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怒氣

  一臉難以置信的衛曦月笑了笑，有些抱歉地說道。

  霍澤申見衛曦月這幅樣子，急得跺腳，轉而走向了霍凌霄，晃著他的身子不肯放棄。

  「曦月姑娘就收了十一弟做徒弟吧，我覺得倒是挺好的，難得他有份想學習的心，不要太打擊人了。」

  霍凌霄倒了杯茶，緩緩的吹了吹，又抿了一口，繼而才慵懶地開口。

  「可是，曦月真的沒法子答應。」

  此時的衛曦月很是苦惱，雖然仿佛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以霍澤申的性子，肯定會被他纏著，但自己還是想爭一爭，萬一有機會呢。

  「曦月姑娘每天很忙嗎，當然了，教十一弟武術肯定不會是白白的占用你的時間，十一弟定是會給學費的。」

  霍凌霄抿嘴一笑。

  「是啊是啊，拜師費，學費我都會給的，你要多少給多少。」

  霍澤申連忙接道。

  衛曦月不免有些頭大，霍凌霄真是聰明，知道自己沒錢，故意用錢來誘惑，可不得不說，這招很有用。

  只見衛曦月又思考了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

  「不過我的學費可不便宜。」

  反正也拒絕不了了，何不趁著現在多撈一點是一點，不怕錢多就怕錢少。

  霍澤申見衛曦月鬆了口，連連點頭，直說錢不是問題。

  「拜師費是五百兩，學費三個月一付，每次付三百兩。」

  衛曦月一通獅子大開口，讓霍凌霄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抽了抽，這女人果然財迷，坐地起價倒是玩的精。

  可霍澤申絲毫不在意，還連忙點頭同意，反正只要能拜衛曦月為師，錢不是問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只能晚上來，白天不准，而且來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若是讓別人尤其是二房的人知道了，衛曦月在練十一皇子武術，又是天天的麻煩不斷，斷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霍澤申畢竟是宮裡長大的，雖然一直有太后的庇護，可也是知道人心險惡，知道衛曦月擔心的是什麼，便也答應了。

  「那既然都沒什麼異議，就行拜師大禮吧。」

  衛曦月面帶調笑的韻味，看著霍澤申似笑非笑。

  霍澤申臉皮一抽，還以為衛曦月會忘了拜師禮，沒想到記得那麼清，看來這個大禮是躲不過去了。

  「三拜六禮可都不能少。」

  等著霍澤申行禮的衛曦月又溫馨提醒著。

  霍澤申沒辦法，叫人準備了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乾瘦肉條。

  一拜應拜衛曦月的師父，也就是她的父親。可是父親戰死，便改為拜天。

  「師公在上，今日拜衛曦月為師，必將好好努力，還請師公見證。」

  隨後叩了三首。

  二拜則拜衛曦月，霍澤申有些難為情，拜天也就算了，可拜衛曦月……自己作為皇子，拜比自己等級低的多少有些不情願。

  不過衛曦月可不管那麼多，不想拜就算了，那就不做他的師父了，雖然會損失幾百兩銀子，可也無傷大雅。

  霍澤申見衛曦月一臉淡然，知道自己如果不拜，衛曦月肯定也不會說什麼，但必然不會再讓自己拜她為師了。

  「師父在上，本皇……徒兒必將努力練功，不負師父期望。」

  只能便咬咬牙，又跪下去叩了三首，還獻上了五百兩的拜師費，和親手寫的拜師貼。

  三拜是師父要訓話，但衛曦月也是第一次那有什麼話可訓，單單前兩拜就已經讓衛曦月憋笑難忍了，也裝不了那麼深沉，於是就免了。

  霍凌霄在旁邊看著，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是藏不住的，充滿著戲謔地看著霍澤申。

  這時候下人也準備好了那六禮，都拿了上了。

  足足六大袋，衛曦月不由得有些震驚，自己本來只是跟霍澤申開個玩笑，誰知道他竟如此正式，讓衛曦月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不過倒可以帶回去給母親和弟弟改善伙食。

  這一通三拜六禮下來，霍澤申終於鬆了口氣。

  「曦月姐姐可不准出爾反爾，這三拜六禮都已經行過了。」

  霍澤申一再確定，生怕衛曦月反悔。

  「那是自然，從明天晚上開始你就可以來了，今天也不早了，曦月該回去了。」

  衛曦月說完剛想福身離開，又被霍凌霄攔下了。

  「今日是十一弟拜師的日子，也算是好事一樁，倒不如都留下來吃飯，慶祝一下十一拜師成功，十一覺得如何？」

  霍凌霄看向霍澤申，雖是問句，可總讓人有種命令的感覺。

  霍澤申當然是雙手贊成了，能在霍凌霄府上蹭頓飯不容易，心裡很是高興呢。

  「曦月姐姐，哦不，該是曦月師父了，也一起吧，你可是主角，切不可拒絕。」

  霍澤申說著就拉住了衛曦月，不容衛曦月拒絕。

  「你還是叫姐姐吧，師父總感覺把我叫老了。」

  現在衛曦月聽到霍凌霄說什麼，都已經不想拒絕了，因為拒絕就是浪費口舌，這麼霸道的人，可真是任性。

  霍凌霄示意了一下旁邊侯著的侍衛，那侍衛立馬領會走開了。

  不一會兒，桌上就被一群丫鬟擺上了好多美酒佳肴，霍澤申第一個跳到了桌邊，拿起筷子就開動了，狼吞虎咽著，說話都說不清了。

  反觀霍凌霄，吃相干乾淨淨，果然是翩翩公子，吃飯都保持著形象，許是養成了習慣，果然跟衛妃羽那種故意做作的天壤之別。

  「十一，我記得同福樓的吉首酸肉和冰糖湘蓮甚是好吃，你去買些回來，我想吃。」

  霍凌霄說的這兩道菜，全是霍澤申喜歡的。

  果然霍澤申聽到這兩道菜，眼神瞬間亮了，趕忙前往同福樓，激動地都沒察覺到霍凌霄是故意的，不然還用得到皇子去買？

  衛曦月看霍澤申沒出息地跑了出去，不由得嘴角一抽，還真是單蠢啊，不過有些好奇霍凌霄故意把霍澤申支走有何用意。

  「我替十一多謝曦月姑娘。」

  霍凌霄給衛曦月倒了杯酒淡淡說道。

  「三皇子使不得，曦月本來就拒絕不得十一皇子，只不過曦月確實是想撈點錢而已。」

  衛曦月一臉淡然，大方的說出內心所想。

  霍凌霄有些驚訝，竟有女子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就是想要錢。

  「可是有什麼急用錢的地方，我或許能幫到你。」

  「多謝三皇子，不過現在有了十一皇子給的拜師費，倒不是那麼急了，不勞三皇子費心了。」

  衛曦月仍是禮貌又不失分寸地回答。

  不知為什麼，霍凌霄看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那麼客氣，卻對霍澤申有說有笑的，心裡就很是不舒服。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以後就可以直接找十一了，方便了許多。」

  霍凌霄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可面上還是一臉淡然，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兩人又閒聊了一會，霍澤申就回來了。

  衛曦月詫異怎麼那麼快，從這到同福樓雖不是太遠，但這個時辰，應該有許多客人才是。

  「三哥想吃，當然要快點買回來了，本皇子想吃，難道還讓我等著不成？」

  一臉嬉皮笑臉的霍澤申，全然不知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衛曦月不禁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說著，霍澤申就把買回來的吃的放在了桌上，招呼著讓霍凌霄和衛曦月吃。

  「吃飽了。」

  這二人幾乎同時說著，讓霍澤申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也沒多想什麼，既然別人都吃飽了，那這兩道香噴噴的飯菜就都是自己的了，不免有些開心。

  衛府。

  「衛曦月，你個殺千刀的賤人，不得好死！」

  衛妃羽在宴會上不僅陷害衛曦月沒有成功，居然還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那個歹人。

  萬幸的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賞蓮大會上，若是有人進了這屋，怕衛妃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發了瘋似的衛妃羽一直砸著東西，把床上的被子一把扔到地上，用腳使勁踹著，被子軟軟的，衛妃羽越踹越生氣，又把桌子上的茶杯碟子、首飾台的首飾什麼的全都砸了，卻還是不足以發泄自己的怒氣。

  「衛曦月，我要讓你死！」

  衛妃羽眼中充滿了怒火，雙手在袖中緊握，指甲都要嵌到肉里了卻不覺得疼。

  旁邊的丫鬟都連忙收拾著，卻不小心輕輕碰到了衛妃羽的腳。

  只見衛妃羽讓那倒霉的丫鬟趴在地上，自己用腳使勁踹著她的後背，如此生疼，讓那丫鬟嗓子都要叫破了，可她越是叫的厲害，衛妃羽越興奮，踹的也越厲害，最後直接把人給踹暈了。

  可衛妃羽嘴裡還說著衛曦月的名字，仿佛把那丫鬟當成了衛曦月，怪不得踹的如此惡毒。

  「來人，把院裡的人通通叫過來！」

  衛妃羽已經失心瘋了，陷害不成衛曦月，便拿自己的丫鬟出氣，只見讓丫鬟每人手裡拿著鞭子又兩兩一組，互相狠狠地抽對方，不夠狠的衛妃羽就親自上手。

  一時間衛妃羽院裡的人四處逃串，人心惶惶，哭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