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心碎

  「默塵哥哥，對不起。」黃秋萍並沒有說出默塵想要聽的話，而是一句道歉。

  「為…為什麼。」默塵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一般，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為什麼原本都好好的，怎麼一切都變了，這是為什麼。

  「對不起。」黃秋萍依舊低著頭，哭泣回答道。

  看著黃秋萍哭泣，默塵知道在黃秋萍心中還是有自己的，連忙道：「萍兒，是不是有人威脅你才嫁的，告訴我，我立刻把那人給殺了。」

  「不，沒人逼我，是我自願的，對不起，默塵哥哥，只能怪我們有緣無分。」黃秋萍說完哭著跑向馬車上，連侍女青青都不要了。

  「為什麼，不是說好等我凱旋歸來娶你的嗎？為什麼？」默塵看著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馬車很快在護士的護送下快速離開，默塵並沒有上去追，如果黃秋萍是被脅迫，或者其它原因，他哪怕把邯鄲攪的滿城風雨他都無所謂，但如果是黃秋萍自願的，那他又能如何？殺上門去，把對方殺掉，搶走萍兒？只怕這樣萍兒會恨死自己吧！

  「姑爺，其實小姐也不想這樣的。」侍女青青已經微紅，鼻子依舊在抽泣。

  「什麼不想這樣，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這都是假的？」猴子憤怒道。就算侍女青青是他的相好，這時候他說話依舊毫不客氣，在他看來，他大哥大於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

  侍女青青瞪了一眼一臉憤怒的猴子，就不管他，對著默塵道：「姑爺，事情是這樣的，你帶著隊伍運送物質前往燕國之後……」

  侍女青青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給默塵聽，包括郭立經常來找萍兒，還有出去玩遇到黑衣人，然後自己小姐怎麼答應郭立求婚之類的。

  如果是平常，默塵肯定可以從中發現蛛絲馬跡，但他現在心情亂的很，那裡可以平常心下來分析這裡面的種種。

  「青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默塵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完後，離開了布料店，知道這些比不知道還難受，因為就算知道這些，也知道自己萍兒果真是自願嫁給郭立的，這讓他心情十分糟糕，他拼命忍住爆發的衝動。

  「大哥，等等我。」猴子立刻跟了上去，把自己日思夜想的青青直接拋在一邊。

  侍女青青看著那本來英姿勃發的身影此時落魄的樣子，總感覺鼻子酸酸的，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默塵失魂落魄一般走進一家酒樓，走到一張靠邊的角落，要了很多酒，自顧自喝了起來，至於本來想去看望黎姜的想法此時已經不知道拋到那裡。

  猴子看著一碗接著一碗喝著酒的默塵，心中大急，在他們的桌子上此時已經堆滿了喝完酒的酒罈。

  「大哥，別喝了，您已經喝了很多了。」猴子伸手去搶默塵手中的酒碗，結果被默塵一推直接推坐在地上。

  「別管我，走開。」默塵推開猴子後又是一大碗酒灌進肚子裡，直接打了個飽嗝。

  雖然這時代的酒並不怎麼烈，但默塵喝了實在是太多了，已經開始醉醺醺的。

  當默塵再次拿起酒罈往酒碗倒的時候，那一壇酒已經喝完了，默塵晃了晃，一滴晶瑩的酒液緩緩聚集，形成一滴酒，默塵直接把酒罈舉起，仰著頭，張著嘴，接住了往下滴的的酒液。

  默塵翻了翻桌子上的幾個酒罈，看見沒有酒了，喊道：「小二，拿酒來。」

  不一會兒，小二沒有來，倒是把酒樓的掌柜叫了過來。

  掌柜手中拿著一小壇酒，道：「客官，您已經喝的太多了，這壇酒是我們酒樓上等的好酒，就送給客官了。」

  掌柜一臉擔憂，似乎擔心默塵喝多了會出事。

  默塵奪過酒罈，拿在手中打量一番，不滿道：「怎麼那么小，給我拿大壇的過來。」

  掌柜看著滿桌子的酒，再看看已經醉醺醺的默塵，有些歉意，搓了搓手道：「客官，您看，您已經喝了不少酒了，是不是應該把酒錢結一下？」

  原來掌柜並不是擔心默塵喝多了出事，而是擔心默塵沒錢付帳。雖然默塵和猴子兩人一身盔甲，但這些大頭兵最難纏，時不時就會不吃不喝，動不動還動手打人。

  掌柜決定了，就如何默塵拿不出酒錢來，哪他就再也不拿酒出來，大不了前面的酒錢不要了，起碼比越來越虧的好吧！

  默塵站起來，一把扯住掌柜的衣服，醉醺醺道：「你…你什麼意思？是…是擔心老子沒錢嗎？告訴你…老…老子有的是錢…趕…趕緊拿酒來。」

  默塵說著，從懷裡嘩啦啦掏出一小堆銀子出來，少說也有百兩之多。

  掌柜看見銀子，眼睛立馬就亮了，伸手就想把那一小堆銀子抱走。

  「啪」

  猴子直接拍掉掌柜伸出的手掌，兩眼一瞪，怒道：「幹嘛？你這些酒能值百兩？想坑我大哥是不？」

  猴子可沒有喝酒，他一直在勸默塵別喝，看見自己大哥拿出那麼多銀子出來，他當然不肯讓這個見錢眼開的掌柜把銀子拿走了。

  掌柜被拍了手，也不生氣，而是一臉諂媚道：「這…這不是這位客官打賞嘛！」

  猴子瞪了一眼掌柜，從那堆銀子拿出幾兩銀子遞給掌柜，其餘全都塞進自己懷中，對掌柜道：「喏，這是酒錢，夠了吧！」

  掌柜一臉鬱悶，這銀子，酒錢夠是夠了，而且還有多餘的，如果沒有見到哪一堆銀子，他可能還還非常開心，可是哪位客官本來是打賞那麼多銀子，現在就幾兩，不鬱悶才怪。

  鬱悶歸鬱悶，但他可不敢得罪這些當兵的，連忙點頭道：「夠了，夠了。」

  猴子扶起醉醺醺的默塵道：「大哥，別喝了，我們回去哈，再晚就出不了城了。」

  默塵一把甩開了猴子，咕囔道：「我…我沒醉，不用你扶。」

  「對，對，回去，萍兒還在等我回去呢！萍兒在等我凱旋迴去取她呢！」默塵拿著拿小壇酒，晃晃悠悠的走出酒樓。

  猴子連忙跟上去，生怕自己大哥突然摔倒。

  夜幕開始降臨，大雪紛飛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一個人拿著酒罈一步三晃走在街上，還有一個雙手做出準備去扶人的手勢，時刻準備扶住對方。

  「我要回～去，我要去找萍兒。」默塵邊喝邊走邊咕囔。

  猴子在前面引路道：「大哥，這邊，黃小姐家是這邊走。」

  「不用～不用你說，我…我當然知道萍兒家在那，我…我認得路。」默塵一甩收，就順著猴子指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走後，一個街頭的角落，有兩名女子看著他們離去。

  兩人都是滿眼淚水，卻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起來，或者也是讓自己忍住喊出來的衝動。

  這兩人正是黃秋萍和侍女青青，她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到了一個看不見的角落藏了起來，在暗中看著默塵。

  看著默塵如此痛苦，有很多次，黃秋萍都差點忍不住衝上去，抱著默塵痛哭一場，然後回到曾經，可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又想想還在等她回去的另一個男子，她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只能是把另一個男子傷害到，她不能同時傷害兩個重要的男人，所有只能在心中不斷對默塵說對不起。

  「小姐，默將軍他……」

  「等默塵哥哥遇到一個比我還好的女孩，他會忘掉我，忘掉這一切的不快的，我們回去吧！」黃秋萍直接打斷侍女青青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默塵哥哥，她只能逃避。

  侍女青青還能說什麼，雖然小姐對她很好，如同親姐妹一般，但這也無法改變，她是侍女，小姐是小姐的事實，哪有侍女對小姐的事情說三道四的，特別是這種事情，更不是她這種身份能說的。

  默塵在猴子一路指導之下，搖搖晃晃走出了邯鄲城。

  猴子把刀箭從城衛軍小隊長那裡拿來回來，緊跟著默塵離開。

  「猴子，怎麼我感覺不像是去萍兒家的路啊？」默塵看著周圍疑惑道。

  猴子連忙一臉肯定道：「大哥，沒錯，這就是去黃小姐家的路。」

  「噢，可怎麼我感覺這路怎麼在搖晃？地震了嗎？」

  猴子一聽，暗道不好，連忙伸手想去扶住自己大哥，但他手中還拿著兩把刀呢，動作也就慢了點，而默塵話音剛落。

  「啪」

  默塵直接一頭扎進雪堆里，快的讓猴子始料未及。

  「大哥～」

  猴子連忙把雪堆里的默塵扶起來，看見默塵已經醉了，正在呼呼大睡。

  猴子嘆了口氣，又厭惡看著身後的雄偉壯觀的城池，來的時候他還是很喜歡這座雄偉城池的，因為裡面非常熱鬧繁華，但現在卻非常厭惡，因為這座城池讓自己大哥如此傷心。

  「大哥，我帶你回去。」

  猴子把兩把刀別在自己褲腰帶上，然後弓箭與箭羽掛在脖子上，一把背上默塵，緩緩的往軍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