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出征

  出了皇宮，王衣忍不住抱怨，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諾瞪了回去。

  皇上再如何，她們再不滿，有些話都是不能說出口的。

  王衣不甘的閉了嘴。

  王諾雖然知道有些話不能說，但心裡卻是贊同王衣的說法的，那清才人的長相，最多算是清秀，跟美人的距離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蘇沐歌靠在車內的軟墊上，腦海里想著的卻是在清才人身上聞到的異香還有她發後的那條痕跡。

  那條痕跡很淺，若不是近距離的仔細觀察，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看來這清才人的問題不少啊。

  她們回到王府時，天都黑了。

  「王爺回府了嗎？」蘇沐歌走進王府問道。

  「回王妃，王爺還不曾回府。」

  蘇沐歌挑眉，照常，這個時間夏侯墨早就回到王府了，今天到是晚了不少。

  晚間，蘇沐歌獨自用了晚膳，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直等到她洗漱完畢在床上躺下，夏侯墨依舊沒有回府。

  蘇沐歌腦海里想著清才人的問題，不時又疑惑夏侯墨為何遲遲不歸，怎麼都睡不著。

  「參見王爺。」

  「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已經睡下了。」

  聽見外面的響動，蘇沐歌第一時間就坐了起來。

  夏侯墨走進來時就看見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蘇沐歌。

  「不是已經睡下了？」

  夏侯墨走到她身邊坐下。

  「原本是睡著了，但王爺回來時就醒了。」

  夏侯墨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王妃這是怪本王把你吵醒了？」

  蘇沐歌拍開他的手。「王爺怎的那麼晚才回來？」

  夏侯墨長臂一伸把她擁進懷中，下巴落在她肩膀上低聲道：「南蠻又有異動。」

  蘇沐歌知道，夏侯墨的軍隊就守在楚國和南蠻的邊境。

  「他們又皮癢了？」

  夏侯墨一聽，低笑出聲，這個形容到是貼切得很。

  之前夏侯墨就把南蠻打得連屁都不敢放了，最多派些人馬在邊境挑點是非，大動作是一點都不敢有的，誰知道這南蠻完全不記打，現在又來鬧騰了。

  蘇沐歌皺眉。「鬧得厲害嗎？」

  「事情不小。」

  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也就是說夏侯墨很可能要出征了。

  蘇沐歌靠在夏侯墨懷裡，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感覺到她的不安夏侯墨擁著她的手緊了一分，也覺得心底有絲絲甜蜜漸漸蔓延。

  「事情還沒有定論，且看那邊傳來的消息如何。」

  「嗯。」

  南蠻再次在楚國邊境滋事，這事沒有瞞住皇上，第二日上朝就有人上報了。

  「皇上，這些個南蠻子實在是囂張得很，簡直是不知死活，臣懇請皇上出兵將他們一網打盡！」這站出來說話的是個暴脾氣武將，一直覺得夏侯墨沒把整個南蠻給滅了，多少有些不解氣。

  「皇上，這一打仗就要大動干戈，楚國這兩年國庫雖然充盈，但若真打起來，難免傷筋動骨啊。」說到打仗，戶部的馬上就站了出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撒多少糧草出去才夠呢！

  「李大人，那些南蠻子都欺到我們頭上來了，不打回去，難道要我們堂堂楚國跟縮頭烏龜似的不吭聲？」

  「打仗勞民傷財，若是能議和，自然是議和更好！」

  這話剛一說完，又有文臣站出來反駁，一時間支持開戰和不希望打仗的雙方瞬間吵了起來，整個朝堂跟菜市場似的鬧哄哄的。

  皇上就坐在龍椅上，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吵個不停。

  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皇上才哼了聲。

  那些個官員雖然在吵著架，可哪個眼神不是偷偷往夏侯睿這邊看的，若不是皇上臉上沒露出一點不高興的神色來，他們敢這麼囂張的鬧騰？

  「咳咳」

  夏侯睿這一咳，前一秒還鬧得跟菜市場的大殿瞬間靜得針落地可聞。

  「南蠻跟我們打打鬧鬧這麼長時間。」夏侯睿幽幽開口，這話一出口，就完全把夏侯墨之前的戰功給否定了！

  什麼叫跟楚國打打鬧鬧這麼長時間，是說之前夏侯墨帶兵跟南蠻打是在過家家呢！

  站在大殿裡的夏侯坤一聽就來了精神，戰功，那可是能讓一個皇子站穩多少叫跟你！

  而且聽皇上這意思，這次是想要把南蠻幹到底了！

  夏侯坤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兩步走到大殿中間跪下道：「父皇，兒臣願領兵對戰南蠻。」

  夏侯睿垂眸看向夏侯坤，他近來身體越好，越能看出他這些兒子們的野心！

  哼！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呢！

  夏侯睿視線落到一直沒吭聲的夏侯墨身上。

  「墨兒。」

  夏侯墨走上前。「兒臣在。」

  「這些年都是你跟南蠻對戰，朕這次再命你為南征軍主帥，在半年之內，朕要南蠻再無任何反擊之力！」

  底下的大臣們一給我一個眼神，我看了你一眼，覺得皇上這腦迴路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剛剛不還嫌棄晉王呢，還否認人軍功呢，這會兒又叫人當主帥打仗去了，真是……

  你是皇帝，你高興就好！

  跪在地上的夏侯坤臉色一沉，暗自攥緊將掌心攥緊。

  夏侯墨臉上到沒有多餘的表情。「兒臣遵旨。」

  很快，夏侯墨要出征的聖旨就送到了晉王府。

  接到聖旨後，晉王府的人到沒太大的反應，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反到是跟蘇沐歌過來的幾個丫鬟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戰場上刀劍無眼，王妃跟王爺這才成婚沒多久呢……

  蘇沐歌將聖旨遞給月如，夏侯墨三天之後出征，時間很緊迫。

  「王妃，宮裡的人到了。」

  這兩天皇上每天都會派人來晉王妃接蘇沐歌進宮。

  昨天蘇沐歌耐著性子終於將一個宮女教會了那套按摩的手法，她到是想知道今天夏侯睿又想什麼由頭把她召進宮。

  「怎麼？清才人的身子又出問題了？」

  「不是，聽說是太后……」

  蘇沐歌冷笑一聲，他怎麼不說他自己快不行了呢！

  蘇沐歌正準備進宮時，夏侯墨回來了。

  「王爺。」

  「又進宮？」

  蘇沐歌無奈點頭。

  夏侯墨握住她的手往回拉。

  「怎麼了？」

  蘇沐歌被夏侯墨一路拉回了竹香院。

  「本王三天後就要出征了，王妃不該多陪陪本王？」

  這些天蘇沐歌一進宮就是一整天時間，天快黑了皇上才放人。

  蘇沐歌挑眉看著他。「王爺是要我抗旨？」

  「本王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前往煙霞關，王妃萬分不舍病倒，也是人之常情。」

  蘇沐歌瞪眼，她什麼時候不捨得他了！

  不過這個由頭好，這種情況下，夏侯睿總不能因此找太醫上門給她看病了。

  「王爺都準備好了？」打仗的事她不懂，但應該有很多東西要準備的。

  「已經吩咐下去了，若凡事都要本王盯著，本王要他們何用。」

  「王爺此次出征，大概要多久？」

  「王妃想本王何時歸來？」

  蘇沐歌默然，若是真能她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那她不希望夏侯墨去。

  只是這話她不會說出口。

  「我想陪王爺去。」

  夏侯墨看著他，眸低壓著一股異樣情緒。

  「王爺，我通曉醫理，最擅長的就是對外傷的處理，我跟王爺一同去，絕對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的。」與其整日的在京城裡做一個無謂的事，還不如跟夏侯墨上戰場，他上前線，她就在後面幫忙醫治傷員。

  「不害怕？」好一會兒，夏侯墨才問道。

  蘇沐歌搖搖頭，她又不是沒在軍醫營待過。

  夏侯墨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本王不會讓你去冒險。」

  「王爺……」

  夏侯墨搖搖頭。「不必再說，等本王離開後，會讓人在京城護著你。」

  夏侯墨之前沒有成親也就罷了，蘇沐歌知道，就算她想要跟夏侯墨走，那也要在背地裡離開，因為夏侯睿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京城的。

  蘇沐歌拉開夏侯墨的手站了起來。「那我再去多給王爺做藥，到時候上了戰場肯定是不夠用的。」

  夏侯墨伸手想拉都拉不住她，只滿眼寵溺的看著她急匆匆的出了屋門。

  「王爺。」

  夏侯墨剛走出屋門，東臨就走了過來。

  「說。」

  「屬下總覺得南蠻這次異動有些不正常。」

  南蠻近段時間老實了不少，現在又是開春，就是南蠻的兵馬都忙著準備下地幹活自己自足去了，誰沒事在這個時間挑事，就是過去，南蠻挑事最多的時候也是進冬或是秋末，春時可是安分得很的。

  「本王知道。」

  「那為何……」

  夏侯墨轉眸看著他。「因為這仗皇上要打。」

  東臨皺起眉頭。

  「吩咐下去，讓他們將之前的『毒瘤』都看緊了，絕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東臨知道夏侯墨口中的「毒瘤」指的是什麼，那都是各方想辦法安插在軍中的人，這些人被查出來之後，夏侯墨並沒有馬上處置，畢竟有些時候他需要這些人給他們上頭的人傳遞他想要放出去的消息。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他們出任何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