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要如何才能確定

  夏侯墨眉心突起，昨天蘇沐歌到是跟他說過，有一批發熱的病人需要密切觀察。

  「你派人回王府給王妃傳話，本王一會兒回去接她去傷營。」

  「是。」

  傳話的人到晉王府時，蘇沐歌正在給青羽針灸眼睛。

  手術成功，他體內的毒解開了之後，到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能夠感覺到比較明顯的光線了。

  「王妃。」

  王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沐歌收了手中的針走了出去。

  「何事？」

  「王爺派人傳話說，讓您準備一番，他一會兒回來接您去傷營。」

  聞言，蘇沐歌眉心跳了跳，看來是那些熱症的禁衛軍出了問題。

  「嗯，我知道。」

  蘇沐歌返回屋中，站在屋子裡的柳如夢看著她，雙手忍不住緊攥。

  「王妃，青羽哥哥的眼睛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若是不出任何意外的話。」

  柳如夢垂下眼帘。「多謝王妃。」

  「我今天給你換一張方子，一直吃到你能模糊視物為止。」蘇沐歌將手中的藥方遞給鬼馬。

  鬼馬接過看了看。

  「本妃還有事，你好好養著吧。」

  「恭送王妃。」

  蘇沐歌回到竹香院換了男裝，易了容，剛準備好夏侯墨的馬車就到了門外。

  「走吧。」

  出了王府，上了馬車，蘇沐歌感覺夏侯墨身上淡淡的寒氣。

  「王爺今天不高興？」

  夏侯墨伸手將他拉到身邊半擁著她。「為何這麼問？」

  蘇沐歌眨了眨眼。「平時王爺為人雖然淡漠，但神色卻沒有那麼冷。」

  夏侯墨聞言笑了笑，挑起她的下巴。「你竟觀察得這麼仔細？」

  我要在你的身邊討生活，當然要觀察入微了！

  蘇沐歌撥開他的手。「王爺別胡鬧。」

  「現在禁衛軍的鳳牌，有一半已經到了夏侯坤的手裡。」夏侯墨幽幽道。

  蘇沐歌一愣，沒想到夏侯墨真的會對她說這些。

  「鳳牌？」

  「就是禁衛軍的軍令。」

  「是皇上……」覺得你權利太大了嗎？後面的話蘇沐歌沒有說出口。

  夏侯墨輕輕揉捏著她柔軟的掌心。「如果禁衛軍再出任何問題，這另一半也要易主了。」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這次的身體真的是不行了，可是儲君一直未立，誰心裡沒有點小九九。

  在京城，最重要的守衛就是禁衛軍了，誰能拿到禁衛軍權，誰就多了一半的勝算。

  在這樣的情況下，夏侯墨就算是無心帝位，想甩手做個閒散王爺都不可能，局勢也會迫使他不得不捲入這場紛爭，因為他手中不僅僅有禁衛軍軍權，還有煙霞關的兵權，禁衛軍軍權也就罷了，若是兵權也沒了，不說別人，就是夏侯坤也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出現在楚國，還有忠於他的部下，也會一個不剩的被人清除。

  所以他手上另一邊鳳牌，絕不會再讓它異主！

  蘇沐歌從來不願意去太往爭儲那方面去想，以夏侯墨的能力還有他手上的實權，她是覺得他是極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但那之後的她呢？

  當真願意一輩子就把自己鎖在皇宮那四方的牢籠里嗎？

  蘇沐歌暫時不願意去想。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沉默下來。

  「王爺，到了。」

  直到東臨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夏侯墨才牽著蘇沐歌從馬車上下來。

  章副將已經等待在門外。

  「王爺。」章副將上前行禮，其實他也不太懂那個帳篷里的病人是什麼情況，就昨天蘇沐歌交代了那兩個軍醫後，兩個軍醫怕真的出現什麼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發現的情況，一大早查看了病人的情況後就馬上報給章副將了。

  「嗯。」

  蘇沐歌和夏侯墨一道走到昨天的帳篷前。

  「王爺暫時在門外等候吧。」這種病得的人多她擔心具有傳染性。

  夏侯墨到沒有拒絕。

  蘇沐歌拿出口罩和手套戴上後才進了帳篷。

  即便戴著口罩，蘇沐歌還能聞見那股刺鼻的氣味。

  「公子您來了。」

  兩個軍醫看見蘇沐歌進來，紛紛上前。

  他們也按照蘇沐歌的要求通風透氣了，可是味道還是那麼重，他們也沒辦法。

  「現在是什麼情況？」

  「昨天吃了您留下來的藥之後，他們的情況就有所轉變，好幾個大半夜的就開始拉肚子。」

  「拉肚子？」

  「是啊。」

  「拉的什麼，讓我看看。」

  「啊？」兩個軍醫愣了愣，那污穢的東西……

  「這，這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

  兩人看蘇沐歌堅持，就掀開帳篷另一邊帘布，帶蘇沐歌走了出去。

  營地里的條件沒那麼好，加上人手又不足，所以恭桶就直接放在了外面，反正營地里都是男人，哪裡有那麼多講究，等到早上人手空了之後就會有人來處理。

  因為天還冷著，蘇沐歌走到那兩個恭桶前時桶里的東西表面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蘇沐歌蹲下身湊近了看。

  那兩個軍醫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這小公子看起來爽爽利利的，也，也太不拘小節了些！

  蘇沐歌撿起地上一根樹枝將上面那層薄冰戳破。

  桶里的液體就混合著薄薄的冰漂浮在上面。

  軍醫已經默默的移開了眼。

  蘇沐歌看著桶里的東西，是泛著暗紅的血色。「這都是他們昨晚拉的？」

  「是啊，都，都是。」

  蘇沐歌用樹枝勾出一條像是血色鼻涕似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把樹枝扔下站起身。

  「走吧。」

  「是，是。」

  回到帳篷里，蘇沐歌讓兩個軍醫把一個病人抬到一張四面都站得下人的木板床上。

  「翻過來，把他的褲子脫了。」

  「哦，是。」

  兩個軍醫並不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王妃，所以非常聽話的將那個病人翻了個身，脫下他的褲子。

  「讓他的雙腿跪在床板上，屁股撅起來。」

  「呃……」

  「是。」

  雖然不明白蘇沐歌要做什麼，但兩人還是照做了。

  等到人被擺好後，蘇沐歌給自己的手套消了毒，伸手就將病患的兩片屁股掰開……

  「……」

  蘇沐歌在兩人震驚的視線中伸出手指刺入了那人的股間……

  「吸！」

  兩個軍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呃……唔……」

  這些病人雖然正處在意識半昏迷的狀態，但又不是死人，蘇沐歌這麼做，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難受的哼唧著努力的扭著身子似乎想要擺脫蘇沐歌的手。

  那畫面真是……太美，他們沒眼看！

  夏侯墨掀開帳篷帘子時就看到這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一張冷沉的臉都黑了！

  跟著走進來的章副將等人亦是被嚇得不輕。

  「做什麼！」沉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嚇得兩個軍醫抖了抖。

  「王，王爺……這，這是……」

  兩個軍醫還以為夏侯墨是生氣他們這麼「玩弄」禁衛軍的士兵。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章副將的臉色也不好看。

  蘇沐歌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後，才鬆了手看向夏侯墨他們。

  「王爺，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的嗎？」

  「這就是你不讓本王進來的原因！？」

  「呃……」

  蘇沐歌看著眼前這光溜溜的大屁股眼角抽了抽。

  「還不把他的褲子穿上！」

  「是，是。」

  夏侯墨黑眸沉沉的看著蘇沐歌。「你跟本王出去！」

  蘇沐歌有些無奈。「王爺，我還沒檢查完呢。」

  章副將看了看蘇沐歌，又看了看夏侯墨總覺得這是在……打情罵俏！

  「檢查要脫褲子！」夏侯墨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我發現他們便血很嚴重，在排泄物中還有類似於腸黏膜一樣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腸道應該正在被腐蝕。」

  兩個軍醫聽不懂了！

  不是發熱咳嗽嗎，怎麼好好的就成了什麼腸道被腐蝕什麼的！

  「所以我要檢查肛門是否還有殘留物……」

  章副將也是一臉震驚啊，所以你剛才是在檢查屁炎是不是還有屎嗎……

  蘇沐歌把手套上一點像是鼻涕狀的東西放在藥箱內的小瓷碟里。

  「王爺你看這個。」

  夏侯墨冰冷著眉眼，蘇沐歌撇撇嘴，又給章副將看了看。

  章副將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這，這就是從，從那裡面弄出來的東西？」

  「嗯。」

  「這很可能就是腸黏膜了，所以他們發熱，其實只是因為腸道被破壞後出現的一種症狀。」按照發燒的情況處理，肯定不會有效果。

  「我現在要確定，破壞他們腸道的到底是哪一種病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的肚子劃開直接檢查。不過這話她沒直接說出來，就怕嚇到他們。

  「要如何確定？」章副將道。

  蘇沐歌挑眉看向夏侯墨。

  「出來。」說完，夏侯墨轉身走了出去。

  蘇沐歌把手套脫了，跟夏侯墨到了主帳內。

  「還要把他們脫光了才能確定？」夏侯墨全程黑臉！

  他是希望蘇沐歌能治好他們沒錯，可這並不代表讓她看那些男人他會高興！

  「呃，王爺，脫光倒不至於。」

  聞言，夏侯墨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那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