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本公主就好好教訓她
2023-12-15 15:09:55 作者: 顏如月
鎮國公府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三五個隨從一起推開,十四五歲的嘉寧長公主臉龐稚嫩,氣焰囂張,她大步跨過門檻,滿頭的珠翠流蘇晃里晃蕩,絲毫沒有一個皇家公主該有的風範。
府中灑掃庭除的婢女和小廝,無論認不認識長公主的都嚇了一跳,紛紛停了手中的活兒,駐足凝視著嘉寧長公主。
「大膽,見長公主還不下跪行禮!」
嘉寧長公主身旁的乳母,立馬高聲呵斥。
轉瞬之間,鎮國公府便嗚啦啦的跪了一片,他們只是小廝婢女罷了,絕不敢對長公主無禮。
嘉寧長公主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本公主今日來,是想瞧瞧那個村姑,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那個村姑來見本公主?難道她蔑視皇家地位?」
若春眼眸微動,嘴唇微微蠕動。
長公主這是來尋魏婉的事兒?這就太好不過了,她當初可是聽長公主說,非沈暮不嫁呢!
呵,魏婉,有了長公主,我就不信你還能那麼得意。
若春想到昨晚受得屈辱,眼中便划過一抹陰冷。
旋即她佝僂著肩膀,怯怯的往前跪了兩步:「回長公主,國公夫人起的甚晚,一大早的便帶著承安郡主和四個丫鬟去哪兒了。」
國公夫人?
嘉寧眼眸一暗,她也配得上這四個字?
「奴婢估摸著,國公夫人該不是知道長公主要來,所以故意躲避了出去,不想見長公主。」若春眼珠一轉,繼續小聲挑唆。
嘉寧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若春,她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她出行向來高調,沒準兒一得知她朝國公府的方向來,便嚇得躲了出去。
「呵!一個村姑也配做國公夫人,本公主是她不想見,就能不見的嗎?那本公主就在這裡等著,等她回來給本公主磕頭認罪。」
嘉寧冷笑一聲,甩了甩袖子,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背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指向若春:「還不給本公主奉茶?」
「是。」若春隱去眼中的得意,屈著身子朝外退去。
沒過多久,便端著一個銀質托盤,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給嘉寧長公主沏茶。
嘉寧睨視著若春那頗具特色的狐狸眼,沒來由的一陣熟悉感:「本公主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若春低著頭:「回長公主,奴婢原先是皇后娘娘身邊一個照顧花草的,長公主去過鳳棲宮,對奴婢有些印象,實在是奴婢三生修來的福氣。」
聞言,嘉寧眼中浮現一絲瞭然,她翹著二郎腿接過若春遞過來的茶:「原來是皇嫂宮中的人,怪不得瞧著那麼令人厭惡。」
她不喜歡那個村姑,更不喜歡那個溫惜筠。
若春臉色一僵,嘉寧繼續問道:「你是昨日來的?」
「回長公主,奴婢是昨日來的。」
「那本公主問你,那個村姑模樣如何,可得沈暮哥哥喜歡?」嘉寧悠然自得的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開始打探消息。
若春咬了咬唇,為難的支支吾吾:「夫人,夫人……」
「本公主問你的話,你直說便是,支支吾吾的,小心本公主拔了你的舌頭。」嘉寧一臉不耐的將瓷杯重重的隔在桌子上。
若春『嘭』的一聲跪在地上:「夫人自認國色天香,貌比仙女,昨日奴婢等一進府,夫人便給了奴婢等人一個下馬威,還因為奴婢長得有幾分姿色,便將奴婢的名字都給改了。夫人還不讓奴婢等人靠近國公爺,國公爺對夫人……奴婢瞧著是有些情意,不過那都是夫人使計得來的。」
「賤人!」嘉寧怒罵一聲,怒火衝天。
站在門外的大寶,垂首豎耳聽著裡面的動靜,待聽清若春的話時,臉色一黑,這丫鬟果然對夫人有不臣之心。
昨天夫人就察覺到,便暗中吩咐他們四個,在府中盯緊了若春四個丫鬟,那三個還安分些,只有這若春么蛾子就沒斷過。
「她當真如此無恥?」嘉寧怒視著若春,咬牙切齒的說。
若春泫然欲泣的點了點頭:「奴婢不敢說一句假話,奴婢是鳳棲宮的宮女,自請伺候夫人的飲食起居,夫人還因為奴婢長得好看,怕國公爺對奴婢有意,而不讓奴婢近身伺候反而挑了四個整日在宮裡做粗話的宮女……」
這一番添油加醋,直讓嘉寧本就不好的脾氣往上竄。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一個村姑能入國公府就已經十分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妒忌囂張,真真是不知足。沈暮哥哥乃我大晉最好的男兒,豈能被她給禍害了!本公主今日就要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是天,什麼是地,讓她明白痴心妄想是什麼意思!」
沈暮哥哥果然是被她用計謀勾引住了,只要她出現懲治了那個賤人,沈暮哥哥就能念著她的好,到時候她就是國公府唯一的夫人!
「阿嚏——」魏婉捏著帕子虛掩著唇打了個噴嚏,馬車雖平穩,卻還是叫她有些顛得慌,她揉了揉眉心嘆道:「這平白無故的還打起了噴嚏。」
沈丹雪挨著她坐下,臉上隱隱帶著雀躍之色,她今日穿了身湖藍色繡杜鵑花的裙子,細眉鳳眼,模樣與沈暮有三兩分相似,頭上盤了個小髮髻,額間帶了白玉色的墜子,斜插了兩支流蘇簪子,俏皮不失優雅。
「嫂子,徐伯母沒有女兒,待我格外好,一別五年,我還真是有點不敢見她。」
說著,她眼中浮現憂慮。
魏婉疑問:「為何不敢見?」
「徐伯母性子豪爽,我怕她怪我,不肯回來與她住在一起,徐伯母自打我與哥哥出城那日,便想了個法子,讓我換個身份,做她的義女,留在昭遠候府,可我總是不願。」沈丹雪低著頭嘆了口氣。
魏婉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徐伯母會理解你的,她疼愛你,又怎麼會怪你,要怪也只是怪你們兄妹倆,五年來一封書信下落都沒有。她自然擔心的緊。」
沈丹雪頭枕在魏婉的肩膀上:「嫂子,不是我們不想,只是哥哥身份尷尬,若貿然被有心人截獲,恐怕又要大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