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動干戈

  「我們……」綿綿咽了咽口水，飛快地看一眼如珠，下意識地把如珠護在身後。

  不會是齊月昨夜發現了如珠的身影，所以特意來找她算帳吧？！

  綿綿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光天化日，你要幹什麼！」

  齊月額上冒下一滴冷汗，「你在說什麼。」

  如珠也十分緊張，她不確定齊月昨夜是不是沒看到她。難道齊月看到了，只是假裝看不到？

  「我說，你你你別進來。」綿綿把如珠往裡推，自以為擺出了一副兇惡的表情，「你來幹什麼！」

  「這是你待人接物的態度麼。」齊月冷冰冰地教訓，「我長你幾歲，你這是什麼語氣！」

  「你是什麼人我就用什麼語氣！」

  齊月還想再說什麼，如珠卻拉住了綿綿。

  綿綿不解地用眼神詢問如珠，後者輕輕搖頭，冷靜地問齊月：「我們發現了一個狗洞，正讓人堵起來。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太后又有什麼吩咐了？」

  齊月被她一提醒，忙說：「太后宮裡的梅花又開了，想請昭妃娘娘過去看。「

  「我們娘娘不看！」綿綿毫不猶豫地拒絕。

  齊月瞪她一眼，「你算哪根蔥？娘娘去不去見太后，輪得著你說話嗎？！」

  「我——」綿綿還要說，如珠忙打斷她。

  「我們娘娘不喜歡花，不過太后的約總是要赴的。你等等，我去問過娘娘的意思。」

  齊月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如珠拉著綿綿轉身回去找樓婉，把齊月來的事情告訴樓婉。

  綿綿不服氣地說：「你對她那麼客氣幹什麼？你昨晚不都看到她偷偷摸摸的行徑了嗎？」

  「你知道她是去幹嘛嗎？萬一她是去替太后做事，我們就這麼揭穿豈不是自尋死路。」如珠埋怨地看她一眼，「你這衝動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改。」

  樓婉贊同地點點頭，「如珠做得對。」

  「那娘娘，你還要不要去看梅花啊？有什麼可看的。」

  樓婉也不想去看花，但是既然昨夜如珠見過齊月，那就代表齊太后肯定也在暗中籌謀著什麼事情。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樓婉決定深入虎穴，去看一看齊太后究竟想做什麼。

  「去。光天化日，她也不能做什麼。再說，昨夜齊月的去向，咱們總要弄明白吧。」樓婉起身，對著黃銅鏡理了理頭髮。

  「走吧，太后請我，我可不能太晚去。」

  齊月在門口等著，等得無聊，竟也不自覺地去看人家堵狗洞。

  直到樓婉走到她面前才發現樓婉來了。

  她連忙垂下眼眸，「昭妃娘娘，我們走吧。」

  「這麼冷的天還要你過來。」樓婉笑笑。

  齊月有些意外，抬頭看她一眼後飛快地別開眼說：「奴婢應該做的。」

  這幾日沒下雪，宮道還不滑，樓婉便沒傳步攆。

  齊月走在樓婉後面，樓婉忽然停下腳步，問齊月：「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麼？」

  齊月沒想到樓婉今日會這麼關心自己，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臉，「我、我的臉色很難看麼？我昨夜沒睡好。」

  「昨夜沒睡好啊——」樓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去什麼地方了嗎？」

  齊月腳步一頓，「娘娘，您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樓婉回頭看她，「我不是就問問你麼？」

  她神態自然，也不像是話裡有話的樣子，齊月咬緊牙關，「謝娘娘關心，奴婢昨夜守夜，所以臉色難看了些。」

  樓婉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自然也沒提醒齊月。她的話前後矛盾，一會兒說守夜，一會兒又說沒睡好，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見樓婉沒再問下去，齊月鬆了一口氣，只想快點到萬華園。她悄悄觀察樓婉的表情，發現樓婉今日好像心情不錯，嘴角始終擒著淡淡的笑容。

  「怎麼走得這麼慢？不是說太后在等麼？快點跟上吧。」樓婉笑著催促她。

  齊月連忙跟上，不一會兒就到了萬華園。

  本以為齊太后今日只請了她一個人來，誰知樓珍也列位在席。

  樓珍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反而笑著說，「我就知道太后肯定會請姐姐來。」

  她說這話時，用的是撒嬌的口吻，齊太后竟然也出奇得沒有責罵她，而是說：「怎麼？這麼好的梅花，不應該多點人一起欣賞麼？」

  「當然應該。」

  樓珍笑著附和齊太后的話。

  樓婉看她們一副和諧的樣子，心裡覺得奇怪，又覺得噁心。

  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對齊太后行了禮，「承蒙太后關心，還特意找臣妾一起來欣賞梅花。」

  「哀家知你不喜歡花，但是你終日待在自己宮裡也不是個辦法，有時間得出來走動走動，跟其他妃嬪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添點兒人氣麼。」齊太后慈祥地看著她，還特意命人在自己身邊加了張軟凳，專門給樓婉坐。

  樓婉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太后，臣妾坐在這兒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你坐。」齊太后拉著她的手坐下，有意朝樓珍看一眼，「這個位置除了你，再也沒有人適合坐了。不僅這個位置，別的位置也是如此。」

  別的位置是什麼位置？樓珍一下就想明白了齊太后說的是皇后之位。

  樓珍雙手放在膝上，聽到這話時捏緊了拳頭，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太后和臣妾想得一樣呢，不過啊，能不能坐得穩，各憑本事了。」

  樓婉皺了皺眉頭，她以為上次拒絕貴妃一事，齊太后就不會再想跟她合作了，怎麼現在又……

  「昭妃，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來人，快把哀家的狐皮大裘拿來，給昭妃披上。」

  狐皮大裘是齊太后心愛之物，全國上下只有一件，她肯給樓婉披著，可見她對樓婉的『疼愛』。

  樓珍擠出一個笑容，「太后對姐姐真好啊，臣妾也很喜歡那件大裘呢。」

  「喜歡？那就自己去找陛下討一件吧。」齊太后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