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待我像從前般
2023-12-15 13:17:23 作者: 秋梨白
「他應該不會找我算帳吧?我那是無心的,而且他腦子不好使的那段日子裡,我每天精心照顧他,怎麼說也能將功補過吧?」慕小苒躺在床上碎碎念道。
晚笙打了個哈欠道:「姐姐,你就別擔心了。殿下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會怪罪你呢。」
「胡說,晚笙我告訴你,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能亂說,知道嗎?殿下之前依賴我,那是因為他心智不全,把我當姐姐當成最信賴的人。現在殿下心智恢復了,就已經不再是這些日子的那個殿下了。你在他面前的言談舉止都要注意些的好。還有,殿下有喜歡的人,但不是我。」慕小苒嚴肅地說道。
「啊?殿下有喜歡的人?是誰是誰?姐姐快告訴我。」晚笙一聽到這裡,一顆八卦之心便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回了長祁城,你自然知道了。」慕小苒覺得她知道劇本這事兒,還是要保密的好。
在晚笙的軟磨硬泡聲中,慕小苒漸漸入了夢。
之後的行程除了偶爾晚笙和遲安鬥鬥嘴皮子,慕小苒在馬車裡悶得有些無聊外,也算得上順利。魏司羽居然一點都沒找慕小苒的麻煩,更沒提她弄藥浴害他心智受損之事。
一連安穩度過兩日後,慕小苒終於將心放進了肚子裡,從此躺在馬車裡安安心心等著回宮。
十日之後,魏司羽率領一千北斗軍精英順利抵達長祁城。
三殿下只帶領一千士兵就順利收服了南嶺八十六寨的消息在長祁城裡早已傳開,長祁城裡的街道兩旁圍滿了興奮的百姓。還有人為北斗軍搖旗吶喊,大呼三殿下威武。
「咦,還有一輛馬車?難道同去的還有女人?」有人看見了慕小苒和晚笙乘坐的馬車議論紛紛。
「行軍打仗女人去湊什麼熱鬧?」
「哎,你就這不對了,我們的燕將軍不是女人嗎?這些日子她可是頻頻傳來捷報呢。」
「燕將軍那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嗎?燕將軍英勇無雙巾幗不讓鬚眉,你再看看這位,還坐在馬車裡,說不定連馬都不會騎呢。」
魏司羽的聽力極好,哪怕人群喧囂無比,他仍然清楚地聽出了這幾位長舌婦的言談,並準確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們的方位,然後扭頭冷漠無比地朝她們盯了過去。那幾位長舌婦只感覺如芒在背,魏司羽的目光就像是兩把利刀,仿佛已將她們的身體凌遲。她們忙住了嘴,生怕再多說一個字從面被這位冷麵修羅再盯一次。
魏司羽先和士兵們一起去了軍營,慕小苒和晚笙則先回了宮。
剛一到宮門口,白桃和青蘭就朝她撲了過來,青蘭緊緊抱著她不肯撒手,白桃也在一旁緊緊拉住了她的一隻手。
「公主,你總算回來了,婢子想死你了。你看,你都瘦了,在外面肯定受苦了。」青蘭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又捧著她的臉細細端詳。
「是嗎?我瘦了?那可太好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慕小苒有意調節一下氣氛。
「公主,你的手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白桃握著慕小苒的手,將衣袖輕輕往上一掀,慕小苒手腕上的傷疤便完完全全展露在眾人面前。
「公主,疼嗎?」青蘭立即握著慕小苒的手,眼看眼淚就要湧出來了。
「早就不疼啦。哎呀,我這麼久沒回來,你們這是不準備讓我進去啦?」慕小苒開玩笑道。
回到自己居住的寢房,慕小苒撲在床上滾了兩圈,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白桃準備了浴水,慕小苒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了頭髮,心情美妙得哼起了歌。
「公主,你唱的是什麼曲子?真好聽。」青蘭一邊給慕小苒擦頭髮,一邊問道。
「是嗎?」慕小苒問道。
「嗯,真的很好聽,公主可以教婢子嗎?」青蘭重重地點了下頭。
慕小苒莞爾一笑,想起之前也有人說過,對了,那群小朋友,也說她唱歌好聽,也想要向好學習的。正好劇本里沒她什麼事了,和離之後,她也需要一些錢來支撐到大結局,她好像知道自己賺錢的方法了。
「青蘭,快去幫我拿紙和筆來。」頭髮還未完全擦乾,慕小苒就吩咐青蘭去拿紙筆。
青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慕小苒坐在梳桌台前,用手指敲擊著桌面打著拍子,嘴裡哼著曲子。
來人並沒出聲,只是輕輕地將紙和筆放在了她的面前,便立在了她的身後。慕小苒拿起筆蘸了墨就開始在平鋪的紙上寫她哼出來的歌譜。
幾縷調皮的頭髮總是掉落到臉龐,擋住她的視線,於是她喚道:「幫我把頭髮綰起來。」
身後那人聞言微微愣了下,一手握住她的青絲,一手拿起梳子,不甚熟練地梳了起來。可是那手裡的青絲就像有了靈魂似的,一根根都不聽他使喚,不是左邊掉落幾根,就是右邊散出幾縷。
慕小苒終於感覺到了異常,她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玄色錦服的胸膛,再往上,則是一張冷俊帥氣的臉。
「殿下,怎麼是你?」慕小苒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臉。
「嗯,我正好無事,便替青蘭拿了紙筆過來。」魏司羽回道。
慕小苒心中露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作為一國王子,這麼閒的嗎?連婢女的活都要搶?但她不能說出來,只能露出不失禮貌的笑容道:「有勞殿下了。」
魏司羽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道:「你可以像之前那樣與我相處。」
「嗯?之前那樣?哪樣?」慕小苒腹議道,繼續問號臉不解地望了望魏司羽。
「像我生病的那些日子那樣相處。」魏司羽點明道,不過他不想說自己心智不全,而是委婉地說自己生病的那段日子。
慕小苒樂了,她之前還擔心魏司羽回想起那些招貓逗狗的日子不開心,會找她麻煩呢。現在看來,完全是她想多了,這小子居然還懷戀起那段日子來了。可想而知他平日裡定是憋壞了,遲安說過他連童年都是在軍營渡過的,所以說那段日子算是給他補了個童年吧。
「害,可以啊,那有什麼難的。」慕小苒霸氣地說道。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擦藥。」魏司羽說著半蹲在她面前。
慕小苒伸出受傷的那隻手,傷口的痂已經掉落,露出粉紅的一片猙獰,與周邊玉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慕小苒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可怖,那些紅紅的彎彎曲曲的疤痕像是一隻只肥短的蟲子趴在她的手腕上,她不禁想要縮回手。
然而她才微微一動,魏司羽便立即覺察到了,他稍稍加重了握住她手的力道,不讓她縮回去,輕輕開口道:「別動,這是我去找父皇拿的冰肌玉骨膏,對疤痕最是有效。」
慕小苒便不再動了,由他輕輕地給她擦著藥。他的動作很輕,手指腹有薄薄的硬繭,撫在她的手腕上時有點酥酥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