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五章狗眼看人低
2023-12-15 14:03:50 作者: 萌犬奶凶
她如今打扮得與豪門世家的名媛也沒有區別,只是氣質還是露出了破綻,而且口音也是硬傷。
蒂娜似一陣風一樣衝過去就去扣那大堂經理的脈門,她要問個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廳僅有六人桌,顯然對於眾人是擠了些。
因此兗而多的眉毛也危險地豎起來,眼中射出惡狼一樣的銳光。
大堂經理心中一寒,可是她雖年輕也閱人無數。
憑藉著她的閱歷,看不出這桌客人有何奇特之處,因為除了省府秘書蜜雪盈之處,全是生面孔。
按理說省府的秘書身份也夠高了,一般老百姓,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可是今天遇到狠茬子了,因為有人就是要找她麻煩,存心要使蜜雪盈在客人面前出醜。
可是蜜雪盈渾若沒事,在那翻看著天國聖府里精美菜單,還不忘與兗而多幾人竊竊私語。
原來作為胡人,出於信仰,有好些東西是不吃的,比如無鱗魚,比如豬下水等。
這些東西漢人有特殊的烹飪方法,因此喜聞樂見,好多百姓就喜歡吃這類東西。
而蜜雪盈顯然早出來四年,因此知道哪些不能點,以免到時尷尬。
這個時候從三樓下來的十餘位公子哥兒與名媛們嘻嘻哈哈來到樓下,互相嬉鬧著追逐打鬥,好幾次差點打翻侍應生手裡的菜餚。
可是他們還不收斂,有一個少女十分頑劣,竟然還故意伸腳去絆一位瘦小的侍應生,想讓他出醜。
誰知那侍應生十分了得,反應極敏捷,突然間一閃身就避了過去,狠狠瞪了那穿著華麗的少女一眼。
少女蠻橫地叫道:「看什麼看,不認識你唐家姑奶奶啊?」
在底樓大廳里吃飯的客人也敢怒不敢言,如今唐門勢大,誰敢招惹唐門啊。
只聽一位白髮客人低聲道:「是剛攀上唐門的唐氏遠房的七小姐啊,聽說她最喜歡出風頭了。」
一旁一位先生模樣的中年道:「老徐,小心禍從口出,就算不是唐門正宗,咱們也惹不起啊。」
這進領班過來對那小個少年道:「阿九啊,你忘了老祖的話,還不幹活去。」
少年滿面怒容,可是聽領班這麼一說,只好怏怏去端菜了。
少女早出了底樓,看見門口站得端端正正的周紅雨,便笑道:「雨紅姐,你怎麼也在這兒。」
周雨紅一愣,她根本沒有記起來這少女是誰,一個公子嬉皮笑臉過來道:「雨紅姐,這是滄州唐家的七小姐,上次在拍賣會上見過你的。」
周雨紅尷尬地一笑道:「你是鄭家十三公子家明吧,兩年前來你家喝你十一姐喜酒時,你還小呢,沒想到差點認不出了。」
鄭家明似小雞啄米似點頭一迭,周雨紅也是劍聖周永琪的玄孫女,與周衛紅同輩,只是名氣沒有她大。
畢竟誰也沒有能力在年僅二十出頭就能擔任央媒的副主編,這是何等榮耀的事啊。
可是在蜀是周雨紅比周衛紅名氣響得多,因為她是省撫的生活秘書,想不出名也難。
儘管有好多人在背後說了許多惡毒的話,但是當著她的面,可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畢竟周永琪的名氣太響。
他要叫一個礙眼的人消失,肯定有一萬種法子,而且連官府也不會觸他霉頭,否則就是打燈籠上茅坑——找屎(找死)。
因此就算是中紀 委過來,也只請趙學明過去喝茶,卻沒有牽連一個秘書。
這就是流水的省撫,鐵打的秘書。
一眨眼她又成了代理省撫蜜雪盈的生活秘書,因為蜜雪盈沒有發話,所以周雨紅也不敢離開,只能站大大門口。
這時少年裡有腦子活絡的叫道:「今天這事只怕要糟,省撫來吃飯了。」
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小胖子罵道:「史老九你怎麼這麼膽小,怕個球啊,他遲早要完蛋,敢多管閒事?」
一個油頭粉面的少年笑道:「就是嘛,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嘛,今天非要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另一個穿得似花孔雀似少年叫道:「咱們不去三樓喝呂家喜酒?份子都湊了多……」
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厲喝道:「戲子扶不上牆,呂家老子都倒了,連辦酒席都勉強,能有什麼好菜招待咱們,不如我們去包廂里吃個痛快,反正王公子他爹能夠記帳的。」
這時一個長得身材頎長的單眼皮少年從底樓洗手間裡出來,看來他去吐過了,因此臉上還有尚未褪去的紅暈。
只聽他粗魯朝門口吐了口濃痰,然後大著舌頭道:「呂家自己釀酒,卻拿這種泔腳水來招待客人,太小氣了。」
一個少女追著他給擦臉,邊埋怨道:「如秋哥,你喝得太猛了,悠著點兒。」
少年不耐煩地打開她的手,罵道:「早知道管頭管腳,就不帶你出來了,真掃興。」
錢鶯鶯眼中含著淚,也不敢多說什麼,她只是王公子一時興起替她贖身的一個青樓頭牌而已。
唯今之計,只好使出十八般武藝,死纏爛打,決不能放棄這條金大腿,否則她的下場會悽慘無比。
王如秋是王如今的堂弟,而王家也算是蜀中大戶。
蜀中四大富豪一個是呂留墨,號守拙先生,以釀酒出身,其祖傳的蜀中名酒是「眼兒媚」、「鵝黃仙曲」。
而「鵝黃仙曲」已有上千年歷史,比什麼瀘州大麯還要有名。
它是蜀中歷史上第一個採用酒麴來發酵的糧食灑,因此味道無比醇正。
呂家傳到如今是三十三代傳人,向來是高官想攀附的縉紳。
原來呂家因為是商戶,無法科舉出身,可是想不到偶然成為外戚,還有擁立之功。
於是便封為國舅及散常侍,散騎常侍官階在三至五品,有時為二品或七品,得看皇帝的心思。
千萬別小看這個官職,因為它屬於皇帝近侍,即近臣,能夠天天面聖。
一般人還不會獲封,因為它經常由士人充任。
而古代的官員一般有京官與地方官,就像是封疆大吏犯了錯,也很難直接面對面聖申冤。
想面聖,必須經過申請才會召見,如果被皇帝近臣阻擾,縱算是封疆大吏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而這阻撓或進饞言的人當中就包括中常侍與散常侍,因為他們可以隨意出入禁中的緣故因此進饞極容易。
而中常侍在炎黃大陸的西漢由士人充任,到了東漢漸漸由宦官充任,官居二品,權傾人主。
呂家可謂祖上積了德,祖墳冒青煙,所以竟然得賞散騎侍,出入禁中。
後又因戰功,得封將軍與驃騎將軍,因此逐漸成為蜀是縉紳世家。
否則歷代大賈數不勝數,能夠善終的沒有幾人,而炎黃大陸的陶朱公也算其一。
縱觀其因,不外乎有錢無勢,因此隨意遭受地方官盤剝與欺壓。
就像炎黃大陸唐初最傑出詩人陳子昂,頗有家產。
因遭武三思猜忌,指使縣令坑殺於居喪期間,殊為可惜。
可是資本主義的性質便是由地主階級發動的革 命,是由商品經濟的發展而引發的社會變革,因此商人的地位有極大提高。
如今經商是一件頗為榮耀的事,不像過去「萬般皆正品,唯有讀書高」。
而被架空了權力的世家門閥也從經商中復甦過來,重新成為金融寡頭,因此從這一點上來說,歷史又開了個倒車。
只是如今的社會比過去更民 主與自由,也更加透明,有制度制約高官的經商與持股。
而今天的王公子王如秋是想要替狐朋狗友黎三公子出口氣,因此上次黎家向蜜雪盈提親,竟被她公開拒絕了。
這讓一向好面子的黎三公子認為是奇恥大辱,一個沒有後台的丫頭竟然敢拒絕他黎家提親。
可是湊巧兗而多幾人偏在今天來拜訪,而中午又是天國聖府生意最好的時候,最主要省府的許多行政高官的宴請也安排在中午。
蜀是第二首富便黎家了,居住在閬澤市的黎家向來經營著茶葉,而在古代,茶葉也是官府專賣的,除了上貢,便是由官府指定販賣。
尤其是在蜀中,在神龍大陸的蜀中專門設定了茶鹽轉運使,便是必須有官府批准才能經銷茶葉,否則私採茶葉販賣便是犯法。
因此薛家能夠在海外貿易上獲利如此之豐,也離不開茶葉的功勞,因此凱撒大陸與萊因大陸的貴族非常喜歡中原的茶葉。
所以如今茶葉也是共和國最重要的稅收來源之一,與鹽巴、鐵一樣重要。
而鐵對於胡人的限制也進步取消,這是為了促進胡人的地區經濟發展。
如今任何一個人口,對於神龍大陸都是寶貴的,必須團結起來。
因此如果再像過去餓死百姓,地方官等於犯下彌天大罪。
因此胡漢通婚也逐漸成為常態,按照陸辰的想法,只有這樣體質才能越來越好。
按照植物學來說,這是雜交的優勢,血緣越遠優勢越明顯。
可是想不到如今兗而多幾人剛來蜀中,有人要來挑釁了。
今天本來是蜀中四大富豪之一呂家二公子涵梓與顧家三小姐憶蓮的秦 晉之好,可是呂家家主在幾天前被抓,因此差點連婚事無法舉行。
但是七月二十八顯然是個黃道吉日,因此兩家只好硬著頭皮舉行婚禮。
豈料家產好多被政府下令封印了,所以呂家日子很窘迫,連舉行婚禮的錢也是東拼西湊的。
豈知臨去接新娘時,顧家老娘們非要叫姑爺給足紅包才能放人,否則休想娶進門。
這是存心刁難人啊,可是呂家也只能忍氣吞聲,偏偏那呂涵梓手頭還真拿不出那八千大洋,急得團團轉。
幸虧他姐夫手頭倒有支票可開,因此好說歹說才答應放人。
而呂涵梓的姐夫名叫徐俊,過去也是個瘦子,靠著養雞起家,如今肉雞養殖勢頭特別猛。
主要是蜀中新開好幾家白斬雞、三黃雞、烏骨雞飯館,因此雞的銷量大增。
而如今又流行燒烤,就連雞骨架也流行用炭火烤著吃,所以本地雞很快銷罄。
原本菜館裡採用的全部是散養草雞,味道鮮美,可是如今雞肉供不應求了,很快飼養場裡的內難也供不應求了。
因此徐家開始發跡了,成為蜀中第三富豪,而徐老頭今天也偏巧在宴請一位幫他消滅了雞瘟的季先生。
原來雞瘟是養雞最大的難關,它的傳染性極強,消毒也無法消滅這種可怕的病毒。
而這位先生是閬澤市獸醫站站長,原本是鄉下是無人理睬的職業,也算是賤民職業之一。
但是隨著社會觀念的改變,不管是貴人賤人,只要能夠賺錢就是好人。
所以獸醫也是優先致富的那批人,他們憑藉著醫學常識,幫助百姓克服畜牧的各種傳染病,挽回無數損失。
那時消毒粉還沒有面世,而中原最常用的消毒藥,便是石灰水了。
尤其是生石灰遇水能夠產生熱量的特點,在消毒中很有成效。
但是如今化學也隨著西方傳教士傳入中原了,因此燒鹼便成為許多獸醫優先採用的消毒藥了。
首先它配製更加方便,能夠在化驗室里進行量產,而消毒起來比石灰水更徹底。
季春秋正與徐壽昌在天國聖府用餐,除了冷菜花生、海蜇、秋葵,三黃雞就是天國聖府的特色菜。
季春秋與徐老頭是第一次來天國聖符,徐老頭雖然新晉為蜀中第三富豪,可是為人十分低調。
季春秋皺著眉道:「老先生,今天是你親家兒子結婚,你也不去捧個場?」
老頭呷著小酒,咪著眼道:「人在做,天在看。咱們喝,別管那麼多。」
季春秋聽說徐俊在呂家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因此那呂家小姐仗著家裡有錢,根本不將丈夫放在眼裡。
而徐家沒有發跡前,呂家是一百個看不起的,各種嫌棄。
舉個例子說,去年徐俊新買一輛自行車,可不便宜,花了一千大洋。
十月一日那天他騎車帶著妻子給丈人過生日,結果車子寄放鄉鄰家裡,回來時被偷了。
呂老頭不問青紅皂白,便指著徐俊的鼻子幾次三番痛罵。
他雖然富裕,可是一錢如命,聽說一千大洋的嶄新自行車被偷,難過得比割了他肉還要痛苦。
因為有錢,向來驅使女婿幹這干哪,徐俊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所以在呂老頭眼裡,徐俊的地位也僅比傭人強一些而已,只是吃得好些穿得光鮮些而已。
呂老頭無中生有,硬說是徐俊與人串通好,將自行車偷賣掉,還賭倒倒倒債去了。
原來徐俊年輕時曾噬賭如命,可是後來自從養雞後,根本沒空摸牌了。
而比這更過分的是,呂妻溫夫人放在臥室里錢包幾次三番少錢,而排隊嫌疑,最後全部指向是徐俊有作案時間。
氣得老頭大叫大鬧,說有內賊,要報官。
令呂家小姐也是恨鐵不成鋼,要是能夠主動寫休書,肯定休了他,再嫁人。
而那時寫休書是男人的特權,呂家小姐也只好忍耐下來。
但是開始與丈夫冷戰起來,半年多沒有回去。
結果呂家又鬧內賊了,呂老頭簡直不敢相信,明明點好的銀兩,準備存入錢莊生息的,竟然會少幾錠元寶。
他就說女婿半夜乘家裡人睡熟了來偷的,這下連呂小姐也與老頭大吵起來。
後來她就留了心眼,好幾次假裝睡午覺,結果將內賊抓住了,竟然是父親的通房丫頭。
老頭氣得眼珠都紅了,親自審問,將鐵條在爐火里燒得通紅。
原來在共和國成立前,主人可以販賣犯錯的下人,哪怕是通房丫頭,沒有了價值照賣不誤。
而那鐵條頂端是一個「奴印」,烙在額頭,以離她們逃跑。
結果通房丫頭告訴老頭是三公子央求她偷的,原來通房丫頭自小照顧三公子,因此感情非常深。
可是那三公子自小也不學好,年紀輕輕,五毒俱全……
就在這個時候迎親的車隊來了,天國聖府門口鞭炮開始燃放。
周雨紅只好躲到檐下捂著耳朵,看新娘子下車。
只見那呂二公子面色不佳,顯得有點灰敗,或許化妝沒有化好,眼圈化得比較重。
原來新娘子在娘家各種作妖已使他妒火中燒,今天若不是姐夫徐俊帶著支票,婚事也泡湯了。
所以在婚車裡,兩人便嘔氣了,互相不理睬。
底樓的食客們也對新人議論紛紛,有人叫道:「這新娘也未免太富態了些。」
徐老頭呷了一口酒笑道:「肥點好生育,想我兒那年差點難產。」
那顧小姐不僅胖,而且面相還挺凶的,咧著嘴,冷冷看著所有人,邁著大步便向底樓走來。
急得媒婆與伴娘大叫,連忙攙她走向邊門,那是直通三樓酒席的。
兩對童男童女,一對連忙懨懨地上前托起婚紗,以防她絆倒。
一對趕緊抓起花籃里東西就亂撒一氣,看熱鬧的人有人在轟搶。
無非是是些果子呀,花呀糕點呀,還有喜錢。
好多百姓連看邊搖頭:「呂家如今的日子,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有人附和道:「連人都被抓了,肯定要大傷元氣了,能夠舉辦已是僥天之幸了。」
而呂二公子一加頭卻看見自己的狐朋狗友竟然全部在底樓,仿佛要看他洋相一樣,嘴角的譏笑是那麼明顯。
他心中益發難受,想當初他家有錢的時候,誰不來奉承他,整天呂二公子長呂二公子短的。
尤其是可惡的胖子竟然一路吆喝道:「包廂訂好了嗎,肚子快餓扁了,還不去用餐。」
他的聲音似催命鬼,狼狽不堪的錢鶯鶯追隨在眾人身後,用餘光掃視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呂二公子。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是他如癆病鬼一樣,面無人色。
其實那顧小姐早就暗暗罵了好幾句晦氣了,丈夫的臉色這麼差,莫非真的有病?
而且她也早就聽說呂三公子非常不爭氣,是個不省心的主。
她正邁著肥腿蹬上樓階,突然聽見一聲嗤笑,一抬著看見一雙桃花眼,正色迷迷掃過自己粗胖的身軀。
顧小姐怒從心上來,便也回以兇狠的目光,呂三公子心裡一驚。
他早就聽說二嫂是出名的潑辣,甚至還比二哥大了三歲。
原來呂老頭娶了三房太太,卻最寵三太太。
前兩房太太的子女也都娶妻生子了,因為與父親關係疏遠,所以僅派個官家來送禮,過個場。
而去接親的,也僅有大姐夫徐俊出面。
其餘二房子女與太太根本連面都沒有露,幸好與老頭早就劃清了界線,因此這次呂老頭出事,兩家都沒有遭受損失。
不說呂三公子如何使壞,想破壞這樁婚事,卻說十幾個公子哥兒帶著女伴興高采烈來包廂。
以他們的能量,估計此刻蜜雪盈臉色鐵青,與大堂經理大吵大鬧。
可是包廂里靜悄悄的,也沒有聲音,幾人卻一頭扎進來。
突然間一隻乾枯的手,似幽靈鬼爪般一探,扣住幾人玉枕穴,隨手一點,便迭在大廳里沙發上。
而那個大堂經理正一臉驚恐地轉動著眼珠,看著鄭媽大發雌威。
司機周叔同樣鐵青著臉坐在另一邊沙發上,蜜雪盈渾若沒事地與兗而多商議著菜單。
那個胖子想不到竟然是個高手,別看他胖,竟是靈活而狡猾的胖子,身子似紙鳶般一竄,眼見要逃出包廂。
門口又來一個風塵僕僕的少女,頭髮蓬亂,滿面灰塵,腳上穿著一雙咧開口的皮靴,味道也特別濃。
可她眼珠似烏黑的瑪瑙,十分靈動,袖子一抖,飛出一隻飛爪將胖子逮個正著。
銀爪收緊,胖子不住慘叫,顯然吃足了苦頭。
那銀爪是越掙扎抓得越深,所以胖子顯得很悽慘。
黎三公子雖然被點了穴,可是嘴巴還能動,轉著眼珠大叫道:「這是誤會,快放了我們。」
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狗仔來,拎著笨重的攝像機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