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老漢

  李斯一臉敬佩道：「王上所言極是，默軍首領雖然近年名聲大噪，可那裡比的過王上才智，就連那默軍與趙國反目成仇，也只不過是王上區區一點謀略，那……」

  「嗯？」

  嬴政一聽李斯的話，臉色頓時冰冷了下來。

  一直散於察言觀色的李斯立馬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多言了，立馬請罪。

  「李斯知錯，請王上責罰。」

  嬴政盯了李斯一會，那目光如同刀劍一般冰冷，讓李斯趕緊到心中有些發涼。

  嬴政發現李斯似乎只是無意之談，臉色才緩和了一點，背著手道：「起來吧！念你對寡人忠心，剛才之話也是無心之語，這次就贖你無罪，記住，有些話，有些事，你只能爛在肚子裡，不可妄語，如若外人知曉，寡人定不輕饒。」

  「是，李斯明白，李斯定會謹記。」

  李斯得到嬴政命令之後，這才恭敬行了一禮才站起來，而此時他感覺自己得背後居然都開始冒冷汗。

  李斯恢復了下情緒，繼續恭敬道：「王上據回報得消息，邯鄲城一戰，趙國正是吶出哪個女子當擋箭牌，威脅默軍首領撤軍，還要求默軍首領帶兵與我大秦廝殺，後來哪個黃家女子咬傷郭立，趁機跳下城樓身亡，現在邯鄲城已經緊閉，最近這幾天更是連續斬殺多名趙國大臣與權貴，王族，現在邯鄲城只准進不准出，連我大秦將士都不得出城，這還是我軍的探子從城內趁默軍不注意丟出密件出城，我等才知曉。」

  嬴政似乎也當剛才李斯的話仿佛沒有說過，點了點頭，笑道：「這很正常，那些參入謀害他手下與紅顏的人他會放過的話，哪他就不叫傻大個了，現在郭家主謀還沒有抓到，看來傻大個抓不住郭家父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也罷，現在其餘各國經起一戰，想必損傷不少，正是我大秦大展身手的時候。」

  「是，王上。」

  李斯恭敬回應，思索了一會，最後道：「王上，李斯還有一事不明白，不知該不該說。」

  「說」

  嬴政背著手，一臉平淡道。

  「王上，對於默軍攻占的城池，我大秦不要也罷，可邯鄲城一戰，雖說是默軍先起戰起，可主力卻是我大秦三十萬大軍，如果沒有我大秦三十萬大軍，默軍想要擊敗聯軍，奪下邯鄲只怕不易，耗費如此之大的軍力，物力，那為何王上還把邯鄲城讓給默軍？」

  嬴政聞言，看了一眼李斯，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李斯啊！李斯，虧你還足智多謀，這點都想不明白，以前傻大個的身份是什麼？默軍以前又是哪國的軍隊？」

  李斯自然知道嬴政口中的傻大個是誰，恭敬道：「回王上，默軍首領曾經乃趙國之將，而默軍前身也是趙國之軍。」

  李斯覺著自己越說越糊塗，這默軍前身是趙國之軍，那把趙國都城讓給默軍，那不是還給趙國麼？那那麼辛苦攻下邯鄲是為了什麼，在他看來，雖然默軍現在接管了邯鄲城，殺了不少趙國大臣，可怎麼說也是趙人，他可不覺得默軍首領敢做出弒王之事出來，最多也就架空趙王，而有了默軍首領這等能人，那豈不是會更妨礙他們大秦的大計，阻攔他們大秦的大石。

  嬴政看見李斯那表情，似乎猜到了李斯的顧慮，笑道：「寡人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擔心傻大個回歸趙國，讓趙國恢復強勢？」

  「王上，這可不得不防啊！」李斯恭敬道。

  嬴政笑道：「呵呵，傻大個本是叛軍，本身就讓趙人所不齒，當初敗走趙國，主要原因還是無人敢追隨，而這次更是率軍攻打趙國，這一路上可謂是毫不心慈手軟，一路血洗了不少城池，而在邯鄲一戰更是與我大秦聯合攻下邯鄲，只怕現在趙人恨他的比恨我大秦還多，如果他不斬殺那些大臣，挾持那些大臣還有趙王遷為他正名那倒是有可能，可他自然斬殺如此之多的大臣，現在又軟禁趙王遷，那代表在趙國已經埋下了亂根，到時候只怕那些豪強世家會處處與他作對，每天忙著平亂，只怕到時候傻大個自己都不想要這趙地，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傻大個就會拿邯鄲跟我們換需求，畢竟他還有那麼多人要養活，而在平原城哪個荒蠻之地，可養不了如此之多的部眾。」

  嬴政都說到這地步，李斯還不明白，那他真的不用呆在這裡了。

  「王上高明，李斯佩服。」李斯瞭然。

  邯鄲城內，一處簡陋民房之內，一對老夫婦正在燒火做飯，而這時候，一隊默軍直接一腳把院門踹開，隨即默軍急匆匆的把整個房間包圍住，更有許多默軍二話不說，直接手持兵刃衝進房裡四處翻找著什麼，就連老夫婦做飯的柴房都被通通翻了一遍。

  默軍的舉動嚇的那兩個老夫婦臉色發白，顫顫發抖，而那個老漢直接丟下癱軟在地的老婦，急忙小跑跪在默軍面前，一臉卑微道：「軍……軍爺，不知道小老有什麼可以幫助軍爺的？」

  一名默軍營隊長在廚房逛了一圈，查看了些堆放東西的角角落落，最後打開做飯的灶台，看到裡面還有在沸騰的米粥，只是裡面的米少的可憐，便把鍋蓋蓋了回去。

  這時一名默軍士兵小跑了過來，對那名默軍營隊長恭敬道：「營隊長，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默軍營隊長點了點頭，對那名老漢露出一絲微笑道：「這位老人家，怎麼就你兩老在家啊？你家裡就沒有其他人了麼？」

  「回軍爺，就小老兩人，本來小老有兩兒，只是數年前燕國突然攻打下都城，我兩兒便隨大軍去與燕國交戰，最後聽說大軍一直打到燕國之都，可是我兩兒便再也沒有回來。」那名老漢說著好像想起傷心事，不由自主抹了把眼淚。

  這名默軍營隊長正是當初追隨廉頗去與燕國交戰，後來受重傷被默塵救活後便一直追隨默塵，現在聽聞老夫的話，趕緊扶起老夫，一臉溫和道：「老人家，快快請起。」

  老漢被那名營隊長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道：「軍爺，使不得，使不得，小老自己起來，小老自己起來。」

  那名默軍營隊長那裡管他，扶起老漢後，露出親切的微笑，道：「老人家，你兒可是隨廉頗老將軍一同去的燕國？」

  「回……回軍爺，正是。」老漢一臉恭敬道，他感覺現在這名軍兵的笑容比剛才和諧多了。

  「老人家，你的兒子都是英雄，老人家，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那名營隊長突然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塞到老漢的手中。

  「軍爺，小老不敢，小老不敢。」老漢那裡敢要，連連推辭。

  「給你就拿著。」

  那名營隊長知道自己如果繼續輕聲細語勸說，那老漢肯定不敢要，便板起臉，一臉不高興。

  果然，那名老漢一見那名營隊長生氣，那裡還敢推辭，只好感恩戴德謝過那名營隊長。

  那名營隊長見老漢收下銀子，這臉色才緩和下來，笑道：「老人家，這就對了麼，看你們這點糧食，怎麼夠吃，對了，老人家，這次我們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幾個人？」

  那名營隊長說完，隨即打開一張手中的白布，裡面畫著三個人的畫像，正是郭開，郭立與郭開平三人的畫像，雖然是畫像，可是畫的卻是栩栩如生。

  老漢仔細看了一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只是一瞬之間恢復過來便搖了搖頭道：「回軍爺，小老沒見過。」

  那名營隊長因為老漢說自己的兒子跟隨廉頗志軍出征燕國沒有回來，腦海中似乎也回到了到處血肉橫飛的戰場，並沒有注意到老漢眼中的異樣，聽見老漢的回答，那名營隊長也沒有懷疑，他本來就不指望老漢這一家能見過郭開那種人物，要是郭家的人那麼好見，他們早就找到人了，還至於挨家挨戶，滿街找。

  「嗯，那老人家，如果你有看見，便可告訴我們默軍，嗯，隨便大街，城頭，或則王宮那裡都可以，只要找到這幾個人，我們默軍定會重賞。」

  「嗯嗯，小老謹記，只要小老有看見畫像中人，一定告訴軍爺。」老漢恭敬道。

  那名營隊長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我們走。」

  「是」

  默軍將士得令之後，轉身離去，一會便沒有了蹤影。

  老漢見默軍離去，便快速跑到院門，看了看門外還有沒有人，隨即快速鎖上院門，而哪個老婦則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冷意，哪有先前戰戰兢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