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找茬

  樓婉被她尖銳刺耳的聲音吵得頭疼，「好了，現在都別說了，回去睡覺。這件事明天再說，明天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啊，那我就等著看姐姐的處置了。」樓珍一挑眉，帶著三個丫鬟回了東廂。

  如珠如玉兩姐妹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樓婉揉揉太陽穴，「都回去睡覺吧。」

  她們生怕樓婉不喜歡她們，忙說：「娘娘，我們真的沒有偷東西。」

  樓婉想來也知道她們不可能偷東西，畢竟這倆姐妹十分膽小，平日行事就小心翼翼，更何況是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兩姐妹心情忐忑地互相攙扶著回了通鋪，綿綿也扶著樓婉回了房裡。

  「娘娘，您明天真要給她們主持公道啊？」綿綿好奇地問，「雖然我覺得她們不敢偷珍順儀的瑪瑙手串，但是珍順儀也不會平白無故誣陷她們吧？」

  樓婉撇撇嘴，「樓珍不是要誣陷她們，樓珍就是看這幾日陛下對我賞賜連連，心裡不高興找人撒氣呢。」

  「噢……那您明天要怎麼做呀？」

  樓婉合上眼，半隻腳跌進了夢鄉，小聲說：「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

  天剛剛亮，樓珍就來門口等著。

  玉銘三番五次叮囑樓婉必須要好好休養，安靜休養，樓珍自然是知道的。她存心找茬，一是出氣，二是為了讓樓婉不能好好休息。

  綿綿皺著眉頭給她開門，好聲好氣道：「珍順儀，我們娘娘還沒起呢。不如您先回去吧，等娘娘醒了自會去傳您的。」

  「不，姐姐昨晚說了今日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在這等到她醒為止。」樓珍聲音不小，隔著兩扇門和帘子都吵醒了樓婉。

  她起床氣不小，又被樓珍擾了清夢，沒好氣地坐起來。

  「綿綿，大清早哪兒的鳥這麼吵！你快拿掃把趕走。」

  綿綿看向樓珍，後者臉上掛不住，正尷尬地不知該不該回應。要是應了，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鳥，要是不應，豈不是任由樓婉指桑罵槐。

  門外總算是安靜了，樓婉舒舒服服地又睡了個回籠覺，這回沒人敢再吵她。

  樓珍亦是鐵了心纏上她，在她用早膳的時候就一直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著她。

  樓婉泰然自若地用早膳，早在樓府里，她就練就了對樓珍和喬氏『視而不見』的功夫。

  「姐姐，你昨天不是說——」樓珍剛開口，就被樓婉斜了一眼。

  「沒看見我正在用早膳？存心要掉我胃口麼。」

  「……不是。」

  樓珍站得腰酸腿軟，滿打滿算，她清晨等到現在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好不容易等樓婉吃好了，綿綿又伺候她仔仔細細擦乾淨嘴角和手，她才正眼看向樓珍：「你想要什麼結果？」

  「我麼……我也不要什麼結果，我就要打那兩個丫鬟一頓，把她們流放，再把我的瑪瑙手串還我。」樓珍連忙回答。

  樓婉冷笑，這要求的還不多呢？「綿綿，去把所有人叫來。」

  樓珍還以為樓婉是答應了，美滋滋地等著。

  所有宮女一字排開，樓婉掃了一眼所有人，聲音清冷地開口：「六人一間的通鋪，誰都有可能是偷東西的賊，若要罰，也不能只罰如珠如玉兩姐妹，要罰就六個人一起罰。」

  和如珠如玉住在一起的三個宮女連忙擺手，「娘娘明鑑啊，這件事跟我們可沒關係啊！」

  樓珍笑容僵了一下，「罰其他人就不必了，就罰這兩個偷東西的就好了。」

  「那可不行，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萬一不是她們倆乾的，是其他人幹的，那豈不是養虎為患。」樓婉『笑眯眯』地看向樓珍，「不是你要求的麼？」

  三個宮女其中一個便是春玉，她不停地給樓珍使眼色求救，樓珍微微皺眉，「東西在她們的枕下，要罰罰她們就可以了。」

  「萬一是栽贓呢？這種事可不少。」樓婉笑笑，意有所指地看向樓珍。

  栽贓這招，從小到大樓珍屢試不爽。她心裡一跳，下意識地移開眼神，「我……我怎麼知道。」

  「行了，沒人承認的話，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要罰就一起罰，五個人一起流放。」樓婉一錘定音，話音剛落便有人站出來指認。

  「娘娘，是春玉……春玉栽贓給她們的，我看到了。」

  春玉大驚失色，沒想到會突然被出賣，下意識地否認道：「昭妃娘娘，我都是按照珍順儀的吩咐做的！」

  樓珍沒想到春玉反戈地這麼快，眼睛一瞪，「死丫頭竟敢污衊本宮？本宮要你這麼做有何好處？沒想到你竟然連本宮都利用了。」

  樓婉冷眼旁觀她們『狗咬狗』的行為，沒打算出言制止。

  「不是你說昭妃對這兩姐妹和顏悅色，比對你還好，讓我去做點手腳把她們趕出去麼！」春玉氣急敗壞地把樓珍的計劃和盤托出，如珠如玉兩姐妹本來沉浸在要被流放的恐懼中，聽了春玉的話全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樓珍。

  樓珍倍感丟臉，尤其是樓婉的眼神看得她如芒在背，她硬著頭皮說：「你信口雌黃，來人，掌她的嘴。」

  「吵死了。」樓婉站起來，輕蹙柳眉，「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們全都閉上嘴，樓珍搓著掌心，心下後悔萬分，早知道不出氣了。

  樓婉冷冷地說：「你一個妃子，竟然跟兩個宮女過不去，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樓珍自知狡辯無用，乾脆緘口不言。

  樓婉又看向春玉，「你陷害姐妹，如此不義不配留在我宮裡，從今日起你貶為三等宮女，去洗衣房。」

  「洗衣房……」春玉兩眼一黑，那得多辛苦啊。她百般哀求，樓婉都充耳不聞。

  樓珍自以為逃過一劫，誰知樓婉卻說：「你陷害她們，總得給她們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