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一點頭緒

  但是地上痛苦的翻滾著的黑衣首領可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知大聲哀嚎。

  「……求……救救我……」

  黑衣首領沒有想到這一次藥效褪去的時間竟然這麼快，感受到的痛苦更比之前要強烈，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直掐著他的咽喉。

  死亡仿佛如影隨形，就要將他吞噬。

  「我……我不要死……」

  越是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他就越希望能活下去，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渴望。

  趙景暄冷眼看著黑衣首領的醜態，轉眼看向瑞親王。

  「王爺，這下你可以開始審問了。」

  「……好。」

  瑞親王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發現經歷了這些事，以往他認定的一切都被打破，重新組成了他不了解的樣子。

  「說，珍饈盟的首領究竟是誰，太子與他有什麼交易！」

  瑞親王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他明白自己當務之急就是先理清一切，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太子的事情。

  太子究竟跟珍饈盟的首領有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他一定要弄清楚的。

  「我…不……我不知道……」

  黑衣首領掙扎著想要從地上坐起身，可是很快就頹然倒下去，他驚恐的發現身體的力量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

  這讓他感到非常害怕，卻無能為力，當下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也很想要擺脫這種局面，如果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這種處境，他是一定會牢牢抓住的。

  可是瑞親王的問題卻不是他能回答的，實在不是不想，而是他壓根就不清楚！

  「王爺，還是換我來吧。」

  趙景暄看著瑞親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這位王爺還真是沒有一點審問犯人的經驗。

  他很清楚像是黑衣首領這樣的人，就算太子再怎麼重用他，看似信任他，對於一枚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有些事情也是絕不會讓他知道的。

  不過這並不重要，只憑著他是太子身邊的親近之人，能接觸到的事情就一定比他們要多。

  透過現象看透本質，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你回答我，太子最近跟誰見過面？」

  趙景暄的問題並不難回答，甚至不需要特意隱瞞，只要查過太子最近的行蹤就能知道他跟誰接觸過。

  黑衣首領眼神一閃，不確定趙景暄這麼問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他很快就做出回答。

  「是，是曹國舅……」

  「曹國舅？這倒是不奇怪。」

  瑞親王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想著曹家畢竟是太子的母族，太子見過自己的舅舅並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這段時間還接觸過什麼人？」

  「……還有，還有朝中幾位一品大員……」

  黑衣首領面色越發古怪，聽著趙景暄的問題只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要他仔細去思考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卻又說不上來，漸漸只是進入到你問我答的模式。

  趙景暄挑著詢問了很多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如果非要說這些問題有一個共同點，大概就是這些問題全部都圍繞著太子展開。

  說著說著，黑衣首領就覺得口乾舌燥，身體感覺更加難受了。

  「好了。」

  趙景暄突然輕笑一聲，似乎得出了什麼結論，轉而朝著身邊的手下招了招手。「給他試試張大夫剛研製出來的解藥。」

  趙景暄這是直接將黑衣首領當做實驗的工具人了。

  張清庭先前剛告訴他解藥的事有了些許眉目，只是還未在中毒的人身上做過實驗，並不能確定就能奏效。

  這一下倒是省去了許多煩惱，乾脆就讓黑衣首領充當小白鼠了。

  手下見狀立刻應了一聲，就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墨綠色的奇怪藥丸，撬開了黑衣首領的嘴塞了進去。

  就見黑衣首領的喉結動了一下，顯然已經將藥丸咽下。

  其實就算他想反抗，張清庭研製出來的藥丸是入口即化的，他也是無可奈何。

  趙景暄見他將藥丸吃下之後也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是冷靜的在一旁觀察。

  眾人就見到原本臉色蒼白，渾身就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的黑衣首領，臉色竟是逐漸好轉起來。

  「這是解藥？」

  瑞親王見到這個情況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心中一喜，「這是不是意味著尋仙散的危害可以徹底消除？」

  「不，還不一定，要先看看後續的情況。」

  雖說趙景暄也是十分信任張清庭的醫術的，但是具體情況還要等待時間解答，畢竟張青雲也只說是試驗，結果如何還不確定。

  趙景暄並不想讓瑞親王高興得太早，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罷了，這裡的事情就讓他們盯著吧。」

  瑞親王剛經歷生死，大喜大悲之後，這會兒也覺得十分疲累，也無心再追究這個黑衣首領會如何了。

  他擺擺手，緩步走出牢房。

  其實瑞親王心裡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問出口，他看得出趙景暄剛才圍繞太子問了許多，似乎是別有用心。

  但是趙景暄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就意識到多半是礙於黑衣首領在場，所以不願明說。

  等回了瑞親王暫住的小院，瑞親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有頭緒了？」

  「只是有了大概的猜測罷了。」

  趙景暄搖了搖頭，他也只是猜出了一個大概，並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就是對的。

  「從太子這段時間接觸的人之中排查，可以大致推斷出珍饈盟的人混在其中。不過這些人並不一定就是那位所謂的珍饈盟的首領，更大的概率可能是傳遞消息的中間人，或者，應該說是建立太子與那位首領聯繫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調查與太子過從甚密的人？」

  瑞親王聽懂了趙景暄的意思，只是他卻不覺得這方法有多好。

  就算沒有發生這次的事情，他也一直都讓手下的人關注太子的動向，但是長久以來並沒有特別的發現，甚至都不曾調查到太子跟珍饈盟的聯繫。

  瑞親王想到這裡就不禁情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