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不來就等著收屍

  胡藝書和老夫人被小和尚領著進了佛堂燒香。

  老夫人一臉虔誠的跪在蒲團前。

  上香之後，老夫人從蒲團上起來時，身子一歪，差點朝地上倒去，好在桂嬤嬤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扶住了。

  「老夫人，您怎麼了？」

  「祖母！」胡藝書一臉緊張上前。

  老夫人唇色有些泛白，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什麼，興許是剛才起來得急了，這氣一時上不來，緩一緩就好了。」

  老夫人雖這麼說，可桂嬤嬤她們哪裡敢有半點怠慢，連忙扶著老夫人到寺廟後的客房去歇息了。

  鎮國公府隨行的大夫給老夫人看了，說老夫人最近思慮太重，要放寬心，別的到是沒什麼大問題。

  「祖母可要好生養著，等祖母好些了我們再下山回去。」胡藝書一臉擔憂道。

  「放心吧，祖母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今天一大早過來你也累了，你也去歇會兒吧。」

  「嗯。」

  胡藝書囑咐下人們照看好老夫人後就離開了。

  老夫人也確實是累了，坐了一會兒後就睡了過去。

  「老夫人，不，不好了，大，大小姐不見了！」

  老夫人正睡得迷糊時，門外突然傳來丫鬟的驚呼聲，嚇得老夫人猛地驚醒過來。

  「怎麼了？快把人叫進來問清楚了。」突然被吵醒，老夫人有些頭暈，腦袋昏昏沉沉的。

  「老夫人您別急。」

  桂嬤嬤讓人把丫鬟放進屋，老夫人一看，這丫鬟不就是在胡藝書身邊伺候的雪兒。

  「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雪兒嚇紅了眼，一進屋就跪到老夫人跟前哽咽道：「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什麼！？」老夫人驚得心口猛地跳了跳。

  「你說什麼，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顫著唇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大小姐從老夫人屋子裡出去後，就說心情不好，想要到後山走走，後山那就是荒山野嶺了，奴婢們怕不安生，就勸大小姐別亂走免得有什麼危險，可大小姐說，後山的花開得好，想著給老夫人摘一些回來一定要去，奴婢們無法，只能陪著大小姐去了。」

  「之後呢？人怎麼就不見了？」

  「到了後山後，大小姐就走得很快，奴婢跟嬌蘭怎麼都跟不上，因為走得太急，嬌蘭還摔了一跤，在奴婢把嬌蘭扶起來的空檔大小姐就不見了……」

  「好好個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桂嬤嬤也急了，大小姐可是跟老夫人出來的，若大小姐出了什麼事，國公爺和大夫人那邊可要如何交代啊！

  「奴婢該死，當時奴婢嚇得不輕，就跟嬌蘭一直在後山上找，可一直都沒看見大小姐的身影，後來奴婢擔心大小姐會出什麼事，就回來稟明老夫人，現在嬌蘭還在後山找著。」

  「糊塗啊！明知道後山危險，你們怎麼不多帶幾個人！」老夫人急得拍了拍床板。「快，桂嬤嬤，你看看我們帶了多少人，讓人領著他們都到後山去找，就說是我帶來的貓兒不見了，萬不能聲張！」

  「老夫人別著急，老奴這就去。」桂嬤嬤說完拉了拉雪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著去找人。」

  「是，是。」

  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都被叫去找人了，屋子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老夫人靠在軟枕上喘氣聲越來越重，她覺得腦子越來越昏沉了，她張嘴想要叫人，可嗡了嗡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不過眨眼間便失去了意識。

  鎮國公府的人不敢聲張，都跑到後山找人去了。

  「大小姐，大小姐？」

  雪兒和嬌蘭一面找著，那眼淚一面流著，怎麼都止不住，她們是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大小姐若真出了什麼事，她們也別想活了！

  「救命吶……救命吶……」

  雪兒和嬌蘭找到一叢植被前，隱隱約約的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呼救聲。

  兩人快速的停下腳步認真的聽著那邊的動靜。「雪兒，你聽見沒有，那裡面好像有動靜。」

  雪兒豎起耳朵聽著，確定動靜就是從植被裡傳出來的。

  「是那邊，快，快過去看看。」

  「嗯。」

  兩個小姑娘這時候也顧不上害怕了，三兩步的衝到植被前撿起地上的棍子劃拉開礙事的野草，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裡面的胡藝書！

  「大小姐！」

  兩人兩三步上前想要把胡藝書扶起來。

  「啊呀好痛！」

  「大小姐，你受傷了！」

  兩人這才看見胡藝書是被陷阱給困住了，難怪她們怎麼都找不到人。

  「大小姐別怕，奴婢們這就把陷阱弄開。」

  胡藝書的腳踝血紅一片，看樣子傷的不輕。

  「大小姐小心些，嬌蘭你快去叫人過來。」

  「好。」

  胡藝書找到了，鎮國公府的人也不敢耽擱，立即帶著人回崇善寺了，好在今天來崇善寺上香的人不多。

  「老夫人，找到您的『貓兒』了！」桂嬤嬤走進老夫人的屋子時，發現屋裡空空如也，老夫人已是不知去向。

  「老夫人，老夫人？」桂嬤嬤不信似的，在一眼就能望盡的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老夫人去哪兒了？」

  桂嬤嬤強自鎮定的出了屋抓住朝這邊走來的丫鬟問道。

  「桂嬤嬤，老夫人不一直在屋子裡嗎？」

  「快，去找寺里的和尚問問有沒有見著老夫人。」

  「是。」

  桂嬤嬤又到淨房去找了一圈，也沒見著老夫人的影子。

  「桂嬤嬤，奴婢剛才問了，守在客院門外的小和尚說，沒見著有人出去。」

  「這，這怎麼會……」桂嬤嬤有些慌了，老夫人好好的能去什麼地方？「既然沒出去，那肯定還在這客院裡，你們快分頭去找找。」

  「是，奴婢這就去。」

  胡藝書被攙扶回屋子，大夫給她包紮傷口。

  「大小姐這腳近十日內最好不要再走動了，免得傷口難以恢復。」

  「多謝大夫，我也是任性，不然也不會遭這樣的罪，我去看看祖母。」胡藝書說著就要起身，雪兒見狀忙扶著她坐下。「大小姐別亂動，剛才大夫還交代了。」

  「大小姐，老夫人不見了！」

  「祖母不見了！」胡藝書驚得站了起來。「哎呀。」

  「大小姐小心！」

  胡藝書疼得額前冷汗直冒。「我沒事，祖母怎麼會不見，你們都找過了嗎？」

  「找過了，桂嬤嬤已經帶人在寺廟裡找了一圈都沒見著老夫人的身影，現在桂嬤嬤已經派人回去給府上傳話了。」

  「是我，都是因為我祖母才會不見的……都是我的錯……」胡藝書滿臉自責的癱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出聲。

  「大小姐別著急，老夫人興許只是去什麼地方透氣去了，不會有事的。」

  鎮國公府的人得了信忙派人到寺里找人，可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依舊不見鎮國公老夫人的身影。

  鎮國公府里的人都急了，老夫人一個老人家走兩步都會喘氣，她能到什麼地方？

  「加派人手繼續找！」

  「是。」

  ……

  江府內，江迎雪看著初三她們查到的柏凌寒的消息眉頭皺了皺。

  這小子鬼得很，不管到什麼地方身邊都圍了一圈的人，想要悄無聲息的接近他還真沒那麼容易。

  「誰在外面！」在江迎雪猛地站起身警惕的看向窗外，只見一抹黑影一晃而過，有什麼東西被扔進了屋子裡。

  守在暗處的玄夜身形如箭般飛了出去。

  江迎雪躬身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團紙，裡面還包著一枚祖母綠的戒指，這戒指她認得，是她外祖母的。

  將紙打開一看，江迎雪的瞳孔猛的縮了縮。

  「初一。」

  「大小姐？」

  「你現在立即去鎮國公府一趟，弄清楚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鎮國公府？大小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打探便知。」

  「是，奴婢這就去。」

  江迎雪攥緊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要她明天辰時之前到城郊外的一處破廟，不然就等著給鎮國公老夫人收屍！

  一抹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進入停在了江迎雪門外，是去追黑影的玄夜。

  「人追到了嗎？」江迎雪讓他進屋問道。

  「自縊了，身上沒留下任何線索。」

  「該死！」

  江迎雪在屋子裡焦躁的等待著，半個時辰後，初一終於回來了。

  「如何？」

  「大小姐，是老夫人不見了。」

  「外祖母不見了？」江迎雪眸色猛地沉了沉。

  「是，今日老夫人和胡大小姐到崇善寺上香，之後胡大小姐在後山遭了陷阱，老夫人便派了所有人去尋，可等胡大小姐尋回來之後，卻不見了老夫人的身影。」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嗎？」

  初一搖搖頭。「現在鎮國公帶著人還在崇善寺內等消息。」

  江迎雪雙拳緊握，紙條上言明，要她明日一人前往不能告訴任何，若是敢帶一個人，他就廢了老夫人的手腳！

  江迎雪不知道抓老夫人的到底是什麼人，她不敢冒這個險。

  城郊外的那處破廟四周都是荒地，根本就沒有好的藏身之處。

  在不安中，江迎雪熬了一個晚上，天將亮之時，她就起來了，那處從湛王府那得來的暗器帶在身上。

  「大小姐這麼早是要去哪兒？」

  「我要去城郊外的那處破廟，你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