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他竟然寧可死
2023-12-15 15:09:55 作者: 顏如月
「娘娘,此次沈國公擊退倭寇,守住城池,乃大功一件,皇上是為了籠絡沈國公,也為了消除當年老國公爺之死在沈國公心中留下的芥蒂,所以才封了那女子一品誥命,否則她憑什麼?」
溫惜筠將手中的玫瑰簪子比劃著名插入發間,旋即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半晌,面露不悅,又將那玫瑰簪子給抽了出來,扔在桌上。
「這玫瑰簪子根本就不襯本宮,若是偏要戴,也只不過是徐娘插花,鬧個笑話罷了。就像那個村姑,也配與沈暮並肩而立?不相襯都東西,終究還是要摘了的。」
「娘娘說的對。」
溫惜運輕撫這自己靚麗滑.嫩的臉龐,問道:「本宮讓你去查,皇上究竟為何不給沈暮喝嘉寧賜婚,你查出來了嗎?本宮身邊可不留無用之人……」
宮女心底忐忑一下,謹慎回道:「奴婢打聽了許久,終於在其中一個在場的太監那得知了消息,皇上賜婚時,那名女子當庭駁斥皇上,皇上龍顏大怒,正要發作的時候,沈國公喝昭遠候,以及徐大人一同為那名女子求情,沈國公更是說,沈家子嗣一生只娶一妻,絕不再娶長公主,若皇上執意如此,那便只能以死謝罪了……」
「嘶——」
溫惜筠到抽一口冷氣,一個不留神,尖銳的指甲竟將她自己的臉給劃出了一道細痕。
「他竟然寧可死,也要護著那個女人?」
「娘娘,沈國公一定是不想娶長公主,才會這麼說的,眾所周知,長公主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粗俗蠻橫,沈國公一定是想著與其娶這樣一個女子,處處掣肘,還不如讓那個村姑在沈家,起碼好拿捏。」宮女一邊說,一邊拿著潔白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溫惜運臉上的細痕。
「說的也不無道理,以沈暮的脾性,倒也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溫惜筠頗為滿意的睨了那宮女一眼:「以嘉寧的脾氣, 得知沈暮為了那個村姑拒婚,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派人將這消息傳出去,最好說的越大越誇張……」
只有這樣,嘉寧才會一心一意都對付那個村姑。
即便沈暮不喜歡那個村姑,她也不甘心,一個村姑能頂替了她的位置,成為沈家的當家主母!
「過幾日就是皇上的壽宴了吧……沈國公方才回朝,定然是要受約前來,那他的夫人,想必也要出現在宮宴上,你暗中給那些朝廷命婦們遞消息,別讓她們辜負了本宮的心意。」
希望在宮宴之前,趙嘉寧就能把那個村姑給弄死,也省的她費心了。
「下去把。」溫惜筠斜靠著椅子,朝後揮了揮手。
當厚重的殿門關上時,溫惜筠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這偌大的寢宮,只剩下她一人時,竟然會這麼清冷孤寂。
自打上次私鹽一事,皇上來鳳棲宮的次數便少之又少,無論它怎麼暗地裡討好他,都不能讓他對她像從前一樣。
漸漸的,溫惜筠看著身前的銅鏡,不可遏制的勾唇自嘲而笑,她如今是皇后,是大晉的國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都是她費盡心思,歷經千辛萬苦,耍盡手段得來的。
可皇宮,從來不缺新人。
起初她還能憑著趙恆對她的愧疚,和溫家的地位,讓趙恆夜夜留宿她宮中,可後來……人總是會膩的。
于美人,連才人,賢妃,德妃,曦婕妤……
皇帝不再只留宿她宮中了,她每天要忙著誰可能會有子嗣,提前在她的膳食中藏避孕的藥物,要留意哪個妃嬪肚子裡有動靜了,設計讓她落胎,還要防著別人陷害她……更要壓著受寵的妃嬪讓她們永無出頭之日。
除此之外,她還得為溫家謀算……
在這樣的日子下,她竟然莫名想起沈暮。
他總是不苟言笑,待誰都冷冰冰的模樣,可幼時,他看到她因為沒有學好禮儀,被祖父懲罰,打的渾身是傷,給了她一瓶金瘡藥,她就覺得,她於他是不一樣的……
她用盡一切辦法,跟在他身後,討他父母歡心,求父母給他們兩個定親。
所有熱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金童玉女。
可……
祖父的心太大了。
他想讓溫家的血脈做皇帝,就設計陷害沈家,隨後退婚,而她也覺得沈暮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之路了,她難道要跟著沈暮受一輩子的罪,到山坳里吃一輩子的苦嗎?
不 她是溫家嫡長女,她不能淪為人下人,所以她棄了沈暮,聽從祖父的安排爬上了皇帝的床!
可誰能料到,沈暮竟然還有回來的一天,還是以戰功回到京城,承襲爵位。
沈家子嗣一生只娶一人妻,若不是那件事,她現在就是沈暮唯一的妻子,何須在宮中,在這紅牆綠瓦中受這麼躲的委屈。
溫惜筠臉色猙獰,她抬手撥出藏在發間的白髮,神情忽而癲狂起來……
她才二十三歲,便生了白髮……她有什麼錯,她只是想衣食無憂,不用受別人的氣,有個疼愛她的丈夫而已。
起初,皇帝待她好,她以為她選對了,她對沈暮的情意也一點點消散,可如今,皇帝的種種行為都告訴她,他不愛她,她錯了!
既然所有人都對不起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祖父,皇帝,沈暮……
溫惜筠斂去眼眸中刺骨的恨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緩緩的抿了一口。
次日一早,皇帝拒婚的消息便傳入了嘉寧長公主的耳中,公主府內,噼里啪啦的重物落地聲響徹一片。
「賤人,竟敢威脅皇兄,阻止皇兄賜婚,一個村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鎮國公府當家主母的位置。」
「敢根本公主搶,本公主要了她的命,鄉野村姑的賤人,沈暮哥哥才華出眾,相貌堂堂怎麼會看得上她,一定是她耍了什麼心機,狐媚手段勾引沈暮哥哥。」
架子上的瓷器通通都被她一掃而空,看著滿地的碎片,竟還覺得不解氣。
「賤人,賤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