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張媽媽 給紅紅過生日

  車子緩緩駛入一個高檔小區裡面，岳玲瓏停好車以後就乘坐電梯去了九樓。這套房子是她跟紅紅的第一個家。岳玲瓏跟紅紅作為頂尖殺手她們的佣金還是很可觀的，每次做完任務，她們都有百分之三十的佣金。這套房子是兩居室的，是她們倆做完第一個任務的時候賺取了佣金買的。

  還記得她們兩個做的第一個任務是暗殺一命小頭目。因為是第一次做任務，兩人都沒有經驗，還差點死在小頭目的手上。最後兩人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才勉強完成了任務。這次的暗殺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在床上修養了足足兩個月。等傷養好後兩人就買了這套房。

  岳玲瓏用鑰匙打開房門，家裡面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她們兩走時候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走的時候是兩個人，而回來的就只有一個人。岳玲瓏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傷感起來，她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玲瓏戒，低低的說：「紅紅，我們回家了，以後我們兩個還是會在一起的。」

  作為一名殺手，是沒有未來的，她們不能有朋友，不能有親人，因為殺手不能見光。她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混跡在人群中，卻不能像普通人那樣擁有感情。玲瓏還記得成為殺手後Linda的忠告：「作為一名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一旦有感情，將萬劫不復！你們也不要想叛逃組織，叛逃者一律殺無赦，哪怕逃到天涯海角終將不死不休。」

  所以殺手是孤獨的，殺手是寂寞的，岳玲瓏跟紅紅就是彼此的唯一。

  岳玲瓏去浴室打了一盆熱水出來，意念一動，紅紅就躺在了床上，紅紅長裙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斑斑駁駁的痕跡，她除了臉色毫無血色之外就像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岳玲瓏從玲瓏戒裡面拿出剪刀，手術刀，鑷子等工具。

  首先她用剪刀把紅紅的裙子剪開，把裙子的碎布放到托盤裡，接著有用消毒後的手術刀切開紅紅腹部的傷口，然後用鑷子輕輕將子彈取出來，再把傷口縫合起來，裹上紗布，最後她用熱毛巾給紅紅把身上的血污清理乾淨，再從衣櫃裡面拿出一件乾淨的紅色長裙給紅紅穿上。意念一動紅紅又安靜的躺在了玲瓏戒裡面。

  紅紅特別喜歡紅色，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紅色，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風風火火的，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酒窩特別迷人，她的笑容就像冬日裡的暖陽使人溫暖。可惜，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做完這一切後岳玲瓏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她決定養足精神，明晚上還要去南山孤兒院看張媽媽。第二天岳玲瓏又在家裡窩了一天，直到晚上，岳玲瓏換上了一身輕便的夜行裝，腳上穿了一雙運動鞋。開著車子去了南山孤兒院，等到了目的地，岳玲瓏把車子停靠在路邊。

  看著眼前的孤兒院岳玲瓏心思百轉千回，這裡曾經是她的家，承載了她五年的美好與快樂。這裡有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張媽媽，還有很多愛他的阿姨，還有很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還有她最好的朋友紅紅……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大門已經上了鎖。孤兒院裡面靜悄悄的，大家都睡了吧，心裡想著。她一個漂亮的翻身就翻進去了，她沒有多逗留，熟門熟路的去了張媽媽的房間，近了，更近了，很快她就可以見到張媽媽了。

  「十年了，不知道張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還記不記得我呢？」岳玲瓏想著。

  眼看房門越來越近，岳玲瓏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終於她走到了房門的窗戶邊，透過半開的玻璃窗戶，借著外面的路燈，岳玲瓏終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張媽媽！第一眼看到張媽媽的時候岳玲瓏差點落下淚來，因為此時的張媽媽是那樣瘦弱蒼老。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一個五十歲的人變成這樣呢？

  這時候，床上張媽媽動了一下，嘴裡念叨著什麼，好像是在說夢話。岳玲瓏不由得側耳傾聽，因為是在睡夢中，聽得不是很清楚，岳玲瓏只聽清楚了三個字「小玲瓏」什麼的。

  聽到張媽媽睡夢中都叫著自己的名字，岳玲瓏心裡又驚又喜。原來，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關心她，她好想進去見一見張媽媽，告訴她小玲瓏回來了。但是她不能，她只是一個不能見光的殺手，她不能讓張媽媽處於危險之中。岳玲瓏懷著激動與忐忑的心情在張媽媽的窗戶邊站了一個小時，然後又熟門熟路的去了自己以前得房間。

  走近之後岳玲瓏發現房門居然沒有鎖，不知道她跟紅紅失蹤後這裡有沒有住進其他的小孩？她輕輕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場景，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她跟紅紅以前睡的小床上，床上的被子迭的整整齊齊，仿佛它們的主人從來沒有離開過。衣櫃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們以前的衣物用品，房間裡面打掃的乾乾淨淨，一看就知道經常有人打掃。看到這裡岳玲瓏心裡暖暖的，有的記掛的感覺真好！

  看到熟悉的一切，岳玲瓏心裡百味雜陳，這裡承載了太多她跟紅紅的歡聲笑語。然而現在已經物是人非，紅紅永遠回不來了，如果沒有十年前的那一晚，她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她們可以結婚生子，過著平凡人的生活，紅紅也不會死了。多麼美好的畫面啊！然而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

  傷感了一陣之後，岳玲瓏從玲瓏戒裡面拿出了紅紅留給張媽媽的銀行卡，岳玲瓏把自己的錢也轉了一部分到這張卡里，卡裡面一共有五千萬，應該夠孤兒院用一陣了。岳玲瓏還給張媽媽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張媽媽，我是小玲瓏，我回來了，我跟紅紅過得很好，原諒我不能跟你見面，我有我的苦衷，你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來找我們，時間到了我們會見面的，銀行卡里的錢是我跟紅紅的一點心意，密碼是我的生日。小玲瓏留。」岳玲瓏不願意把紅紅已經走了的消息告訴張媽媽，她不想張媽媽傷心。

  最後玲瓏在衣櫃裡還找到了那個老虎玩偶，她心裡很高興，這是紅紅給她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她一定好好帶在身邊。岳玲瓏拿到老虎玩偶後就離開了南山孤兒院。走之前她又回頭看了看，心裡默默說著：「張媽媽再見！」然後就開車回到了家。

  第二天是紅紅十五歲的生日，玲瓏起了一個大早，她穿了一件的簡單的白色長裙。因為現在不用出任務，她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她的頭髮像瀑布一樣直直的垂落在腰間，髮絲又黑又亮，就像上好的錦緞。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標準的鵝蛋臉透著淡淡的粉紅色，雙眼有些充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可依然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兩把小扇子。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就算不化妝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怪不得百靈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雖然岳玲瓏今年才十五歲，可她的身體發育得很好，足有一米七的個頭，白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包裹著身體完美的曲線，更顯得體態窈窕婀娜。

  岳玲瓏簡單穿搭完，戴了一個口罩就出門了，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每次都要戴口罩出門。就算如此，還是會有很多男性忍不住往她身上看。

  今天她要去超市買菜，還要買些日用品，今天就是紅紅十五歲的生日，她要做一大桌子的菜，就像紅紅還活著的時候一樣。出門後她直接步行去了超市，走了兩分鐘就到了超市，岳玲瓏一邊買菜一邊感應著玲瓏戒裡面的紅紅，有紅紅陪在她的身邊真好。她買了兩大口袋的菜。等所有需要的物品都買好後，她就提著東西準備回家了。

  走在半路上，突然一個人影從十字路口快速跑來，一下子就撞到了岳玲瓏的身上。岳玲瓏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在地上，還好她身體靈活，又有功夫底子，巧妙的避開了大部分力道，要不然肯定會摔得四腳朝天。

  岳玲瓏還沒開口說話呢！旁邊就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你眼瞎啊，看到我過來也不知道躲開。」岳玲瓏聽後感覺很無語，她這個被害人還沒有說什麼呢！居然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她抬眼掃了一眼開口的那個人，只見那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一身的名牌，頭髮是那種很流行的波浪捲髮，還染了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五官很精緻，看起來也是一個大美女。只是她臉上的兇惡表情破壞了那份美感。

  「哪裡來的鄉巴佬，醜八怪，戴著口罩是因為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吧！果然是醜人多作怪，這個城市就是因為有太多像你這樣的人連空氣都變得渾濁了，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耳邊又傳來尖酸刻薄的叫罵聲。

  岳玲瓏凜冽的眼神掃過，那個女孩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叫罵聲戛然而止，這一刻她仿佛被死神盯住了一般。這樣可怕的眼神她只在北辰哥哥身上見到過，那個讓她又愛又怕的男子。本來以為遇到的是一個軟柿子，沒想到居然碰到了硬茬。這時候女孩已經心生膽怯。她傲嬌的轉身就走。臨走前還傲嬌的說：「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因為今天是紅紅的生日，岳玲瓏本來不想惹事，但不惹事不代表怕事，別人都騎到她頭上來了，她若是不回敬點回去，怎麼對得起她修羅的名頭。於是，她在戒指上輕輕一抹，從那個女孩身旁走過，嘴角噙著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