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十一:回鄉
2023-12-15 08:53:18 作者: 希夢
楚心與楚涅扶著南柔在酒館中坐下,兩人看著南柔與楚可卿的模樣,心中很是自責,「都是我們不好,若是我們那個時候看緊你們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另一邊,鶴風扯著那人販子胸前的衣服,將他重重推到在地,「去,將這些人都解綁了!」
那人販子猶豫著,鶴風便用充滿殺氣的眼睛對著他看了一眼,他整個人便都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去解開那些少女的繩索。
那些少女見有人來就自己,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她們連忙對著鶴風道謝著,「多謝大俠相助。」
鶴風指了指門口,淡淡說道,「你們現在先不要走,等到衙門的人來了,再出去,否則若是再被他們捉回來,我可能就管不了了。」
那些少女們連連點頭,看向鶴風的眼神都冒著星星,這麼帥的大俠,竟然還能這麼關心她們,讓這些少女不由得情竇初開,紅起臉來。
鶴風只覺得那一片目光極為刺眼,便轉過身去,對著另外兩個趴在地上的人販子說道,「被拐來的女子就這麼多?還有沒有其他人?」
那兩個早已就被楚可卿的針弄得渾身都在疼痛,現在更是沒有空去回答鶴風的話,只知道哀嚎著,不一會兒,籬便帶著衙門的捕快到了現場,將那些女子與人販子都帶到了衙門中去。
鶴風與籬卻是沒時間留下倆作證了,他們要趕緊將這些孩子帶到邊境去,也好讓南柔與楚可卿早日忘了今天的陰影。
回到酒館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們不得不又要在這縣城多留一晚,楚可卿早就恢復了平日活蹦亂跳的模樣,南柔膽小,卻也已經平靜了下來,不再那麼害怕了。
「那人販子的頭兒還沒有被抓住,我懷疑,他們今晚要多我們進行打擊報復,你們最好都做好迎戰準備。」鶴風對著孩子們極為嚴肅地說道。
楚心與楚涅握著拳頭,這些人販子泰勒無了,竟然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來了,為了給南柔楚可卿解恨,他們自然不會畏懼,「好的,我就準備等他們來了,我今日定要讓他們知道,欠的債,都是要還的!」
楚可卿也跳了起來,「今日那些混蛋真是太可惡了,若不是我們被抓,還不知道這個縣城中竟然還藏著這種買賣!以前定也有很多女子受了這番苦楚!我定要殺了那些個混蛋,為她們報仇。」
南柔聽聞此話,眼中也多了幾分恨意,雖然她膽小,卻也並不懦弱,這些人若是再來惹事,她也絕對不會軟弱,「我……我也要……打死他們!」
這樣的話語竟敢從平日裡最怯弱的南柔口中說出來,讓大家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南柔緩緩站起身,轉過頭來,那雙紅紅的眼睛中帶著幾分堅決,「我,我定不會手下留情!這些人都該死!」
鶴風看著南柔那憤怒的模樣,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擔心南柔會在這件事情上打退堂鼓,沒想到,南柔竟然也因此而成長了,江湖本就是如此,他們今日早就已經饒恕了那些人販子一命,若是這些人販子再不知好歹,那也別怪他們手下無情。
鶴風一群人牽著馬兒,在一個客棧住下了,夜半三更,等到打更的人一過去,客棧旁就出現了幾個面目凶煞之人。
「大哥,我讓人調查清楚了,中午端了我們一窩的混蛋就住在這兒。」其中一個臉上有著一道長刀疤的人滿臉陰沉地說道。
那個為首的被稱之為大哥的人,眼中多了幾分狠戾,「既然他們斬斷了我們的火爐,我們自然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幾個毛孩子!都把臉蒙起來!給我上!」
說罷,那個大哥便自己沖了出去,後面那些人見狀,也連忙用黑布遮了面頰,跟著大哥往前走去。
鶴風等人都在淺睡之中,那些蒙面人一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輕聲起床後,便躲在了屋中的隱蔽之處。
不一會兒,那些蒙面人便沖了進來,對著他們的床鋪一陣亂砍,等到他們砍完,翻開被子一看,卻只見到其中一隻被砍得稀巴爛的枕頭,心中氣憤不已,剛一回頭,一道寒光一閃,那人的頭便「軲轆轆」滾在了地上,鮮血灑滿了一牆頭。
鶴風那雙冰冷的眼睛出現在那些人面前,他的長劍一轉,寒光乍現,那些人便一個個都驚恐地喊叫起來,那長劍劍身的花紋他們可都看了個清楚,這把劍可是江湖中人人都想爭奪的,卻也是人人都沒有膽子敢去觸碰的。
「鶴……鶴風?」其中一個識相的蒙面人叫出了鶴風的名字,鶴風眼神一凜,一道寒光閃過,那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餘的人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都害怕得往後退了一步,鶴風看著劍上淌著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們不配叫我的名字。」
那剩餘的人聽聞此話,知道今日是碰到了硬茬子,立刻網們歐跑去,卻沒有料到門口竟然站著兩個冷著臉的少年,他們抬起手中的摺扇與寶劍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拳腳,在一片悽厲的慘叫聲中,那些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房間裡,那位被稱作為「大哥」的首領,臉上全是汗水,他身後的人一個個都嘶啞咧嘴地喘著氣,身上更是像刺蝟一般插滿了銀針,一旁還有一個影子在快速移動著,在他們身上割開一道道口子。
而站在這位大哥前面的人,手持一把荊鞭,眼神凌厲,像是獵豹一般令人膽寒,大哥心中清楚,以面前女子的身手,自己根本連個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身後那些人被持續放血的慘狀,大哥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今日,若是他再不能想出個法子來,這兒就是他的墓地。
那大哥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撲通」一聲跪在了籬面前,笑著說道,「女俠,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還望女俠能夠饒小的一條狗命!小的筆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幹這缺德的勾當了!」
籬冷哼一聲,淡淡說道,「若是就這麼放了你,太過便宜你了。」
說罷,籬便收起了鞭子,對著一旁的楚可卿說道,「可卿,你不是說前幾日總是有個穴位找不准嗎?這人就留給你處置了!可不要將他弄死了,明日還要將他送去衙門交差,否則,這兒死了那麼多人,也不好收場。」
楚可卿一聽,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她身姿婀娜地走到了那「大哥」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套針灸,柔聲說道,「很害怕是不是?你得想想,那些被你抓取買到青樓的少女們,此事可是要比你們痛苦千倍、萬倍!」
說罷,楚可卿便將手中的針往那人的穴位上扎去,一夜之中,這個大哥的嚎叫聲不絕於耳,客棧的人卻也不敢出來,就權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亮時分,那個大哥已經是一副死人的面孔了,臉色灰白完全沒有一絲血色,他此時,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求死,只要死了就感受不到這樣的痛苦了。
鶴風等人換好了衣裳,用繩子拖著這個大哥便往客棧外走去,走到門口時,那個掌柜與小而也在瑟瑟發抖,額頭上全是汗珠,鶴風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昨晚,這兩人定是收了這些歹人的好處,這些歹人才敢明目張胆地闖進來。
鶴風從腰間摸出幾兩銀子,扔在了掌柜的桌上,冷冷說道,「若想要客棧開得長久,信譽二字極為重要。」
楚心朝著那個客棧的掌柜冷冷一笑,便跟著鶴風出去了。
鶴風等人將這人販子的頭兒押到了衙門,那縣官老爺立刻展開了審問,此時,那個頭兒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偷生的念頭了,將所有的罪都認了,期間還一直嚷嚷著,「大人,快點讓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了,讓我去死……」
審判結束,這些人販子全都押回了牢獄之中,將那些被困的少女們全都放了回去,鶴風等人件事情已經完畢,便急著要走人趕路。
那縣官老爺見狀,連忙喊住了一行人,問道,「鶴將軍,你們這麼急匆匆地要到哪兒去?現如今,楚朝內沒有一處地方是極為安全的,你們還帶著四個孩子,這定是更為艱難,鶴將軍何不在這縣城之中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之後,再走也不遲。」
鶴風笑了笑,謝過了縣官老爺的好意,「大人也說了,現在哪兒有人不太平,所以到哪兒都是一樣的,現在汴京應該是楚朝中最為安全的地方了,我們要帶著孩子投奔舊丞相府。」
「舊丞相府?」那縣官老爺立刻驚訝地瞪了瞪眼睛,連忙說道,「鶴大人何不早說,昨日舊丞相府的管家還來過我們縣中呢,他父母就是我們縣中的人,今日應該還在的,你們可以與他一同回去。」
鶴風與籬聽聞此話,眼睛亮了起來,這可要比他們自己回去要強得多,舊丞相府的管家一直滴趙寅忠心耿耿,現如今若是跟著他一同回去,定會更安全。
「那就有勞大人告訴我管家的地址……」鶴風想要自己去尋找管家。
話還沒說完,那縣官老爺便擺手說道,「此等小事不用麻煩鶴將軍了,我方才就已經派人去請管家了,讓他帶著你們一同回去吧。」
不一會兒,那管家便到了縣衙之中,他一見到鶴風與籬,便立刻欣喜地說道,「老爺夫人近日常念叨你們呢,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隨我一同回去吧。」
那管家往鶴風的身後看了一樣,他看著那幾個孩子的面孔,都有以前熟人的影子,便不由得笑了起來,連忙招呼著孩子們一同上車去。
在馬車裡顛簸了兩三日後,孩子們終於如願以償到達了汴京,雖然楚朝的經濟並不景氣,但汴京似乎沒有受多大影響,依舊十分繁榮,沉重百姓也與平時無異,很顯然,皇城腳下的城市管理得還是不錯的。
馬車在舊車娘府門前停下,管家十分興奮地跳下了車,萬分激動地朝著裡面喊話道,「老爺,夫人,鶴公子與籬姑娘回來了!」
屋中還在看著信件想念著自己孫兒的趙寅與楚約一聽,開心地立刻從椅子上調了起來,連忙匆匆忙忙到達了大門口,看著鶴風與籬將馬車中的孩子一個個地扶下車,他們的眼睛便在孩子中尋找著。
楚心一落地,楚約與趙寅的眼睛便亮了起來,「心兒!心兒!」
楚心新聞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心中詫異,連忙抬頭,見是兩個模樣似乎與母親有些相似的老人,楚心那雙清亮的眼中滿是驚喜,連忙問道,「曾祖父母?」
趙寅與楚約立刻將楚心湧入懷中,老淚縱橫,「心兒,都長這麼大了啊,這麼些年外祖父母可是想死你了,你們阿娘終於肯將你放出來見我們了呀……真是太好了。」
楚心可以說是第一次與外祖父母如此接近,他笑著說道,「外祖父母,我常常在夢裡見你們。」
趙寅與楚約將楚心又摟又抱地,看得一旁的孩子們極為羨慕,尤其是南柔,從未見過祖父母,看到這樣的場景,鼻子有些微微發酸。
趙寅先回過神來,看著周圍的孩子,說道,「看著你們的面容,我便能夠知道你們是誰了,南柔、楚可卿、楚涅,你們都別生分了,尤其是南柔,我也算是你的外祖父。」
孩子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南柔也感動地紅了眼睛,立刻撲了上去,大家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大公主按著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向著趙寅責怪說道,「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孩子們定是累了,還不趕緊讓他們進去,房間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說罷,趙寅與楚約就簇擁著孩子們進了府中去,楚涅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有些朦朧的亭台樓閣,眼底多了幾分異樣的顏色。
皇宮中,一直陪在皇帝身邊的老先生突然心中一驚,手中的茶杯也輕輕一顫,晃出水來,皇帝抬起頭來,問道,「何事讓先生如此慌張?」
先生微微一愣,隨即淡然地將茶杯放在桌上,嘴角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笑容,「沒事。」
皇帝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案卷,先生去將目光偷偷朝著遠處看去,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未來在汴京已經落下了腳跟,今後的命運之手伸向何處,只有上天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