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歸京

  東臨看著山的方向，他們追了那麼多天，總算是找到機會圍剿。

  夏侯墨面色冷沉。「加派人手，不要讓他跑了。」

  「是。」

  ……

  山上，定西王被一抹黑影拉到暗處，作勢就舉起手中的劍。

  「王爺別緊張，我是來幫王爺的。」

  定西王手上的動作一頓，質疑警惕的盯著他。

  「你是什麼人？」

  「王爺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知道我能夠助你離開楚國。」

  「條件。」定西王不傻，可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他。

  「條件自然是有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晉王的追兵馬上就要到了，王爺還是快點跟我走吧。」

  定西王看著他沒有動。

  「王爺，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若是被晉王抓住，什麼樣的後果，你最清楚。」

  定西王要緊牙關，他是沒得選！相信眼前的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我信你！」

  那人笑了笑，帶著定西王來到一顆大石前，扣動大石的機關。

  大石緩緩移動開來，出現一條暗道。

  「王爺，請吧。」

  定西王走進暗道，石門關上。

  在天黑之前，夏侯墨的人將定西王的叛軍都抓住了。

  「奇怪，這定西王到底躲到哪裡去了，這麼多人他還能跑了不成？」東臨聽官兵匯報的消息，一對眉頭都皺了起來。

  「王爺，天快黑了。」

  「用煙燻，若還是沒有，就傳本王的命到各個邊境關口去找。」

  「王爺是說，定西王很可能已經逃脫了？」

  夏侯墨垂下眼帘，勒緊手中的韁繩。「這座山就這麼大，如果煙還熏不出來，那他肯定跑了。」

  東臨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難道他還有其他幫手不成！」

  夏侯墨看著山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

  定西王突然叛變的事，讓趙家鬧騰出來的事暫時被人忘記，趙家人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見了。

  近一個月的時間，不管程燃怎麼去打聽，就是查不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現在臨近年關，越發的天寒地凍，蘇沐歌真的很擔心張氏會出事。

  桃花院內。

  蘇沐歌看著被雪覆蓋的院子面色凝重。

  「大小姐，外面這麼冷，小心著涼了。」月如拿著披風上前給她穿上。

  「程燃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

  月如無奈的搖搖頭。「大小姐不要太過憂心，一個多月前定西王叛變，當時城裡混亂，他們可能是趁著那個時候離開京城了也說不定。」

  蘇沐歌搖搖頭，趙家人鬧出那樣的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在目的沒有達到之前，背後指使他們的人是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的。

  「大小姐，晉王那邊有消息傳來了。」心澈走進院子道。

  蘇沐歌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進去說吧。」

  「誒。」

  心澈冷得在火爐邊暖了暖手。「奴婢聽說晉王一直追擊叛軍到邊境，還收編了定西王的兵馬，現在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定西王呢？可抓到了？」

  心澈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說。」

  「叛軍抓住了，那太后應該也要回京了吧。」

  當初夏侯墨去香山接太后，臨進城時定西王叛變，夏侯墨為了確保太后的安全，將她送到了離京城一百里外的瀾城府，現在還在那兒待著。

  現在叛軍抓住了，又臨近年關，皇上肯定會讓人接太后回京。

  「月如你給程燃傳個消息，就讓他留意留意，看皇上什麼時候派人去接太后他們。」

  「小姐怎的想到留意這個？」蘇沐歌跟太后沒什麼交集，跟不是會刻意找機會去討好她的人。

  蘇沐歌勾了勾唇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正如蘇沐歌所想，在夏侯墨那邊傳來消息後，夏侯睿便派人到瀾城府去接太后。

  定西王叛變的事多少讓京城傷了些元氣，太后進城那天並沒有大張旗鼓的聲張。

  蘇沐歌坐在皇道必經之路的茶樓上，輕輕旋轉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漸漸走近的隊伍。

  天寒地凍的，街上的行人也不多，這麼大一支隊伍從街上走過，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太后娘娘，你可要為我兒作主啊……」

  就在隊伍快要行駛到茶樓下時，一抹人影從對面街上的鋪子裡沖了出來跪在大街正中，聲音尖銳悽厲，刺破了整條街的寧靜。

  「停！」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人讓隊伍停了下來，隨後讓身邊的兩個侍衛上前查看情況。

  「太后娘娘，你一定要為民婦作主啊，太后娘娘！」

  蘇沐歌聽著拿到中氣十足的聲音眼睛微微眯了眯，她之前就猜到趙家人很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么蛾子，果然被她猜中了！

  那跪在大街中央的不是別人，真是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王氏！

  隊伍中，一架朱紅色的大馬車內，一道有些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前頭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這就去問問。」不多會兒，一個穿著水綠色對襟棉衣的女子走下馬車。

  等她走回馬車時，鼻尖已經被凍得通紅。

  「回太后，前頭有個百姓跪在街中央將隊伍攔下，說是自己的兒子被人毀了婚約，要太后您為她作主。」

  隱在馬車暗處的太后輕輕轉動著手上碧綠色的珠子，聞言眼睛都沒睜開。

  「悔她兒子婚約的是何人？」

  「是朝中五品工部郎中蘇倫蘇大人的嫡女蘇沐歌。」

  昏暗中，太后緩緩睜開雙眼。

  「蘇沐歌？」

  「是。」

  太后眉眼沒有一絲波動。「將人帶上吧。」

  「是。」

  坐在太后身邊一抹清麗的身影在聽見蘇沐歌的名字時微微僵了僵。

  在朱紅色馬車後的青黃色馬車內，斜靠在車內的女子隨意撥弄著手上的書冊。

  「有人攔車，膽子到是不小。」

  「娘娘，可要奴才去打聽打聽？」她身邊的老奴低聲道。

  皇后不在意的搖搖頭。「不用打聽，進宮後自然就知道了。」

  馬車裡的不是別人，真是陪太后到香山禮佛的皇后。

  坐在茶樓上的蘇沐歌看見王氏被人帶走時，一對眉頭都皺了起來。

  王氏這個插曲似乎並沒有給隊伍的前行帶來太大的影響，轉眼間，整支隊伍都消失在大街盡頭。

  「大小姐，你果然沒猜錯，他們居然還將主意打到太后身上去了！」一直站在蘇沐歌身後的月如同樣將大街上的情況看盡，之前凌華公主還不夠，這些人是不破壞大小姐的名聲和婚事誓不罷休了！

  「大小姐，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衝到太后跟前把人給搶過來吧？」

  「大小姐，發現了。」

  話音剛落，程燃推開廂房門走了進來。

  蘇沐歌站了起來。「人在哪裡？」

  「小的已經將他抓住了，就在後面的巷子裡。」

  「走。」

  蘇沐歌來到巷子時兩個人押著趙順等在那裡。

  「唔，唔……」趙順被堵了嘴，看蘇沐歌過來，睜著眼瞪著她。

  蘇沐歌上前一把扯下他嘴裡的破布。

  「蘇沐歌你這個醜女找死，你居然敢抓我，等成親後看我不弄死你！」趙順滿臉怒意的罵道。

  「啪」程燃一圈打到他臉上。「就你也配得上大小姐！」

  「唔！」

  蘇沐歌一把揪住趙順的衣襟，神色森冷。「說，你們現在躲在哪裡？」

  「躲，我們為什麼要躲！」趙順眼神閃了閃，嘴硬道。

  蘇沐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掌心漸漸收緊。

  「再問你一次，你們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外祖母是不是跟你們在一塊兒？」

  「唔……」趙順被掐得臉色漸漸變得青紫。

  「唔，我，我說……唔，在，在後胡同里的宅子裡……奶，奶她也，也在。」

  蘇沐歌手上的力道一松，趙順大大的喘出一口氣來。

  「找個地方看著他，月如你跟我去後胡同。」

  「是。」

  「大小姐，讓小的跟您去吧。」程燃開口道。

  程燃到底比她更懂路。「也好。」

  三人到趙順說的宅子時，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大小姐，他不會騙了我們吧？」

  蘇沐歌搖搖頭，趙順沒有經過什麼風浪，就剛才她下手的力道可不小，只要再稍用力一分他就會喪命，在死亡逼近的情況下他沒有膽再說謊。

  蘇沐歌走進屋子裡，發現裡面的東西都還在，就連屋子裡都還燒著火盆，桌上還有一隻帶著溫度的烤雞。

  「人被帶走了。」

  「大小姐怎麼知道不是他們怕被發現逃跑的？」

  蘇沐歌看了眼桌上被打翻的茶杯和掉在地上的軟墊，從軟墊底下撿起一個荷包。

  「如果是自己離開的，不會連銀子都不要了。」

  荷包里有五十兩銀子，這對趙家人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那會是誰把他們抓走了？背後指使他們的人嗎？」

  蘇沐歌輕輕摩挲著手上的荷包，將王氏他們安置在這裡的人，肯定是背後指使他們的人，王氏剛被太后帶走，那人沒被要把趙家人都帶到別的地方。

  這麼一來，帶走趙家人的，很可能就是太后！

  「大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