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成王敗寇

  「你騙人，我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巫醫在下面叫喊著。

  跟這樣的小丑，江千亦無心糾纏，沒有理會他的叫喊聲，而是站在上面接著說道。

  「村子裡發生泥石流那次，原本是正常的自然現象，你們想想，哪次雨水多的季節不會有這樣的現象發生，但是這巫醫非說是山神發怒，最後用了一對童男童女祭了山神！」

  說到這裡，江千亦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在不知道山神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前，她還以為這只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

  在知道了這些事之後，才知道這巫醫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但是你偷偷把那兩個小孩救了下來，賣給了人販子，至今這兩個孩子都沒有蹤影，而賣來的錢都進了你的口袋。」

  江千亦指著巫醫，狠狠的說道。

  原先那兩個孩子的家長此時早就泣不成聲了。

  當時沒有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是他們的痛，每次想孩子他們就會到巫醫那裡詢問孩子在山神那裡過的怎麼樣。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孩子陪伴在山神的身邊，過的很好，誰知道竟然是被這巫醫偷偷賣掉了。

  「你胡說，你休要誣陷我！」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巫醫還是矢口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江千亦很是不齒的看了他一眼。

  「你做過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還需要我接著說麼，這些年你害死了多少人，搜颳了村民多少東西，想必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也有數吧。」

  「這樣的人留在村子裡，就永遠是個禍害，巫醫根本就不懂醫術，只是憑著大家對山神的崇拜做了所有有利於他自己的事情。」

  江千亦指著巫醫，十分冷靜的說道。

  「選擇權在你們，是留下他，讓他繼續扮演你們最信任的山神，還是把他趕走，讓他不要再在村子裡為非作歹。」

  江千亦看著巫醫，冷冷的說道。

  「你們不要相信她，她是妖女，她會吃了你們的，不要相信她，能保護你們的，只有我了，要是把我趕走，才是真的中了這個妖女的圈套呢。」

  那巫醫被逼到了死路，就像是瘋了一樣揮舞著手臂瘋狂的叫喊著。

  要是放在現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一樣。

  「把他趕出去，把巫醫趕出去！」

  人群中不知道誰先開了口，指著巫醫大喊，頓時，響應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在呼喊著這個口號。

  巫醫的臉色蒼白如紙，無力的看著周圍的村民。

  就在他張了張嘴，打算再一次用他最常用的山神來壓住這些村民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次根本就沒有了作用。

  金老二站了出來，「我們曾經這麼信任愛戴巫醫，可是呢，得到的卻是欺騙與傷害，我們不能跟這個巫醫樣做這麼心狠手辣的事情。」

  頓了頓，金老二又接著說道，「不如我們把他綁了丟進森林裡，是死是活看天意，也算是慰藉了被他害死的人的在天之靈。」

  金老二振臂直呼，頓時得到了所有人的呼應。

  「你們，你們這是對山神不敬。」在被他們綁上去的最後幾秒，巫醫還在做著無畏的掙扎。

  可惜，這一招在現在的村民眼裡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作用。

  最後，就連巫醫的嘴巴都被塞進了一塊破布，堵著他的嘴，讓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半夜，一群人綁著巫醫，打著火把，浩浩蕩蕩的往森林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們今天早上來給我通風報信。」押送巫醫的人群走了之後，江千亦走到趙三娘等人的身邊，拉著他們的手，感激的說道。

  她們的反應倒是不是在她的計劃之內，這句感謝，也是真情實意的。

  「沒事，你救了我們家多少次了，這點小事算了什麼，我只是恨我自己顧慮的太多，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你，要是你沒有提前準備落了巫醫的套的話，我還不知道要多後悔呢。」

  李娘子拉著江千亦的手，一陣懊悔。

  「沒事，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放心吧，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自是盡心盡力。」

  她江千亦要不就不承諾，承諾下來就必然會履行自己的諾言。

  話畢，江千亦帶著蕭容珏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這個村子裡沒了巫醫還是照樣的轉，曾經這個村子裡德高望重的人又重新出來主持了大局。

  這個人跟巫醫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是一個出了名的賢良正直的老人，想必在他的帶領下，這個村子一定會欣欣向榮的。

  「總算是解決了眼前路上的絆路的，其實各個村子早就對他們的巫醫不滿了，只是沒有人站出來，這次我們也算是做了個出頭鳥，過不了幾天，估計周圍所有村子的巫醫，都會被趕出去的。」

  「我們的醫館需要換一個大一點的地方了，我看巫醫原來的那個住處就不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把它弄到手裡。」

  「這個村子裡沒有了巫醫，我就是唯一的醫女，我們現在不管跟他們提什麼要求都會答應的。」

  江千亦十分自信的說著。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他們還沒開口呢，第二天一大早，新村長就帶著一些人來到了他們的茅草屋。

  江千亦客客氣氣的招待了他們。

  那村長抬頭看了一眼這裡逼仄的空間和在院子裡露天的診室，嘆了口氣。

  「我們村子是不富裕，但是也難免有人有病有災的，經過我們的討論，我們一致同意把巫醫的那些東西都留給你。」

  「他的那個大房子，以後你們就搬去住吧，就算以後你需要給人看病，那空間也是綽綽有餘，他的房子裡還留有一些金銀財寶，也都留給你了，算是我們對你的補償。」

  那老者說得情真意切，江千亦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了一眼自己眼前呆著的這個茅草屋，條件確實是差了點。

  不過她也是有原則的，房子可以要，但是從那個屋子裡找到的金銀財寶她卻不能收。

  那都是巫醫昧著良心賺的黑心錢，她雖然愛錢，但是這種錢拿著還是燒手的。

  「您看這樣行不行，這個屋子作為診室確實是不夠的，我會搬去巫醫的那個大房子，那樣以後給你們看病也方便些，也不用爬這麼高的山。」

  「但是他手裡的那些金銀財寶，我是一概不要的，那些錢是怎麼來的，你們也是清楚的，這種黑心錢就算我拿著了良心也是不安的。」

  「我是這麼想的，既然這筆錢是從村民們的手裡搜刮來的，那這筆錢就給你們自行支配，到時候你們要是建祠堂還是建學堂我都沒有任何意見，只要能為村民們做好事就好了。」

  江千亦一臉認真的說道。

  其實這個村子裡是沒有跟外界流通的貨幣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沒有金銀細軟等物。

  在村子裡，人們大多數都是習慣以物換物，但是走出去的也不少，巫醫給人看診向來收的都是金銀細軟，從來都不接受以物換物。

  那些村民們都以為自己手裡拿著的這些黃白之物花不出去，因此每次給他的時候向來都是十分不心疼的。

  只是江千亦去了外界的世界，知道這些貨幣是怎麼一回事，面對數額如此龐大的金錢，還是不忍心收了的。

  君子愛財，但是取之有道，她江千亦雖然愛錢，但是愛的只是自己憑本事賺來的，而不是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弄來的。

  聽到江千亦這麼說，那村長差點都要老淚縱橫了。

  想要在村民那裡普及貨幣，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讓這個村長知道這些貨幣的意義。

  村長年紀大了，眼花耳聾的，江千亦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把這些事情給他解釋清楚。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儘量開辦一個學堂，孩子們總不能一直在黃土地里混跡著，想要出人頭地，一定要有知識在肚子裡才可以的。」

  說到這裡，江千亦又花了半天的時間給村長科普了科舉的重要性，村長的眼睛都亮了，他們之前一直在自己的這片小土地上生存著，從來不會考慮到這些事情，沒有想到外面的世界竟是這麼豐富多彩。

  「只是這教書先生從何而來啊。」說道這裡，村長又開始犯愁，村裡的所有人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從哪裡找出一個能教娃娃們讀書的人啊。

  「去外面聘請一個舉子，要事先考察好他的人品，每年的薪金就從巫醫的這些財產里出，我想他搜刮的錢財足夠維持好幾年了。」

  「後來的錢就所有村民都湊出來，攤到每家每戶的頭上，這不是一個多大的數目。」江千亦認真的跟村長說道。

  不知不覺，等到江千亦科普完之後，都已經正午了，送走了村長，江千亦無力的攤到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