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亂了套了

  蒼承年揉揉眉心，斂去怒色，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樓婉。

  蒼懷霄正在陪樓婉，見他來了，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三哥，怎麼突然過來了，可是今日朝堂上有什麼事情？」

  「沒有。」蒼承年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大事，陛下您第一次沒去上朝而已，又不是經常。大臣們都很體諒，知道您要陪娘娘，沒說什麼就走了。」

  他一邊向蒼懷霄匯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樓婉，見她臉色還是蒼白，不由得心緊了一下。

  蒼懷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要是朝堂因為他一日不在就亂了套了，那他反而要反省自己了。

  「娘娘今日好些了吧？玉太醫來看過沒有？他怎麼說？」

  樓婉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愣了愣，「嗯……沒什麼事了。多謝王爺關心。」

  蒼懷霄不動聲色地把樓婉往懷裡攏了攏，「三哥，你一下子問這個問題，讓她先回答哪一個好。」

  「也是。」蒼承年摸摸鼻子，笑笑，為自己過分的關心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娘娘得快點好起來，陛下才能安心處理朝政啊。我這可不單單是為了我自己問的，我是為了大臣們問的呢，可不得多問幾句麼。」

  「我已經好多啦，玉太醫都說了昨天那事兒是我們大驚小怪了，就陛下看不起我，非要陪我一天。」樓婉故作生氣地「哼」一聲，惹得蒼懷霄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

  見他們如此濃情蜜意，蒼承年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沒什麼來得必要。他別過眼，語氣平和，極力掩蓋心頭的苦澀。

  「既然娘娘沒事，那我就先走了。陛下，要是這幾日娘娘的身體還不見好，您就多陪陪娘娘吧。朝堂的事情有我看著，不會出事的。」

  「交給三哥朕自然是放心的。至於明日上不上朝，朕再考慮考慮。」

  「別呀！陛下，你必須去上朝，要不人家該說我是紅顏禍水了。」樓婉急切道，她可是知道那些紅顏禍水被人罵得多慘，她一定要引以為戒，避免成為千夫所指的紅顏禍水。

  蒼懷霄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吩咐了蒼承年幾件事。

  蒼承年走後，樓婉氣鼓鼓地看著蒼懷霄，「為什麼不聽我說的！我才不要做紅顏禍水！」

  她一定要從源頭剔除掉這個可能性，她要名垂千古，要做史上最會督促皇帝的皇后。

  蒼懷霄意味不明地掃她一眼，沒有說話，只讓她自己體會。

  樓婉看著蒼承年的黑影，突然壓低聲音，「陛下，我猜王爺跟青蓮又吵架了。」

  蒼懷霄的額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樓婉繼續說道，「你不覺得王爺剛才的表情很耐人尋味又很不開心嗎？一定是和青蓮鬧彆扭了。真是的，青蓮都懷孕了，王爺就不能讓著她嗎？！」

  她越說越氣憤，而且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要不是蒼承年走遠了，她一定要衝上去抓著蒼承年理論理論。為何要欺負青蓮？！

  蒼懷霄聽完她的話，一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婉見他沒有反應，轉頭瞪他，「怎麼？我說得不對嗎？！你不能因為王爺是你的兄弟就是非不分啊！」

  越說越離譜了。蒼懷霄沒忍住又掐了一把她的臉，用她聽不出是喜還是憂的語氣說：「傻乎乎的！」

  「哦？」樓婉斜他一眼，「那知道我傻還死皮賴臉要娶我的人是誰？另一個人傻子？」

  蒼懷霄忍住笑，「很好，很智慧。」

  樓婉覺得他這個笑有點不懷好意，後來仔細一琢磨，她真是挖坑給自己跳。她這麼說，不就等於承認自己傻了嗎？！

  想通之後樓婉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憤憤不平地丟下蒼懷霄進房了。

  蒼懷霄還不忘提醒她，「小心門檻。」

  回答他的是樓婉用力甩上門的聲音。

  他心情舒暢不少，樓婉雖然在感情方面遲鈍，但他可不傻。

  他看得出，蒼承年還對樓婉有情，只不過一直在壓抑著，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他倒不擔心蒼承年會橫插在他和樓婉之間或是私下使什麼手段，以他對蒼承年的了解，蒼承年不會這麼下作。

  只是，他眸色忽然一沉，想起昨日鷹冢的人向他匯報的消息。

  由於前些日子蒼承年在京城打理朝政，和不少大臣來往都更親密了。他在邊疆失蹤好的那段時間，雖然蒼承年極力壓著消息，但是臣子們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一些消息。前後不過幾天，便有幾個臣子私下議論，要是天子崩於邊疆，東宮之位又空著，皇位應該由蒼承年坐。

  他們還做了萬全的準備，準備以長幼有序為由推蒼承年坐上皇位。只不過後來他班師回朝，這些聲音才漸漸消弭了。

  鷹冢把那幾個官員的名字報給他時，他並不意外。這幾個人都是他把朝堂里的齊家人清理了之後，讓蒼承年挑的人。

  風漸漸吹起，沙子在地上轉成一個小圈圈，如同京城的局勢。看似攘外安內，實則已經暗起雲涌。

  樓婉也聽見了外面的風聲，到底還是心疼蒼懷霄，「刷」地一下拉開門，沒好氣地說：「都起風了還不進來？！站在外面耍酷吶！」

  她這語氣十分惡劣，一點都不像和君主說話的樣子。

  但蒼懷霄十分受用。

  「來了。」

  雖然他不喜玩弄權術，但是若波及他的地位，波及樓婉，那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蒼承年沒有異心，不必敲打，但是他提拔上來的那幾個人……他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次日一早，蒼懷霄便去上朝了。

  蒼承年還有些驚訝，「陛下，娘娘恢復好了麼？您可以多陪娘娘幾天的，最近朝堂上沒什麼事，有大事我會匯報給您的。」

  「呵呵，朕想了想，還是親力親為得好。免得給大臣們立了一個壞榜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三哥，你說呢。」蒼懷霄說話時的神情與平日無異，但是蒼承年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