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陳年舊事

  一聽江籬這麼說，張清庭頓時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敢打包票，關於這種柯古草的事情，整個容泉城就沒有比我要了解的人了！」

  張清庭一拍胸口，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逗得江籬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直戒備他的月華見狀也覺得有意思，忍俊不禁。

  但她並沒有輕易卸下防備，仍舊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提起正事，張清庭也就收斂了那種散漫的性子，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江掌柜，你跟我透個底，這種柯古草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而且成色這麼好，又有一筐之多，這件事可不簡單。」

  江籬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清庭表現得這麼嚴肅認真，想當初就是她被阿健刺中一刀，在醫館養病的時候見到的也張大夫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喪喪的，給人一種沒有什麼精氣神的樣子。

  她卻是沒有想到張清庭會因為幾株草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其實，我來醫館也是為了這種柯古草的事情。」

  江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事實上我盤下了一處田莊，原本是打算在田莊裡種點瓜果蔬菜和糧食，也能省去一部分採買的銀子。而且自己田莊上出產的食物也更讓人放心。」

  江籬輕聲解釋著，很快就將她如何在花小老闆的介紹下認識了李家祖孫倆，又是如何盤下這一處田莊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到田莊的時候就發現整個田莊的耕地並沒有種植稻米，也不種果蔬，反而是種著這麼些不認識的植物。」

  江籬提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頓了一頓，打量著張清庭的神情變化。

  果然，她就見到張清庭眉頭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然後呢？他們是怎麼說的？為何要種這種柯古草？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種子？」

  「是富貴酒樓的蔡老闆提供的，想要收購這種柯古草的人也是他。」

  江籬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調查到的結果都對張清庭說了。

  「農戶們聽說種這種草的收益比種糧食多，自然是心動。東家允了，又有人專門收購，這事情便也就成了。」

  江籬說著，也沒有隱瞞她跟蔡老闆之間的恩怨。「先前我被人刺傷的事情，其實也跟這位蔡老闆有些淵源，那個重傷我的人與蔡老闆的關係匪淺。」

  「我跟蔡老闆有些瓜葛，他大費周章的做出這些事情，我自然是要調查清楚。這不是正巧我自己也不認得這種草，才想到張大夫對藥草頗有研究，想來請教你。」

  見到江籬如此坦白，張清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大夫，你說這種柯古草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那些小白鼠在吃過你配置的藥泥之後就自相殘殺了？」

  江籬大致猜出這種柯古草具有刺激精神的作用，小白鼠個體太小，食用的藥量太大，就容易造成這種劇烈的反應。

  不過這種草用在人的身上具體會發生什麼情況，她卻是不得而知了。

  「這種柯古草慶朝是沒有的，只有海上的一處叫做萊洲的小島才會有。我會知道這種草，也是源於我的師傅。」

  張清庭說到這裡忍不住輕嘆一聲。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種草藥，沒想到竟是在這裡見了，一時太過激動，還望江掌柜不要見怪。」

  江籬也不是傻子，一聽張清庭說到這裡就明白這其中肯定還有故事，忍不住追問起來。

  「既然張大夫了解這種草藥，不如跟我們說說其中的故事吧？」

  張清庭被江籬這麼要求，愣了一下，倒是也沒有推辭。

  他將兩人請進小屋，親自泡了熱茶遞到她們面前，這才終於緩緩訴說起少時的經歷。

  「其實這些事情也是我從師傅的口中聽來的。我的師傅喜歡雲遊四海，足跡遍布名山大川，不止是慶朝，就是周邊各國也去過不少地方。」

  張清庭開啟講故事的模式，聲音低沉，對著江籬他們娓娓道來，很快就將二人帶進了故事之中。

  「師傅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尋找一些他沒見過的植物，研究這些植物的藥用價值。有一次旅途中，他坐的船遇到了風浪，最後他僥倖活下來，卻是漂到了一處陌生的小島上。」

  「那他就是在這座小島上發現了這種草的？」

  月華聽著張清庭的講述不知不覺就入了迷，聽到張清庭的師傅的遊歷，仿佛自己也去到了那些地方。

  直到張清庭提到了這座小島，她的情緒一下就被調動起來，緊張的看著張清庭。

  他看到月華這般緊張，卻是忍不住輕笑起來。

  「不，師傅一開始也不知道這種跟雜草似的植物是什麼，也不在意。當時他病得就快死了，幸好得到島上一戶人家的收留這才活了下來。」

  「身體恢復後，他才開始在島上走動，這才知道這座島上的居民稱他們是一處叫做萊洲的小國。這個島上的居民靠海吃海，雖說跟其他的國家也有一些貿易往來，但是並不頻繁。」

  「不過他們倒是自給自足，生活也是十分平靜，與世無爭。」

  「你說了這麼多的廢話，到底能不能說重點了！」

  月華對於張清庭一直都沒有說到重點的行為感到不滿，忍不住出聲埋怨起來。

  「你這小姑娘脾氣要不要這麼暴躁？要不我給你開幾幅下火的方劑，也省得你這般。」

  「你才暴躁！你全家都暴躁！」

  月華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因為張清庭這句話眼看就要掀桌子了。

  江籬雖然也覺得張清庭這故事很長，但是為了最終的結果她還是可以忍耐的，只是沒想到這倆人竟是這麼不對盤，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吵起來。

  「月華，你冷靜一點，先聽張大夫將事情講完。」

  江籬拉了拉月華，不願她再跟張清庭爭執。

  月華見狀也只能忍下這口氣，不情不願的坐回原位，只不過看到張清庭挑釁的樣子還是氣得牙痒痒，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