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停留

2023-12-15 13:38:24 作者: 小小的百合
  姚尚柔低著頭一直笑個不停,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

  聲音在一片寂靜的寮房裡格外的刺耳,清月怒目而視。

  大步走過去,抬手就是重重的一拳。

  「賤人,你以為你還能活嗎?我告訴你,就是死,你也別想死的容易。」

  青葉瞥了眼,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她的注意力,全在靜音大師身上。

  和她性格相反的是,眼神格外的狠厲。

  靜音大師就像沒看到一般,繼續閉目養神。

  青葉的目光從他轉到了王妃身上,毫無起伏的胸膛告訴她這人已經沒了呼吸。

  「你,想做什麼?」

  「她會醒。」

  「會醒?」青葉艱難的重複這兩個字,有些不敢相信。

  「青葉,出去。」

  「……」

  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清月也已經扯著姚尚柔離開了寮房。

  「泓王爺來的好快。」

  門關上,靜音大師睜開了眼,看看他,又看看李喵喵,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放心,王妃不會有事。」

  夜司泓一步一步走過去,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那麼靜音大師可否給本王解釋一下,為何您如此清楚這件事?」

  靜音大師微笑著看他:「有些事,到時就會知曉了。」

  「然而本王沒那個耐性去等。」

  「泓王爺,最近可能會多幾朵桃花,遠遠避著些吧。」

  答非所問的情況讓夜司泓皺眉,看向靜音大師的眼神裡帶上了不善。

  「靜音大師這是認為,本王不會做些什麼嗎?」

  不會做些什麼嗎?靜音大師搖搖頭,他自然不會那麼認為,手一抬,他說:「王爺可別對貧僧出現誤解,真要說的話,只能說是貧僧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罷了。」

  「這件事還包括王妃能死而復生?」

  「自然。」

  夜司泓冷笑:「靜音大師是騙普通人騙習慣了,覺得本王也好騙了?」、

  「貧僧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夜司泓步步緊逼,靜音大師一步步往後退,到了最後,靜音大師只能起身說告辭。腳步一挪,擋住了他的路。

  「今天靜音大師要是不給個答案,這個地方,您還真不能走。」

  「王爺就是再逼,貧僧也只有一句話,到時便知。」

  夜司泓皺了眉頭,他要的可不是這句話。

  「王爺儘管放心,別的做不到,但是貧僧閉嘴這一點還是能做的很好的。」

  「那就希望靜音大師說到做到了。」

  說到做到嗎?靜音大師笑:「王爺的性格,一直沒變。」

  「什麼?」

  夜司泓正要追問,靜音大師已經離開了。偌大的寮房裡,只剩下他,和床榻上的李喵喵。

  又一次毫無生息的躺在自己面前,夜司泓彎腰看著她的臉,莫名覺得苦澀。

  一次兩次,是不是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這次能活過來,那麼下次了?他能一直確保不會出問題嗎?此間的事必須保密,姚尚柔,不能留。

  手指在李喵喵的臉上輕輕摩挲著,最後落在了唇瓣上,希望別再出岔子。

  然而夜司泓的期望並沒有實現,當天下午就有人找到了寮房,侍衛們沒攔住,讓人直接闖到了寮房裡。

  「夜司泓,我喜歡你。」

  「……」

  那人直接撲到他的面前,鄭重其事的重複了一遍:「夜司泓,我喜歡你。」

  夜司泓上下一打量,腦海中刷出了一個人。

  「齊國公主?」

  那人頻頻點頭,欣喜地說:「是啊是啊,你還認得我?我好高興,你娶我吧,我可以給你齊國的聘禮,到時候……」

  「公主請慎言,本王已經有了王妃。」一邊說著,他一邊若無其事的給李喵喵蓋上被子,低頭溫柔的笑,「喵喵最近比較嗜睡,公主若是無事的話,就請離開。」

  齊國公主張大了嘴巴,想說自己不要離開,還想說自己喜歡他。卻在對上他冷漠的眼睛時,將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出去。」

  她踟躕著,淚花盈|滿了眼眶,「你太過分了。」

  她跺腳轉身跑了,回應她的,是所有冷漠的眼神。

  門關上,夜司泓臉色難看的望著出現的人:「這就是你現在負責的安全?」

  鄭遠新跪著沒出聲,夜司泓盯著他的背看了許久,冷冷的說:「自己去領罰。」

  「諾。」

  在宏若寺里一等,就是十天。

  宏若寺的香客們聽到寮房的封鎖沒有時間限制後,很多均是來去匆匆。

  也有好奇的,均被靜音大師出面解決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夜司泓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對外放出的泓王妃祈福的話漸漸失了可信度,最後變成了流言。

  眼看著半個月過去了,夜司泓沒了冷靜。

  「你說她會醒,半個月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靜音大師被他拎著領子,一點也不惱:「王爺,心靜。」

  心靜?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拆了這宏若寺,而不是聽宏若寺的住持說著什麼心靜的話。

  「王爺,您是不想看到王妃甦醒了?」

  「可事實是,半個月過去了,還沒有絲毫的動靜。」

  「王爺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靜音大師沒了笑臉,「情況如何?王爺自己知道。有些話不說,不代表不存在。王爺還是心靜為好,別到了最後弄巧成格,就不好了。」

  夜司泓眼睛一眯,半晌說道:「靜音大師說話,可真不像一個出家人。」

  「人眼看到什麼,均是來自於自己的心。王爺若是認為貧僧不是出家人,那貧僧自然不是出家人。可王爺認為貧僧是出家人,那麼,貧僧自然也就是出家人……」

  靜音大師還在說著,夜司泓一擺手走了。

  寮房裡,擺滿的冰塊讓這個房間冷的宛如冰窖,床榻上,更是擺滿了冰塊。

  夜司泓只站了一會兒,頭髮上便出現了冰霜。

  此時已快七月,屋內屋外的溫度已經形成了極大的差距。

  他坐下,愣愣的望著她的臉,冰塊從山下運來,是用來防止屍體腐爛的。

  靜音大師說不用,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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