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一分二

  「對對對，夫人儘管問，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會告訴夫人！」

  兩人看著江籬這麼溫柔好說話，都紛紛開口表忠誠。

  江籬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略微思索片刻這才繼續開口道：「我問你們，若是有一個人在你們面前站著，對方懂不懂得武功，你們是不是能一眼看出來？」

  江籬的問題讓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還是據實已告。

  「我大概能看出來，有些人長得很粗壯，其實卻是銀樣鑞槍頭。但是有一些人不同，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實際上卻是狠角色。就像女子，小十一的武藝就很不俗，旁人看不出來，但是跟她有過接觸的我們都看得出。」

  說著，這個暗衛就看著自己的同伴，好像是徵詢對方的意見。

  另一名暗衛見狀撓了撓頭，似乎也不是很懂這種感覺要如何形容。

  「這個問題我也不太好形容，就是感覺，一般人腳步比較虛浮，站著的時候雖然腰板挺直，也會顯得中氣不足。但是練過武功的人腳步就會比較沉重，那是因為他們氣沉丹田，下盤會比一般人穩當……」

  兩人儘量將自己的感受告訴江籬，生怕她聽不懂，還努力的讓表述通俗易懂一點。

  江籬在旁邊認真的聽著，聽到這裡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所以，如果對方武功一般，你們若是技高一籌就容易看出來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如果對方的身手比我們好，例如大人這樣的，我們不一定能從身形看出來，不過從氣場上也能感受到。這是武者對危險的直覺。」

  聽到兩個暗衛的回答，江籬滿意的點點頭。

  「那麼，你們說齊御史懂不懂武功？」

  兩個暗衛聽到江籬這麼問就不禁對視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同伴眼底的困惑。

  「不會。」

  「會！」

  這不同的答案頓時就引起了趙景暄的注意。

  「你說什麼？」

  趙景暄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說齊御史會武功的暗衛，表情十分嚴肅，嚇得對方腿肚子一哆嗦。

  但是這個暗衛並不覺得自己看錯了，反而是挺直了胸膛，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回稟大人，我覺得齊御史會武功！」

  江籬本來也只是有些猜測，但是在見到兩個暗衛的答案竟然不一樣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說不定真的發現了某些線索。

  趙景暄盯著這名暗衛一眼，回過頭就看到江籬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

  「阿籬，你是發現了什麼？」

  「我是有一點猜測，但是要證實猜測還需要他們的配合。」

  江籬對趙景暄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才轉而看向兩人。「你們跟蹤齊御史的時間是如何劃分的？」

  兩人聽到這個問題就更加迷惑了，他們都覺得對方才是搞錯了的那個人，不過聽著江籬的問題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

  要負責跟蹤齊御史，人多了不行，容易被發現端倪。但是人少了也不行，人手不夠就容易發生疏漏。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趙景暄一早就安排了兩個暗衛，一個負責在白天跟蹤齊御史，追蹤他的行蹤，另外一個負責晚上守夜，防止齊御史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向外傳遞消息。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兩人負責監視齊御史的時間段是不同的。

  「也就是說，你的意思是他們見到的齊御史，並不是一個人？」

  趙景暄雙肩垂下，也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怪異，「你們跟我仔細說說，你們每日交班的時間，見到齊御史都去做了什麼，平日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不要有任何疏漏，都給我說清楚！」

  到了這時候就算兩個暗衛不清楚趙景暄的用意，也都清楚自己遇到的問題，可能他們從一開始就被蒙蔽了雙眼。

  兩人很快就將自己監視齊御史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完之後，都是一年好奇的看著趙景暄，想知道他對這件事是什麼看法。

  「你們再講一講，這個齊御史的身高體型。就以阿暄為參照，是比他瘦一些，還是胖一點？」

  江籬接著又問了很多比對的問題，例如相貌身材，聲音跟走路的習慣等等，兩個暗衛都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到了最後，其中一人先沉不住氣，忍不住開口詢問原因。

  「夫人，我們覺得沒有哪裡不對勁啊。難道我們看到的不是一個齊御史？」

  江籬將事情都問清楚之後就忍不住微微一笑，朝著趙景暄投去一眼。

  趙景暄則是手捂著頭，有些頭疼的樣子。

  「看來還真是被人擺了一道！」

  趙景暄原本覺得他派人盯著齊御史的做法應該比較穩妥，但還是他卻疏忽了一點，他們可以派人盯著對方，對方也可能會設法迴避他的暗中調查。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玩了這麼一出。

  「現在就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齊御史，而他的失蹤是打算躲起來故意給我們製造難題，又或者實則是準備背地裡對我們下手了。畢竟他們既然是上頭那位派來的，有可能就是為了出其不意的……除掉我。」

  趙景暄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十分清楚。

  他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其實前來中南府的『齊御史』可能有兩位。

  「說不定這位齊大人一開始所謂的查案，就是在暗中了解中南府城的一切，說不得就是故意踩點，打算要做什麼圈套逼迫我們跳下去。如今他們認為時機成熟，所以才會突然玩失蹤的？」

  江籬想到既然這個御史大人可能是有兩個人，那麼他們可能就是太子故意設計的圈套，要在背後推動某件事栽贓陷害他們。

  「不，如果是這樣，齊御史失蹤這一點卻是說不通的。」

  趙景暄不是很贊同江籬的猜測，搖了搖頭。「也許，我們還漏掉了一點至關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