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為何要找她

  東臨也是一臉疑惑。「屬下也不知，長生道長只讓皇上幫其找人，卻從不曾透露為何要找，皇上對其很是看重，所以也沒有強行逼問。」

  夏侯墨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擔心他要找的人是你娘？」

  蘇沐歌點點頭，她總覺得這件事也跟驚鴻仙子脫不了關係，而趙氏也是當年接觸過驚鴻仙子的人。

  ……

  皇宮內，長生殿內。

  十幾個打扮各異的，但模樣卻都有兩三分相似的女子等候在大殿門外。

  一身道袍的淨瀾端坐在殿內看著躬身站在殿中的女子。

  「你可生了孩子？」

  站在殿中的女子身子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回，回道長，民婦十五年前生了一個男孩，十二年前又生了一個女孩兒……」

  「帶下去，下一個。」

  淨瀾不等她說話就將她的話打斷。

  接連著等在外頭的女子都被帶進來後，都沒有淨瀾要找的人。

  「下一個。」

  「道長，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哦，那讓她們都回去吧。」

  皇上派來的宮人看淨瀾有些失望的樣子，笑著上前道：「道長，那裡頭都沒有您要找的人嗎？」

  淨瀾搖搖頭。「她們都不是。」

  「道長有沒有具體一點的特徵，這樣找起來可能會更精準一些。」

  「具體一點的特徵……」

  淨瀾背著手在大殿內走了兩步。「有。」

  宮人一聽忙道：「道長請說。」

  「十幾年前，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在野外出生的。」

  「……」

  這算是什麼具體的特徵！

  況且女人生孩子這種事比較就不是能夠拿到大檯面上來說的，這麼直白的去問，誰能說真話！

  「沒，沒了嗎？」

  淨瀾搖搖頭。「沒了。」

  宮人「……」

  阿離「……」

  當這第二個條件傳到蘇沐歌的耳朵里時，她就確定這位長生道長要找的人是她娘趙氏沒錯了。

  「聽說太后前些天醒過來了？」

  用了早膳後，蘇沐歌看著夏侯墨道。

  夏侯墨將手中的瓷杯放下。「想進宮？」

  蘇沐歌點點頭。「想去看看那長生道長到底何方神聖。」

  「東臨。」

  「屬下在。」

  「拿著本王的令牌進宮，就說本王跟王妃求見太后。」

  「是。」

  一個時辰後，蘇沐歌和夏侯墨到了皇宮大門外。

  夏侯墨極少主動遞帖子進宮見太后，所以太后想都沒想的就應了。

  太后在那場大火里吸入了過多的濃煙，現在人雖然清醒了，但是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許多，說上兩句話就會不停的喘。

  「太后，晉王和晉王妃到了。」

  宮女掀開帘子，引著蘇沐歌他們走了進去。

  讓蘇沐歌有些意外的是琴貴妃居然在太后這裡。

  「給太后，貴妃娘娘請安。」

  琴貴妃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從太后床邊站了起來。「是晉王和晉王妃來了。」

  「咳咳咳……」太后重重咳了兩聲，抬起頭來。

  短短半個月時間，她看起來更為蒼老了，就像是一個雖然都能歸西的病者。

  「剛才本宮還想著讓人去請晉王妃來給太后看看呢，沒想到晉王妃跟晉王這就進宮了，還真是巧了。」

  琴貴妃這話是在諷刺蘇沐歌和夏侯墨從嬌蘭宮回到來現在都沒來看太后，暗罵他們不孝。

  不過這種招式對蘇沐歌和夏侯墨來說就跟撓癢似的，太無關痛癢了。

  夏侯墨直接到椅子上坐下，直接把琴貴妃給無視了。

  「罷了，哀家老了，身子也就這樣了，誰來看都一樣。」太后緩緩開口，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可奈何。

  琴貴妃臉色微變，坐到一旁喝茶也不說話了。

  既然來了，若是沒有一點表示，也說不過去。

  「讓兒臣 給太后看看吧。」

  太后也沒有拒絕，只靠在軟枕上伸出手。

  宮女拿了個小凳子讓蘇沐歌坐下。

  蘇沐歌只放到太后的脈上，從脈象上看，太后真的很虛弱了，這輪番的變故對她身體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就她現在的情況，能熬到秋天都是難得了。

  「太后近來還是要多修養，等天氣暖一些後，可以到園子裡透透氣，多吃些清淡的東西便可。」

  「晉王妃，是不是這樣一來太后就能好起來？」從進屋後，就縮在一旁幾乎沒吭聲的南宮凝心上前哽咽道。

  「太后好好修養，自然會比犯事憂心要好。」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嗯，等到天暖一些了，哀家就到外頭去多走走。」

  難得的，太后這次竟是順著她的話說。

  「哀家沒什麼事，你們也不用耗在哀家這，都回去吧。」太后看起來有些累了，靠在墊子上閉上了眼，似乎不想再多說。

  南宮凝心上前。「凝心伺候太后歇下。」

  「嗯。」

  太后下了逐客令他們自然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琴貴妃也站了起來。「那臣妾就告退了。」

  蘇沐歌跟夏侯墨從太后的宮殿裡走了而出來，琴貴妃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無緣無故的，這兩人進宮做什麼？」

  蘇沐歌跟夏侯墨走在宮道上，卻不是往出宮的方向去，而是繞到了長生殿外。

  雖然夏侯睿對淨瀾很是重視，但是淨瀾卻說平時不喜歡太多人跟著，所以長生殿內伺候的人並不算多。

  蘇沐歌跟夏侯墨快要走到長生殿時，一個小太監匆匆的朝兩人走了過來。

  「給晉王，晉王妃請安。」

  兩人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太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平時跟在 易公公身邊伺候的小太監。

  「起來吧。」

  「謝王妃。」小太監說完，對著夏侯墨躬身道：「王爺，皇上得知您進宮，讓您到御書房一趟，有事相商。」

  「現在？」夏侯墨眉宇間帶著淡淡的不耐。

  「是。」

  「本王知道了。」

  「皇上要見王爺，那妾身就在此等候王爺？」

  「嗯，本王兩刻鐘之內回來。」

  「好。」

  須臾，夏侯墨便跟著小太監離開了。

  蘇沐歌將給她引路的小宮女支開後，獨自來到長生殿外。

  長生殿大門虛掩著，兩個看門的宮人都沒有。

  蘇沐歌透過門縫朝里看了看，伸手將門推開。

  院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推開門到是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焚香的味道。

  蘇沐歌走了進去，反手將門虛掩上。

  越是往裡走，越覺得空蕩。

  難道沒有人在？

  就在蘇沐歌快要走進正殿大門時，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蘇沐歌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的後退，可惜她沒有內心，跟武功高強的人比速度根本就不夠看的。

  「怎麼是你？」

  還沒指到蘇沐歌眉心的劍尖又快速的收了回去，蘇沐歌一聽這聲音，快要出手的銀針也隱回了袖子裡。

  「阿離？」蘇沐歌看著眼前的道袍少年，也十分詫異。

  阿離收回自己的劍。「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太難忘了好嗎！

  蘇沐歌看了眼坐在阿離身後的淨瀾。

  「你們不會就是皇上從民間帶回來的法力高強的道長？」

  阿離回身走到淨瀾對面坐下，抓起一隻雞腿咬了一口。「對啊。」

  這一瞬，蘇沐歌覺得世界真奇妙。

  不過她跟這兩人也才兩面之緣，還真談不上有多了解，只是覺得她好奇的人是他們時，有些詫異罷了。

  蘇沐歌也懶得跟他們繞彎兒，直接了當的道：「你們要找那個女人做什麼？」

  淨瀾聽她這麼問，終於抬起頭來。「你知道她是誰？」

  蘇沐歌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你們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們找啊，畢竟你們之前也救過我。」

  「居然我們救過你，你還跟我們談條件。」淨瀾說完，還給蘇沐歌遞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蘇沐歌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那如果我說，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你們是不是誰告訴我，為什麼要找她了？」

  淨瀾搖搖頭。

  蘇沐歌覺得從他們這裡問不出什麼來，如果她繼續問下去，那位叫做阿離的少年怕是要動手了。

  「既然你們不說，我就收回我的好奇心。」蘇沐歌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們只是要找人而已。」在蘇沐歌快要踏出門檻兒時，阿離突然開口道。

  這句話信息量還是很大的。

  只是要找人而已，也就是說別的事情他們不會管，比如說，什麼皇權爭鬥之類的？

  蘇沐歌沉吟一瞬，還是回頭笑道：「兩位也想要找驚鴻仙子？」

  兩人似沒想到蘇沐歌會這麼問，一瞬間都愣在了那裡。

  蘇沐歌揚唇笑了笑。「看來我猜對了，告辭。」

  直到蘇沐歌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淨瀾和阿離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公子。」

  「嗯？」

  「驚鴻仙子是……」

  淨瀾回身坐到椅子上。「嗯。」

  「那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阿離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