水影之中,二人都不自覺的放下了白日裡的偽裝和心防。

  「曦月,你看那月色。」霍凌霄指著湖中倒影著一片月光,輕聲說道。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衛曦月望著霍凌霄所指之處,口中喃喃道。

  霍凌霄見衛曦月愁眉不展,也不多做詢問,只絮絮與衛曦月閒話家常。

  衛曦月得霍凌霄開解,心中寬慰不已。二人並肩立於亭中,靜靜賞著出塵月色。

  次日凌晨,老夫人屋中上下大驚,原來竟是臨妃自宮中遞出消息,要將衛曦月許配給四皇子。

  老夫人房中,一名宮女亭亭而立,不卑不亢地與衛老夫人對望,老夫人聽得宮女所言,不知如何應對,只道:「多謝臨妃娘娘賞識,只是這事關小女終身大事,老身也需詢問過她母親意見。「便令人送那宮女回宮。

  那宮女見老夫人躑躅,心下不屑,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傲然轉身,隨婢女離去。

  老夫人驟然問得臨妃所求,心中不由迷惑,斟酌許久後,她差人叫來陳氏。

  陳氏自知曉臨妃自宮中遞出消息,不由忐忑,擔心與衛妃羽有關,見老夫人派人前來,她連忙隨那人前去老夫人屋中。

  進到屋內,見老夫人眉間籠罩著一片愁緒,陳氏的心中七上八下,「娘,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抬眼看到陳氏,揮揮手屏退下人,喚陳氏上前,說了臨妃之令。

  陳氏聞言,心中狂喜,她壓抑著不至於喜形於色,強裝平靜地附和老夫人道:「妾身知道了,不知娘在愁些什麼呢?」

  「衛曦月那人本就桀驁不馴,臨妃娘娘衛府也得罪不起,加之妃羽那丫頭真是對四皇子如痴如醉之時,這事不好辦吶。」

  陳氏心念一動,湊上前低聲暗示道:「娘,衛曦月卻並非是沒有軟肋,您看大房人丁單薄.」

  老夫人聞言,心思轉了幾轉,認為這法子可行,讚賞著看了陳氏一眼,陳氏唯唯笑著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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