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樣的他

  蒼懷霄特意下令，日夜兼程地趕路，路上不多耽擱一點時間。夜裡也不需要特意投宿驛站，在路上找處廣闊的地方安營紮寨便算是過了一夜。

  樓婉遇刺的消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人不敢也沒有任何意見。

  樓婉好幾次都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醒來，一眼就看見蒼懷霄閉著眼守在她身邊，他睡得並不安穩，好像睡夢中還有事在擔憂一樣。

  她動動嘴，想叫醒蒼懷霄，卻又看到他眉間的疲憊後忍住了。算了算了，這兩日他好像都沒怎麼休息，就讓他好好地睡一會兒吧。

  「陛下，娘娘——」綿綿在外面叫了一聲，樓婉連忙掀開帘子示意她小聲點。

  「噓——」

  綿綿連忙捂住嘴，小聲說：「娘娘，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您和陛下是要在馬車上用，還是……」

  她下了馬車，「不著急，陛下正在休息，等陛下醒了再說。」

  綿綿看她這樣，忍不住偷笑，「哦。」

  「笑什麼？」樓婉奇怪地問。

  綿綿挽著她的胳膊，笑著說：「娘娘，您對陛下又像以前那樣了。」

  樓婉皺皺眉頭，欲蓋彌彰地加大了聲音：「什麼以前那樣？我以前對陛下怎麼樣？不是跟現在一樣麼。」

  「當然不是了。您前段時間跟陛下生氣，我們都以為——」綿綿說到一半，看樓婉臉色不對，連忙改口：「咦，娘娘，您看那裡。」

  樓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見蒼承年和青蓮走在一起。他們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蒼承年臉上蒼白的神色都少了幾分。

  「娘娘，這幾天你都在馬車上，不知道青蓮這丫頭都在幹什麼呢。一有空就往王爺那跑，昨天如珠有事兒叫她跑腿，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呢。最後還是在王爺那兒找到的……」

  樓婉微微蹙眉，看見青蓮臉上的笑容，很快又鬆開了眉頭。

  「她自己開心就好。」

  她也懶得去勸青蓮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她該說的、該做的哪樣沒說沒做？但就是攔不住青蓮，她還能怎麼做。

  「王爺這幾天對青蓮的態度也很不錯呢。總是跟她有說有笑的，說不定好事將近了。」綿綿揶揄地看向青蓮和蒼承年的方向。

  樓婉拍拍她的腦袋，「一天到晚腦子就想這些事，我看你才是想好事將近。」

  「我才沒有！娘娘你壞死了。」綿綿紅著臉爭辯，「我哪有這麼想啊。您污衊我！」

  「壞丫頭，怎麼跟我說話的？」樓婉故意斜睨她一眼 ，「想以下犯上是不是？」

  「娘娘我錯了，我不敢了。」綿綿吐吐舌頭，忙討好地給樓婉捏著肩膀。

  她們笑鬧了一陣，恰好遇見樓璋帶刀迎面走來。

  這三天樓婉都沒看到樓璋，現下見到他十分高興。「哥，你在做什麼？」

  樓璋一看見她也展露笑容，「快到京城了，陛下擔心齊太后還有後招，特意吩咐我們加強防範，不能掉以輕心。」

  樓婉詫異地看著他，「我們快到京城了？怎麼這麼快。」

  她原以為，還要再半個月才能到京城。

  樓璋點點頭，「陛下擔心路上會有人對你不利，要我們加緊趕路。」

  「哦。」樓婉心裡一甜，嘴角微微上揚。

  蒼懷霄在馬車裡醒來，第一眼就要找樓婉。

  誰知他環顧整個馬車，也沒找到樓婉的身影，他當即下了馬車。

  「娘娘呢？！」他抓了個士兵問，黑著臉問。

  士兵茫然地搖搖頭，「不、不知道啊……」

  蒼懷霄臉色立刻變得緊繃起來，「找！馬上召集所有人馬去找。」

  「是——」

  樓婉正和樓璋聊著天，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他們連忙趕去，只見蒼懷霄黑著臉站在人群中。

  她快步上前問：「陛下，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蒼懷霄冷著臉看她，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上馬車，上了馬車才鬆開，冷冰冰地問：「你去哪裡了？」

  樓婉心裡一甜，卻沒有表現出來，故意輕咳一聲掩飾笑意。「我出去跟哥哥聊兩句，這裡戒備森嚴，哥哥還帶隊在附近巡邏，我怎麼會出事。」

  「那也不行。」蒼懷霄神色嚴肅地說，「馬上就到京城了。難保齊太后不會破釜沉舟，給我們最後一擊。」

  樓婉想了想，遲疑道：「應該不會吧？齊家氣數已盡，齊太后就算想做什麼，也翻不出什麼浪了。」

  「不一定。齊淵雖死，但齊太后手段猶在。誰知道齊太后強弩之末會做出什麼事情，總之還沒把齊太后拉下馬就不算塵埃落定。」

  ……

  他們離京時，齊太后帶了一群人在宮門口送行。等他們回京時，宮門口卻門可羅雀。

  江德年先一步回宮打點，宮門大開，馬車進了宮門，直奔後宮。

  蒼懷霄把樓婉先送回宮裡，「你先回去休息，一路舟車勞頓，其他事情過兩日再說。」

  「那你呢？」樓婉直覺很敏銳，一看蒼懷霄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計劃什麼。她抓住蒼懷霄的衣袖問，「你是不是現在就去找齊太后對峙？」

  蒼懷霄不否認，「先去看看她的反應。」

  「我跟你一起去。」樓婉還要鑽回馬車裡，卻被蒼懷霄攔住。

  「不著急，朕今日只是去試探她一下，以防她有後招。」

  「可是——」樓婉還要再說，見蒼懷霄臉色難看才作罷。

  齊太后得知蒼懷霄和樓婉回宮，在宮裡擔憂地踱來踱去。

  齊月問：「太后，要不奴婢先把宮門關上吧？免得陛下和娘娘過來。」

  「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齊太后咬緊下唇，做了個決定：「與其坐以待斃，哀家乾脆主動出擊。」

  正當齊月想問齊太后要幹什麼時，齊太后突然往門外走，齊月連忙跟上。

  齊太后跟蒼懷霄是在御花園碰上的。

  蒼懷霄面色不改，冷冷地看著她：「太后，這是往哪兒去啊。」

  齊太后訕笑，「還能去哪？聽說陛下回來了，哀家記掛得緊，趕緊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