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可疑人物

  蒙統直覺有人在暗處伺機而動，但是他帶著御林軍巡邏了一圈又一圈，卻沒看到可疑人物。連掌燈的太監都一一扣下詢問了，然而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再去那邊看看，不能放任何一個可疑人物進宮。免得擾了陛下的安寧。」蒙統板著臉教訓御林軍。

  士兵們挺直了腰板，齊聲回答：「是！」

  蒙統有意地把御林軍往樓婉住所附近引，陛下多次交代他，要保護好樓婉。他不能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繞了三圈還是沒有看到可疑人物，蒙統終於覺得帶隊回去休息。

  齊雲在藏書閣藏了大半夜，再想往樓婉宮裡去，天都快亮了，他只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灰溜溜地回了萬華園。

  齊月看見齊雲回來了，立刻支開所有宮女，低聲問：「你又回來幹什麼？！太后不是吩咐了事情給你做麼？」

  「昨夜發現異常情況，我覺得應該告訴太后。」

  齊雲把蒙統帶人守在樓婉住所附近的事情告訴齊太后，後者聽後久久沒有說話。

  「御林軍本該是保衛陛下的軍隊，怎麼會守在昭妃的住所附近？除非，是受了誰的指令。」

  而普天之下，能夠指揮御林軍的，除了皇帝又有誰呢？

  齊太后的神色頓時複雜了兩分。

  齊月疑惑地說：「太后，陛下不是早就移情別戀了嗎？陛下現在最寵的可是珍貴人啊，就算真的派兵保護，也應該是保護珍貴人啊。怎麼會去保護昭妃。」

  齊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這還不明白麼？陛下和昭妃暗度陳倉啊。」

  「暗度陳倉？」齊月一頭霧水，「陛下想寵幸誰就寵幸誰，為何還要暗度陳倉。」

  齊太后睨她一眼，「你說呢。」

  當然是不想被人發現，他真正關心的只有樓婉，而樓珍，不過是他用來打掩護的幌子罷了。

  齊月很快就想通了，「陛下怎麼寵幸昭妃還要這麼鬼鬼祟祟的啊。」

  「呵呵，」齊太后冷笑一聲，「他不是鬼鬼祟祟，他是害怕別人對付昭妃，所以故意做出寵愛樓珍的樣子，好讓別人把箭頭指向樓珍。」

  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齊太后皺皺眉頭，一臉厭惡，嘟囔了句：「跟他爹一個樣。」

  齊月沒聽到這句話，只顧著感嘆，「陛下真是……玩這麼多彎彎繞繞，是為了防咱們嗎？」

  「有這個原因。」齊太后讚許地看著齊雲，「要不是齊雲發現了這一點，哀家現在都被他矇騙過去了。」

  齊雲立了功，沾沾自喜道：「太后過獎。那太后，昭妃還要殺嗎？」

  「殺。只不過不能你去殺，咱們來個借刀殺人。」齊太后得意一笑。

  ……

  樓婉藉口生病，趁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鑽研棋術，很快把身邊的一眾宮女打敗光了。

  「娘娘，奴婢真的不行。不如找別人吧？」綿綿連忙擺手。

  樓婉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綿綿看得於心不忍，正要答應，忽然聽見樓璋的聲音，像是救星來了一樣。

  「少爺！「

  樓璋大步走近，樓婉立刻乖巧地喊了句：「哥哥。」

  樓璋伸手摸摸她的頭，「乖，病才好沒多久，怎麼就纏著人下棋？」

  她吐吐舌頭，「你別聽她們瞎說。我何時纏著她們下棋了？我就是……悶！」

  「呵呵，還是閒不住。」

  這一回樓婉生病，十分有先見之明地派人給樓璋遞了消息，說只是普通風寒，不用太過擔心。

  樓璋好幾次聽別人說昭妃病得要死了都想入宮見樓婉，但是想到樓婉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行動。

  「哥，你來陪我下棋吧。」樓婉興致勃勃地打開棋盤，樓璋一臉驚恐地擺手，「我的小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你哥我哪會下棋？刀槍棍棒哪一樣我不會？但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我是真不行。」

  樓婉想想也是，樓璋三分之二的人生都在戰場上度過，哪有閒情逸緻下棋啊！

  「好吧。」她有些掃興，默默收起棋盤。

  樓璋不忍看她這麼失落，便說：「你喜歡下棋，下次我求承王爺來跟你下棋。」

  「不要！」樓婉一口回絕。

  樓璋不解，「為什麼？婉兒，你別這麼任性，其實哥哥覺得，承王爺還是很關心你的。」

  「你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樓婉對著樓璋瘋狂眨眼暗示，可惜樓璋一個都沒接收到。

  「沒有啊，怎麼了？」

  「……算了！」樓婉咬牙切齒，忿忿不平地收好棋盤，「反正我不需要他陪我下棋。」

  「真是孩子心性。」樓璋拿她沒辦法，看她面色比之前紅潤了些，說：「為何病好了還不出去走走？我看外面的流言都快傳瘋了，都說你病得快……了。」

  他有意掠過那個字，樓婉卻很無所謂，「都在說我快死了對不對？做夢！我才沒那麼容易死。」

  「傻瓜。童言無忌，大風颳去。」

  樓璋寵溺地敲了敲樓婉的腦門，後者笑笑。

  如珠端來一碗藥，「娘娘，該喝藥了。」

  樓婉的臉一下皺了起來，「怎麼又要喝藥了？我覺得我每天都在喝藥！」

  「玉太醫說了，您的病根太深，就算現在風寒好了也得喝。「如珠把藥遞到樓婉面前，不容拒絕地看著她。

  樓婉委屈地看著樓璋，小時候她不愛喝藥，都是樓璋幫她喝的。

  樓璋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休想，老實喝了。」

  有樓璋和如珠兩尊『大佛』盯著，樓婉不想喝也得喝。但她真被這些藥給嚇壞了，太苦了，她只好放在一旁說，「我等一會兒再喝。如珠，你去給我拿些蜜餞。」

  如珠點點頭離開，樓璋也笑著起身，「你啊，真是花樣多。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個鞦韆麼？我今日給你做一個可好？」

  「好啊！」樓婉興奮地起身，她隨口一提，樓璋卻記得很清楚。

  樓璋笑說：「你先把藥喝了，我去後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你若不喝藥，我不給你做了。」

  樓婉滿口答應，卻在樓璋離開後，把藥倒進了一盆玉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