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突如其來的疑問讓霍凌霄有些愣住，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我只是碰巧想到了而已。」

  「是嘛？」霍凌霄模稜兩可的回答讓衛曦月不免有些起疑，但是她還沒有說什麼，因為已經到了。

  衛曦月微微一笑，「三皇子不用送了。」

  然後一趁霍凌霄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先一步離開了。

  只是還沒有走多遠就被叫住了，但是這次是母親的聲音。

  衛曦月詫異地看著停在一旁的精緻馬車，柳氏正探出一個頭。

  「娘，你們這是？」

  衛曦月看著柳氏，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三皇子替我們準備的。」柳氏笑眯眯地說。

  衛曦月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是問娘怎麼沒回去？」

  柳氏一邊拉過衛曦月，一邊說：「我看你被太后娘娘叫走了，有些擔心，所以就在這等著。」

  衛清鶴也在一旁說著：「是啊！姐姐沒來我們怎麼可能走？我們是一家人，要永遠一起。」衛清鶴的話讓衛曦月有些感動。

  是啊，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為什麼上一世沒有珍惜呢？

  想來今天的事，真是有驚無險，還好有霍凌霄和霍澤申，不然的話可能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可是……霍凌霄為什麼會那麼碰巧地把衣服和劍給她？

  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衛府——

  「衛妃羽！」

  一回到府中，衛妮佳就怒氣沖沖地跑到衛妃羽的面前。

  「你是怎麼和我說的？說什麼出了事兒你擔著，可是今天在夜宴你又是怎麼做的？虧我還這麼信任你。」衛妮佳一臉的狼狽，剛哭過的淚痕還留在臉上。

  自己今天差點就死了啊，都是因為衛妃羽。

  衛妃羽一邊拍拍衛妮佳的手，一邊善意地說：「妮佳妹妹，今天是真的對不起你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看著衛妃羽的手，想也沒想地就甩開了，她大喊：「衛妃羽你要不要臉？你還好意思和我說對不起？」

  被甩開手的衛妃羽心裡多少有些不滿，她冷下臉道：「不是我說，發生這個事兒只能怪妹妹你運氣不好，誰叫那把劍會飛到太后娘娘那裡呢。而且我當時是真的也被嚇懵了，所以才沒想到……」

  「沒想到？嚇懵了？你說話的時候倒是平靜得很。衛妃羽！你安的什麼心？」

  衛妃羽的確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兒，畢竟她當時真的也只是想要讓衛曦月出醜，讓她在三皇子面前顏面盡失。

  本來她對衛妮佳還有一絲愧疚之心，但是她現在是被衛妮佳真的惹怒了。

  「你又有什麼證據是我指使你去做的？說我為你做掩護？那我大可說是你就是抓住時機，而我只是被利用了。衛妮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衛妃羽本來只是想讓衛妮佳不要再去煩她了，可是這句話在衛妮佳聽來卻是衛妃羽在擺脫責任。

  原來她早就打算好了。

  「衛妃羽，你真不要臉，你居然算計我！」

  「你真是夠了，滾！」衛妃羽也忍耐到了極限，叫人趕走了衛妮佳。

  剛被趕出去院子衛妮佳迎面就撞到了正在往星辰苑的衛曦月。

  衛曦月本來對衛妮佳有些不滿的，也沒想對她說什麼，只是當做沒有看到，沒想到下一秒衛衛妮佳抓住了她的手。

  衛曦月皺眉。

  「曦月姐姐，對不起……」因為今天的事，衛妮佳對衛曦月充滿了愧疚，拋開差點讓她背負行刺太后的罪名之外，她換劍本來就是想要讓衛曦月出醜的。

  衛曦月瞥了衛妮佳一眼，冷聲說了一句：「不用。」然後就想要帶母親離開。

  可是誰想衛妮佳拉住了她。

  「曦月姐姐，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說。」

  衛曦月是不想聽她說的，但是看到衛妮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不免起了一絲憐憫，畢竟今天這個事也是有驚無險，最後被罰的也是衛妮佳，自己非但沒有被罰，或許還洗掉了在太后心裡某些不好的地方。

  而且，說衛妃羽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打死她都不信，像衛妃羽這種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陷害衛曦月，那怕是犧牲一個無辜的人。

  今天沒想把衛妃羽揪出來真是可惜了，要不是老夫人當時給衛妮佳施加壓力，說不定衛妮佳就說出來了，衛妃羽就是主謀。

  這樣想來，衛妮佳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所以衛曦月還是答應了衛妮佳單獨說話的請求，讓母親先回去了。

  柳氏看到是衛妮佳來找衛曦月，未免有些不放心，但是她還是相信女兒可以處理好，所以點了點頭，就帶著衛清鶴還有小環離開了。

  「曦月姐姐，今天的事真的是很對不起，我不應該聽旁人話，對姐姐做出這樣的事。」

  果然，衛妮佳今天會這樣做就是有人指使，而那個人一定就是衛妃羽。

  衛曦月笑了一下，「我知道這事不怪你，你都是被人蠱惑，問句不該問的，那個人是不是衛妃羽？」

  衛妮佳抿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衛曦月，但是一想衛妃羽也今天的所作所為，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點了點頭，把那天的事都告訴了衛曦月。

  「那天，衛妃羽找到我，然後就說了很多話，還暗示是因為姐姐所以妮佳沒有機會可以參加宴會，所以攛掇我，讓我在宴會期間故意推薦姐姐上台，又叫我表演的時候不要太過於鋒芒，這樣容易惹人眼紅，最後又讓我去換了姐姐的劍。」

  當然，她自動屏蔽了衛妃羽說的關於霍澤申的事，她自然知道衛曦月和霍澤申走得近，這也是她之所以會同意衛妃羽的提議的一個關鍵的地方。

  衛曦月一聽就知道衛妮佳是被利用了，什麼怕惹人眼紅，說得好像是為了衛妮佳好，可是還不是因為她自己，怕被搶了風頭。

  衛曦月開始同情衛妮佳起來了。

  是啊，在這歧視嚴重的衛府，甚至整個京城，想她這種母親不得寵，還是庶出的四女想要有一個出頭之日多難啊……

  其實衛妮佳心腸不壞，只是太天真了。

  衛曦月嘆口氣，拉過衛妮佳的手。

  「這件事兒不怪你，可是當時你怎麼不說呢？」

  衛妮佳無奈地笑了笑：「我哪裡敢啊？當時老太君那表情就像是要吃了我，她怎麼可能允許因為我而去壞了她的寶貝孫女？」

  衛曦月同情地摸摸衛妮佳的臉，有些可惜地說：「委屈妹妹了，瞧妹妹生得多好啊，只是那衛妃羽太過狠毒，居然利用妹妹。我從來都是知道衛妃羽針對我，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用別人來對付我，還好今天太后沒有怪罪下來，不然妹妹你該怎麼辦啊？」

  衛妮佳也是越想越氣，巴不得現在就去打衛妃羽一頓。

  「別讓我抓住她的弱點，不然我一定弄死她。」衛妮佳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眼的恨意。

  衛曦月皺眉，「妹妹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不過要說弱點的話這衛妃羽不就重視……」說著衛曦月指了指衛妮佳的臉，衛妮佳一下就會意。但是衛曦月還是繼續說：「不過妹妹你可要記住了，千萬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然到時候沒人可以救你了。而衛妃羽，咱們要記住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衛妮佳點點頭，覺得衛曦月說得在理，於是也暫時放下了想要對付衛妃羽的想法，兩個人再寒暄了幾句，然後各自告別回了自己院子。

  解決了事情的衛曦月鬆了口氣，回到星辰苑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剛出院子的時候就碰到了衛妮佳。

  兩人互相行過禮。

  「妮佳仔細想了想昨天姐姐說的話，之前是妮佳狹隘了。」

  衛曦月淡笑了一下，「那既然已經想通了，不知道妮佳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花園逛逛？」

  衛妮佳點點頭，兩人之間仿佛親昵了不少。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看似美好的一天，兩個如花似玉女子一起在庭中小徑，一切美好而又安寧，還時不時傳來一兩人低笑。

  衛曦月才發現衛妮佳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子，率真，大膽。

  而衛妮佳也注意到其實衛曦月是一個很細心，很溫柔的人。

  只是一切的美好都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喲，我說這是誰呢？」衛妃羽的聲音在兩人身後想死，衛曦月微微皺眉，而衛妮佳看到衛妃羽更是一臉的氣憤。

  這麼大的事，說忘懷就忘懷，衛妮佳的心可沒有這麼大。

  「昨天才發生的事，今天曦月姐姐和妮佳妹妹就像親姐妹一樣了。兩位是想表演一個患難見真情嗎？」衛妃羽話里處處帶刺，聽得衛妮佳滿是不爽。

  昨天才利用完她，今天又想挑撥她和衛曦月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友誼嗎？

  這個衛妃羽怎麼可以這麼可惡？

  想到這裡，又想起昨天衛妃羽對她說的話，還有在宴會上的種種。

  衛妮佳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一瞬間被點燃，她不顧衛曦月拉住的她的手，拔下頭上的簪子就往衛妃羽的臉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