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艱難
2023-12-15 15:09:55 作者: 顏如月
三日之後,馬車準備好出發,沈暮還在軍中,只有胡葉過來相送。
「阿姐,我身份不便,不然說什麼也事要去送你們的。」
月笙輕笑,「好孩子,你有這份心阿姐就已經很開心了,不過有一點,我不在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聽將軍的話,不要惹事。」
胡葉重重點了點頭,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查找自己的身世,不過在他心裡,月笙永遠是他最親的人。
月笙此次隨行,也還有自己的打算,「夫人,回程路上,我想回一趟神醫谷。」
當年滅門慘案,就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死死砸在月笙的心頭,這麼多年,除卻大仇得報,根本沒有半刻的放鬆,如今她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事,也該了結了。
魏婉點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在神醫谷長大,這麼多年沒有回去看過,如今你的孩子都已經出生,總要帶回去給家裡人瞧瞧,叫他們安心的。」
馬車內氣氛凝重起來,韓大刀輕嘆口氣,抬手摟住了月笙。
即將離開邊境時,路過一個不知名村莊,魏婉叫馬車停下來歇歇腳,卻不想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怎麼會在這?」
月笙湊過去瞧了瞧,路上不過有幾個稀稀落落的村民,不見有什麼異常。
「可是有什麼不妥?」
魏婉輕輕搖了搖頭,放下帘子,沒再多說什麼。
方才她絕對沒有認錯,混跡在人群中的,正是前些天剛剛見過面的駱青。
車夫到村里討口水喝,沒想到到打聽到了一樁大事。
「夫人咱們還是快走吧,聽他們說村裡有一戶人家,因為衝撞了山神,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間被滅門,死相悽慘,聽著就慎人。」
魏婉皺眉,她一向不相信這些話,這世間從來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什麼鬼神之說,不過都只是無稽之談罷了。
「管他們做什麼,出了案子,也還有府尹查判,咱們趕自己的路就好。」
待休整過後,馬車又緩緩向前駛去,不過才走沒多遠,就又被攔了下來。
「幾位,前頭橋被沖斷了,今日恐怕是過不去了。」
出門在外,有些意料之外的事再正常不過,只是眼前也沒有旅店,一番詢問後得知,最近能歇腳的地方,竟然就是他們方才路過的村莊。
「看來咱們還是得回去。」
隨行的都是沈暮從軍營里精挑細選的士兵,倒沒人害怕,魏婉乾脆也就找了戶人家,將就安排著住了下來。
惜梅手腳麻利,將屋裡的東西都安置好,只是還有些擔憂。
「夫人,你聽外頭誦經的聲音就沒停過,實在是有些慎人了。」
魏婉抬頭看了看窗外,不遠處還有一陣陣的青煙升起,好像是有人再做法事。
「出去問問,外頭還得折騰到什麼時候。」
惜梅出門去問,不一會兒又愁眉苦臉走了回來。
「村裡的人說了,怕那一家人冤魂作祟,這法事要連做七天,日夜不停呢。」
月笙聽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做法事又有什麼用,人死了還不快去報官,難不成法事做完,人就能起死回生了?」
魏婉聽出一絲不對,「村里還沒有報官?」
月笙忍不住抱怨,「可不是,方才我還聽人說,晚上這一家人的冤魂還會回來作祟,非要鎮壓起來才行。」
魏婉皺眉,「這件事有些蹊蹺,一會兒讓大刀到衙門去,請他們過來瞧瞧。」
月笙早就受不了村里人神經兮兮的模樣,趕緊叫韓大刀去了衙門。
村里人瞧見衙門來人時反應之大,就連魏婉也被嚇了一跳。
「不能讓他們打擾了法事,等山神降罪,咱們都會沒命的!」
眼看衙門的人都快被村民打出去,魏婉叫人出手了。
到底只是些百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鎮壓下來。
衙門的人心裡也打鼓,轉身對韓大刀說道:「兄弟,如今這場景你也瞧見了,可不是我們不理會,實在是管不了啊,既然他們村里人自己都不想追究,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魏婉再一旁聽的一清二楚,「人命關天,你們就是這麼當差的?」
看魏婉渾身的打扮,衙役們也能猜出她身份非富即貴,可眼前根本不是他們管不管的事,這些村民就這麼擋在這,他們根本是有心無力啊。
魏婉眼看說不通,直接將隨身的令牌扔了過去。
「把你們縣令也請過來,今天這事,是查夜得查,不查也得給我查!」
衙役仔細看了看令牌,頓時呆住了。
「左軍參將,這這這……」
令牌是韓大刀的令牌,他有了軍功,也就有了職位,左軍參將,從六品正職,比七品縣令還要再高上一些。
「屬下不知大人在此,這就去請縣令,還請幾位大人稍作休息。」
魏婉能夠隨隨便便扔出一塊兒參將的令牌,自然身份更不簡單。
衙役一路快馬加鞭回了縣城,不一會兒的功夫,縣令也匆匆趕了過來。
魏婉指了指那些村民,「人死卻不報官,反而散布一些鬼神之說,大做法事,縣令難道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縣令自知失職,連忙說道:「都是下官查管不利,夫人放心,我這就叫人開棺驗屍,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魏婉淡淡看他一眼,「我需要什麼交代,真正需要交代的是已經死去的人,被山神遷怒,實屬無稽之談,總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縣令冷汗直冒,連忙應下,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村落都已經被嚴加看管起來。
「都給我仔細一些,別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件事倘若處理不好,自己的烏紗帽恐怕也不保,縣令自然賣力。
韓大刀再外頭盯著,魏婉和月笙進了屋。
「這些人也真是的,好說歹說的不答應,非等衙門的人來了,眼看過不去才肯鬆口。」
魏婉直覺這件事沒有表面看來這麼簡單,「那一家人死的蹊蹺,恐怕其中另有隱情,叫大刀盯仔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