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以牙還牙

  她臉上帶著猙獰之色，皺皺巴巴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在一起，那寬大的長裙松松垮垮掛在她的乾癟的身軀上，看起來就像一具行走的乾屍。

  此時的水玲瓏早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那俊美的容顏跟林璇璣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水玲瓏冷冷地瞥了一眼林璇璣說道：「不自量力！」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水袖一甩，一道金光閃過，林璇璣的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狠狠砸在玉石地面上。

  「咳咳~」林璇璣猛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萎靡，眼中卻透露著濃濃的不甘與恨意。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水玲瓏冷聲問道。

  「水玲瓏，你到底做了什麼，我的仙力，我的容貌，怎麼都沒了？」林璇璣錘了錘玉石地面，怒聲吼道。

  「你以為你掌握了一切，真是可笑！」水玲瓏嘲諷道。

  她攤開手掌，一個巴掌大的銅鏡從半空中飛到她的手中，銅鏡看起來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看到這面銅鏡的時候，林璇璣的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乾坤鏡，這是乾坤鏡，你怎麼會有乾坤鏡？」林璇璣語無倫次地說道。

  乾坤鏡乃是十大神器之一，可以複製一切武技跟仙術，就在林璇璣使用《乾坤大法》的時候，水玲瓏就悄悄用乾坤鏡複製了那個仙術，林璇璣從她體內吸走的仙力，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體內。

  「林璇璣，早在萬年前我水玲瓏就發過誓，如若不死，定將你挫骨揚灰！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本姑娘也要讓你嘗嘗被活生生斷仙根，剔仙骨的滋味。」水玲瓏的聲音陡然拔高，毫不掩飾眼裡的殺意。

  「不……你不能……北辰哥哥是不會放過你的……」林璇璣拖起殘破的身體，一步步往後面挪去，她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水玲瓏袍袖一揮，一道金光瞬間打入林璇璣的小腹處。

  「啊~」林璇璣慘叫一聲，聲音如同破風箱一般，聽起來讓人十分難受。

  只一瞬間，林璇璣就疼得汗如雨下，她從來都不知道被活生生斷去仙根竟然是這樣的疼痛，抽筋扒皮大抵不過如此！

  「水玲瓏……你……不得……好死……」林璇璣一雙蒼老的眼睛狠狠瞪著水玲瓏，那模樣，恨不得將水玲瓏身上瞪出幾個大窟窿。

  「在這之前，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被活生生斷去仙根，滋味還不錯吧？現在該剔除你的仙骨了，我保證下手很輕的，不會讓你很痛。」水玲瓏雲淡風輕地說道。

  林璇璣只感覺後面的話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水玲瓏已經向林璇璣打出了一掌。

  「啊~」林璇璣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那種深入骨髓般的痛，讓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如同老樹皮般的肌膚下滲透出來，她的身下很快浸染了一層水漬。

  林璇璣開始有些後悔將璇璣宮裡的仙娥全部打殺掉了，現在就算是她叫破喉嚨，偌大的璇璣宮，也不會有一個人聽見。

  「北辰哥哥，我好疼！」林璇璣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只可惜她現在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不然也有那麼一點楚楚可憐。

  「接下來好像就是跳誅仙台了，你……準備好了嗎？」林璇璣渾身的疼痛還沒緩過來，耳邊再次傳來林璇璣如同惡魔般的聲音。

  「不……不要……」林璇璣忍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撐起手臂，一步步往身後挪去，她五指緊緊握在一起，臉上湧現出濃烈的恐懼與恨意。

  「什麼不要？當初這些可都是你對我做的，乖，馬上就好了，真的一點都不疼。」水玲瓏此時就像一個誘拐兒童的人販子。

  「你撒謊，跳入誅仙台怎麼可能不痛，水玲瓏，你怎麼就這麼惡毒？」林璇璣怒聲喝道。

  「是啊！真惡毒！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水玲瓏瞥了一眼林璇璣，嘲諷道。

  「水玲瓏，你……你不是沒事嗎，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我跟你認錯還不行嗎？」林璇璣開始放低姿態說道，而她眼中的惡毒卻一閃而逝。

  「呵~這兩人還真是很像啊！居然說了同樣的話！」水玲瓏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呵~是啊！我沒事啊！所以你一句對不起，我一句沒關係，大家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岳玲瓏冷笑道，當真覺得眼前的人跟夜北辰簡直絕配。

  「你不是已經廢除了我的仙根，剔除了我的仙骨嗎，你還想怎樣？」林璇璣見水玲瓏不鬆口，憤憤地說道。

  「我告訴你，林璇璣，這些都不夠，本姑娘當日所受的苦，你都得受一遍。」水玲瓏提高音量說道。

  「不……你不能這麼做……北辰哥哥是不會放過你的……」林璇璣驚恐地大叫道。

  她想凝結出仙力，奈何仙根被毀，她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林璇璣，本姑娘其實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或許我跟夜北辰早就成婚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對不起北冥。」水玲瓏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所以你不應該這樣對我的。」林璇璣點頭如搗蒜，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

  「唉！可惜功過不能相抵。」水玲瓏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水玲瓏，你是不是在耍我？」林璇璣心底剛落下的石頭又提了起來，她看著水玲瓏，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那又怎樣？」水玲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水玲瓏，你不得好死！本仙子詛咒你，永永遠遠得不到幸福！」林璇璣惡毒地說道。

  她面部完全扭曲在一起，看起來極為恐怖，任誰也沒辦法將她跟仙界第一美人聯繫在一起。

  聽了林璇璣惡毒的詛咒，水玲瓏面色大變，她跟夜北冥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的，相愛卻不能相守，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天罰。

  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之人，如果當日她沒有被林璇璣逼得跳下誅仙台，夜北冥也不會因為救她而墮入魔道。

  她知道，天罰還沒有結束，她能感覺到那冥冥之中的牽引之力，只要她靠近夜北冥，那種感覺就尤為強烈：「找死！」水玲瓏水袖一揮，一道金光直直打入林璇璣體內。

  「啊~」林璇璣慘叫一聲，她的聲音就像被扼住喉嚨所發出來的，難聽刺耳。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般往身後滑去，玉石地板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林璇璣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挨著地面的皮膚處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咳咳~水玲瓏，你……永永遠遠得不到幸福……哈哈哈……」林璇璣猛然咳嗽幾聲，鮮血順著她的嘴溢出，看起來啊觸目驚心。

  而她就像抓住了水玲瓏的把柄一般，猖狂地大笑起來。

  「林璇璣，你別得意！很快你就能感受到誅仙台的滋味了。」水玲瓏冷冷地說道，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正當水玲瓏想將林璇璣帶到誅仙台時，空間中突然傳來一絲異樣，一身白衣的夜北辰憑空出現。

  「玲瓏。」夜北辰看著水玲瓏，眼神有些複雜，「你不能這樣對璇璣。」他蠕動了一下唇瓣，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哦！那尊敬的天帝，你要小女子怎麼做呢？本姑娘差點忘了，還有散魂釘沒有用過，那滋味很是銷魂呢！應該讓尊貴的璇璣仙子好好享受一番才是。」水玲瓏唇角一勾，冷冷地說道。

  「啊~」林璇璣見到來人是夜北辰，驚慌地抬手遮住了自己蒼老而醜陋的容顏，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北辰哥哥，璇璣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讓你看到我如今的模樣。」林璇璣心裡暗暗想著。

  「璇璣，別怕。」夜北冥慢慢向林璇璣靠近。

  而林璇璣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驚恐地喊道：「別……別過來……」，她趕忙又將寬大的袖口扯了扯，確定已經完全遮住了她那張醜陋的臉。

  「玲瓏，璇璣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能饒她一命嗎？」夜北辰開口說道。

  「饒她一命，她當初可曾饒過我，她當初將這些殘酷的手段用到本姑娘身上的時候，可是絲毫不見她手軟啊？哦，對了，還有我昔日的未婚夫，每次我被她欺辱時，你都眼瞎，完全看不見。」水玲瓏唇角一勾，臉上滿是諷刺。

  聽了水玲瓏的話，夜北辰感覺就像有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他心口，他身軀猛然一震：「玲瓏……我……」夜北冥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嘴裡滿是苦澀。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將水玲瓏從他身邊，越推越遠，最終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是不是當初自己多在乎她一點感受，今天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夜北辰痛苦地想著。

  「水玲瓏，你要殺便殺，反正我的容貌已不在，還不如死了乾脆。」林璇璣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主動開口求死。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生不如死才更有滋味。」水玲瓏看著林璇璣眼裡滿是嘲諷，「夜北辰，你要留下來觀看嗎？」

  「玲瓏，算本座求你了，放過她好不好？她容貌已毀，已經很可憐了。」夜北辰突然語氣放軟道。

  「那也是她里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要看熱鬧就留下來，不想看就滾。」水玲瓏冷冷地說道。

  「玲瓏，你當真如此不可理喻，璇璣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就不能放過她？再說了，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本座讓璇璣給你認個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夜北辰聲音有些冰涼。

  「夜北辰，本姑娘今日才發現，你還真是不要臉到極點啊！你已經將厚臉皮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如果本姑娘現在將你殺了，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你看怎麼樣？」水玲瓏大聲說道，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之色。

  這夜北辰還真是聖母婊！總是用她人的痛苦去樹立自己道德的標杆，還總感覺自己很高尚。

  他難道就不知道當初的水玲瓏受了多大的痛苦，多大的委屈！

  如果人都死了，再說一句「對不起」，又有什麼意義？

  「玲瓏……」夜北辰聲音陡然拔高，似乎在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滾開！」水玲瓏聲音一寒，臉上就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夜北辰，咱們的帳一會再清算。」

  「林璇璣，就這樣讓你死了，本姑娘還真是不甘心呢！你還是去我的地盤，好好享受一下吧，保證讓你終身難忘。」水玲瓏冷冷地說道。

  她意念一動，夜北辰只感覺空間中有一絲奇異的力量，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林璇璣就憑空消失在原地。

  「無相，幫我好好招待一下璇璣仙子。」水玲瓏用神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