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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暴揍縣令兒子

2023-12-15 15:09:55 作者: 顏如月
  魏婉對縣令的殷勤不屑一顧,她淡淡的道:「縣令大人日後好好管教貴子便是,民女店小,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縣令大人請回吧!」

  徐天賜扭頭,皺眉道:「嫂子,你怎麼能輕易放過這個登徒子?」

  「多少還是要賣縣令一個面子。」魏婉面無表情的睨了一眼男子。

  男子頓時被嚇的往後縮了縮,縣令聽出魏婉的弦外之音,識趣的將禮物給放下,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

  「吃飯吧!」魏婉笑著對都停了筷子的人說,隨後自然而然的拿起筷子。

  沈暮食之無味,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魏婉的側臉上,心底莫名湧上酸澀的味道。

  他把這些都歸根結底到方才縣令兒子壞了他心情的緣故!

  傍晚,正是夜幕濃重的時候,沈暮穿了一襲玄衣,戴了個黑色的面巾,腳步輕盈的越上房梁。

  有仇不報非君子!

  縣令府中,沈暮悄然無息的落在縣令兒子的房中,看著床上四仰八叉,卻瘦若竹竿的男子,他嗤笑一聲,隨即伸手晃了晃男子。

  男子撓了撓腿,翻了個身,繼續趴在床上,睡得香沉。

  絲毫不知,床邊正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漆黑如墨眼睛正不懷好意的凝視著他。

  「這都不醒,縣令的兒子果然是個人才。」

  沈暮腹誹了一句,隨即跳上床,拉下窗簾。

  「啊——誰,誰打我?」

  如雨點般的拳頭重重的落在縣令兒子的臉上,沈暮眼眸沉重,心底卻暗想:讓你覬覦我媳婦兒,讓你不長眼睛!

  「你到底是誰?」男子話還沒說完,臉上的疼痛感幾乎要遍布全身。

  他睜著眼睛,模糊不清的看著眼前戴著黑巾的人。

  出了一頓氣之後,沈暮才理了理衣襟,拉開窗簾,落在地上。

  他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

  男子躺在床上,臉龐紅腫不堪,他支支吾吾的叫人,然而嘴巴一大,便牽動了他嘴上的裂傷,頓時鮮血如柱。

  次日一早,大街小巷都傳滿了,縣令兒子被神秘人給揍得連床都下不了的事情。

  請去的大夫更是誇張的說,都揍得人畜不分了。

  「你們聽說沒有,昨個兒晚上,咱們蘭陵縣出了個大英雄,把縣令那個為非作歹的兒子給揍了。」

  「揍得好,就該讓他兒子好好長長記性,天天在我這兒拿糕點都沒有給過銀子。」

  「就是,孫大娘的閨女被他欺辱了之後,懸樑自盡,這混帳東西就是欠人收拾。」

  三個婦女圍坐在桌子上,一邊吃火鍋一邊一人一句的嘮著嗑。

  魏婉站在櫃檯前,撥弄算盤的手指微微一頓。

  縣令的兒子被揍了,該不會是徐天賜乾的吧?

  也就他的性格能幹出來這種陰損缺德的事兒!

  與此同時,蘭陵府中,徐天賜端坐在主位上,底下兩排做了六個鹽商。

  「大人,草民聽說大人是新上任的鹽正使,所以特地來拜訪一下。也不知大人喜不喜歡書畫,這副西南湖的真跡,乃是草民遍尋大江南北得來的,今日贈與大人,恭賀大人升遷之喜啊!」

  其中一個絡腮鬍,長葉眼的男子拿出一副字畫,殷勤的說。

  徐天賜正要回絕,緊接著另一個鹽商便從暗袖中拿出一個錦盒。

  裡面赫然是一顆珠光圓潤的珠子:「大人,這是東阿珠,其價值不菲,草民拿來也配得上大人的喬遷之喜。」

  「大人,這是草民途徑西域之地時,帶回來的珠寶首飾,草民不似其他幾位同行高雅,只能送些奢華之物了。」

  「草民奉上蠶絲綢緞數匹,恭賀大人喬遷之喜。」

  「……」

  徐天賜看著他們變戲法似的變出來許多值錢又稀奇的物件,頗有深意的勾起唇。

  「這些貴重物品,在蘭陵縣可遍尋不到,也不是尋常鹽商能買的起的,本官倒想知道,諸位都是怎麼得來的啊?」

  絡腮鬍的鹽商臉色一頓,他邊將字畫收起,邊道:「大人,這都是祖上做生意積攢下來的銀兩。」

  徐天賜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見徐天賜這麼好說話,幾個鹽商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喜色。

  為首的絡腮鬍將字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拱手討好道:「大人,我們此次前來不僅要恭賀大人升遷之意,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滿足我們的心愿。」

  聞言,徐天賜眉梢微挑,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便知道,收下這麼多貴重的禮物,就得為人家辦事。

  「有話但說無妨,本官乃新上任的鹽正使又兼任蘭陵府守備,從今往後,免不得要跟諸位多加接觸,本官不妨賣了這個人情。」

  絡腮鬍子『豪氣萬丈』的大笑:「徐大人果真豪爽,能得徐大人監督鹽務,果真是我們的福氣啊!」

  「過獎。」徐天賜勾唇。

  絡腮鬍子佯裝難以啟齒的斟酌再三:「大人,實不相瞞,如今官鹽價格日益提高,質量卻不斷下降,咱們鹽商向上面繳納的官稅,每年都要占鹽商獲利的六成,這讓咱們鹽商是苦不堪言呢!這連吃飽穿暖都成了奢望。而且這官鹽的生產者稀缺,這官鹽落到咱們這種窮鄉僻壤之地,價格更是翻了三番不說,普通百姓根本買不動啊!」

  徐天賜緊皺眉頭,推敲著道:「果真如此?」

  「那當然是真的了,我們身為官府特批的鹽商,說出來的話,那還能有假。」絡腮鬍十分肯定的道。

  徐天賜兀自輕嘆氣:「可是據本官所知,朝廷特批下來的官鹽,每兩隻要十錢銀子,諸位是從何得知這官鹽的價格被翻了三番,還是諸位自行將鹽翻了三番?」

  「這……」絡腮鬍眼眸一緊,沒想到徐天賜竟然會這麼問。

  他支支吾吾的道:「大人,這不是草民要把價格往上番,而是形勢所迫啊!若是不這樣,那小人豈不是要帶著一家老小餓死在蘭陵縣啊!」

  徐天賜:「那依你之意,本官應當如何啊?」

  「大人,草民願將這販鹽所得利潤供給大人三成。」絡腮鬍試探道。

  另外幾個鹽商也如是說道。

  徐天賜垂眸,指尖輕輕敲打在桌面上,也仿佛敲打在這幾個鹽商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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