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共枕
2023-12-16 11:20:45 作者: 一隻小熊
她卻是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情緒爆發,趙景暄卻是受到影響,反而心事重重。
看見江籬委屈的樣子,莫名讓他感到心中鬱結。
或許是他太過分了,畢竟江籬也只是個姑娘家,比不得他手下那些人皮糙肉厚。
而且他也知曉江籬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保護他。
能被心上人這般看重,他竟然還不知好歹的訓斥對方,他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趙景暄想到這裡,心中微微不安起來。
她會不會被他傷到了?
想起江籬落淚的模樣,趙景暄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被攪得莫名煩躁起來,但又不由自主的想著她的一切。
這次真是他過分了。
此刻要是趙景暄的那群部下看見了,定然會覺得不敢相信,哪裡想過冷情冷性的暗衛頭領竟也有這樣充滿煙火氣的一面。
既然江籬不願跟他溝通,趙景暄也只能等著她自己平復下情緒了。
不過他也並非無事可做,想起那個蔡老闆對江籬的敵意,他的眼神頓時就變得鋒銳無比。
「大人,那伙水匪的事情已經查明了。」
就在這時候,阿七像是一隻飛鳥般輕盈的落在醫館的院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趙景暄的面前。
阿七恭敬的對著趙景暄行了一禮,就將趙景暄先前交代的事一一匯報清楚。
「你的意思是,成王府上出來的那個廚子並沒有跟這群水匪做生意?」
趙景暄面色陰沉,可見正在強壓心底的怒氣。
「屬下無能,還請大人恕罪!」
阿七聽著趙景暄的問題,低著頭不敢去看上峰的臉色,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那群水匪雖說已經被他們悉數擒獲,竟是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雖然他們也找出了幾本帳冊,確認他們做的那種買賣確有一些官員牽涉其中,可是帳冊中竟然沒有成王參與的影子。
也不知道是他們事先聽到了風聲銷毀了證據,亦或者成王真的不知情。
「既然那個蔡老闆跟這群水匪並沒有做過生意,那麼他又怎麼能為山賊阿健牽頭?」
趙景暄雖然十分不滿這個結果,卻也清楚不是自己的下屬錯。
其中肯定是有些問題,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頭緒罷了。
「屬下已將那名山賊的住處搜查過了,除了一些酒樓跟山賊勾結的證據之外,就只有一些金銀細軟,並沒有搜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阿七有些忐忑的說著,見到趙景暄眉心微蹙,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倒是水匪中有人透露消息,我們之前剿滅的那伙水匪跟這回擒獲的雖不是一夥的,但他們之前是有過生意往來的。」
趙景暄聽著阿七的匯報,眉頭緊蹙。
他知道沿海地帶的這些水匪關係盤根錯節,有些是為了生計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但也有一些,卻是一些人別有用心的產物。
他們的所作所為歸根結底都是為了謀取利益,但是各自經營的方向卻不同,頗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
「他們做過什麼生意?」
「販賣私鹽。」
阿七聽到趙景暄詢問,忙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這群水匪上頭那位膽子小,不過做了幾次買賣就收手了。」
趙景暄聞言點點頭,肯定了阿七的調查結果。從他們抓回的叛徒手中奪回的帳冊也顯示,上回被他們剿滅的水匪確實在做這種買賣。
「看來先前那撥人跟成王關係匪淺,這回抓到的這群卻未必跟他有關。」
趙景暄猜測多半是先前的渠道被他們毀了,所以蔡老闆才想著跟如今這群水匪搞好關係,將他們收為己用。
指不定蔡老闆原本還想利用阿健幫他達成目的。
水匪唯利是圖,估計對方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和錢財才打動了水匪頭子,可惜卻是人算不如天算,反倒是被他們攪和了。
想到這裡,趙景暄忍不住輕哼一聲。
「元五如何了?」
「關在密室中,一直在求饒,問他為何出現在那艘船上,又是受何人指使,卻是隻字不提。」
阿七聽到趙景暄提及背叛他們的元五,不禁渾身一顫。
原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卻變成這種模樣,想來他也是十分難受。
「退下吧。」
趙景暄聞言擺了擺手,此時也無心處理這些事。
他也知道人心難測,有所付出未必就能獲得同等的收穫,因此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阿七聞言點點頭,又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張清庭剛結束一大早的工作,進到院中只覺得眼前一花,壓根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
「剛才那是啥?」
張清庭揉了揉眼睛,想去問人自己剛才是否眼花了,卻是一下撞見趙景暄寒星一般的雙眸,不禁嚇了一跳。
「你這人咋也不吱個聲,嚇死個人了!」
趙景暄斜睨了張清庭一眼,也不想搭理這個年輕大夫,轉身就進了屋。
他進到房中就發現此刻江籬已經睡著了,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只留一個頭露在棉被外面。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感覺一陣睏倦襲來,他猶豫了片刻,當即做出決定,決定無賴一次。
輕輕脫下鞋就上了榻,趙景暄拉過被子順勢躺了下去。
他剛閉上眼睛準備小憩片刻,突然就覺得一旁的江籬突然靠了過來。瞬間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江籬已經滾進他的懷裡,甚至還將頭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幾下,猶如一隻可愛的小貓。
趙景暄還從來沒跟別人這般親密無間過,聞到江籬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還有她清淺的呼吸聲,一顆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之前的那點怒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趙景暄伸手輕輕拂過江籬的臉頰,盯著下方的小腦袋,只覺得自己某處有些憋得難受。
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江籬,趙景暄深深呼吸了幾下,好半晌才平復下來,將手搭在江籬的腰上,閉上眼睛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