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未來可期

  她這般著實是敗了旁人興致，那夫人方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脾氣又上來了，也不管陶桃這才剛剛給她打完底，滿面蒼白的叫人著實是擔心她會不會倒了，聯想到她方才罵人的樣子，眾人到底是把擔心咽回去了。

  「她獨不獨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如今只有你在給我心裡頭添堵，」那夫人好似顧及了陶桃，說話沒有方才那般難聽，但到底也是尖酸刻薄的要了命的，「被人拖出去還不嫌著丟人不是？我瞧著方才那掌柜的是你姑母？我倒要問問她，到底是何人教出你這般沒有規矩的東西。」

  這番話著實是扎人心窩子，穀雨也是不管不顧了，瞧著就要同那夫人起爭執，可打手到底不是白找的，不過上前了兩步就被打手抓著動彈不得。

  「穀雨！還不閉嘴！趕快給陶姑娘和夫人道歉！」掌柜瞧著穀雨這般堪稱找死的行為著實是恨鐵不成鋼，現如今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夫人就是在向著陶桃，顯然是對陶桃有好感，再者看著便也是個豁達的，自然是不會關心陶桃到底是不是勾搭旁人了。

  陶桃著實是沒想到這夫人的脾氣幾乎是一點就炸，叫人看著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兒勸起。

  穀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掌柜，這副模樣格外的瘋癲，叫人瞧著心底泛起寒意：「你叫我跟她們道歉？都是賤人！憑什麼要我道歉！」

  好似是被陶桃這般模樣刺激到了，穀雨格外的聲嘶力竭，明明在陶桃來之前，鋪子裡頭最好看的是她，叫人暗地裡喜歡的也是她，她還有姑母，可是現如今自從陶桃來了以後這一切都變了。

  平日裡面上都說著討厭陶桃，可背地裡不少夥計卻拿她和陶桃比較，甚至將她踩進地里。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處處比陶桃短一截，好似她就該是這般在泥里不得脫身的污穢之物一般，所以她恨，恨陶桃和夏荷為何偏生要在這家鋪子裡頭。

  甚至在陶桃兩人近乎身敗名裂的時候，她心裡頭說不出有多開心，可現如今偏偏出現這個女人，反倒叫陶桃那個賤人扳回一局，叫她如何能不恨？

  掌柜又何嘗不知道穀雨心裡頭在想什麼，心裡頭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今日自己無論如何是保不住穀雨了，只得垂了眸子走開了。

  那夫人到底也沒想同穀雨多言，可也沒了買東西的興致，也懶得管自己一臉白。粉，招呼打手將人丟出去，隨後側過頭向陶桃歉意的點了點頭：「下回我再來吧，希望活色生香能清理一下這種蛀蟲。」

  這般態度可謂是極其明顯，叫人瞧著格外的不舒服，陶桃聞言愣住了，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見那夫人果真走出門外了，絲毫不管旁人的目光。

  夏荷瞧著那夫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位到底也是個真性情，叫人心裡頭佩服，可這般到底是容易吃大虧，更何況穀雨素來是個喜歡耍陰招的，如今是叫她吃了癟，日後卻是不一定了。

  「夫人，莫要急著走，」陶桃一時間到底有幾分著急，說不出是為了鋪子還是為了叫這夫人心情好些，「到底是鋪子裡頭人的錯，不如這樣，我免費給您上妝，若是好看了，我送您兩盤眼影，若是不好看，大可隨意處置。」

  她現如今不是掌柜，所謂送，自然是扣自己的銀子代買了贈給那夫人，聽著陶桃這番話，那夫人倒也有了幾分好奇心，側過頭卻見陶桃已經走到外頭來了：「你倒是個性子直率的，那我滿意不滿意，你豈不是都虧了？」

  「夫人可曾聽過一句話，商人面前，您可能會賺，但商人絕對不會虧。」陶桃說著笑彎了眸子，心底大抵摸清楚這夫人的脾性了，心底的氣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要不胡攪蠻纏，大抵是還有機會的。

  這麼兩句話便說的那夫人不想走了，鋪子裡頭的夥計到底是對陶桃刮目相看，若是換做他們，誰又敢說出任君處置的話來？若是碰上個卑鄙小人，怕是一直說不滿意，反倒是自己賠個乾淨。

  「你這丫頭倒是有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便瞧瞧你有什麼本事。」陶桃見夫人鬆了口，連忙叫夏荷進去準備房間，方才穀雨那一出著實是叫人心裡頭不舒服，若是換做她，自然也是不化了。

  說不定這家鋪子從今往後都不一定會來了，這位夫人這般大度到底不是旁人所有的，只不過到底是體驗問題，自然是單獨準備一個房間更好了。

  只不過鋪子裡頭唯一的裡間只有掌柜和帳房先生算帳的那間，夏荷只得將兩人午時休息的房間整理出來，倒也還算是乾淨。

  「還望夫人莫要見怪。」陶桃說著帶了夫人進去，那夫人到也是個直率性子，擺了擺手便坐下由著陶桃化了。

  「你可別化丑了，當心被丟出去。」夫人半開玩笑的話叫陶桃笑出了聲，想必也是拿這個頗為孩子氣的夫人沒辦法，只得這般低笑一聲算是應付過去了。

  「丟出去倒也不算什麼，」陶桃說著仔仔細細給夫人化著妝，那些個旁人看都看不懂的刷子在她手中用的出神入化，「我瞧著夫人也是個直性子，自然是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故此我同夫人說話便也不多繞彎子了。」

  「你倒是有這般玲瓏心思，」夫人說著倒也不否認，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我這丈夫也是商行的，終日跟著他遊走，若是不好看些，叫他抬不起頭來。」

  陶桃聞言挑了挑眉，對此倒也是不意外，畢竟，許多人也是如此想的，只不過到底想要活成什麼樣，自然還是自己說了算。

  「既然是商行，自然是要接觸許多有權有勢之人，身處高位疑心頗重，到底還是要小心。」陶桃說著擱下手裡頭的刷子，隨後給夫人細細勾勒花鈿，既然是夫人，自然要顯得幹練一些，端莊優雅更是必不可少，若是少了這些，怕是旁人一瞧連生意都不願做了。

  那夫人聞言輕輕頷首，有道是君臣陪皇帝，伴君如伴虎，可不知他們這些做商人的也是，有些時候連乞丐都不如，處處得小心，一不小心怕就是掉了腦袋。

  生意做小了賺不著銀子，做大了風險卻也是更大了，接觸王公貴族可謂要格外盡心盡力。

  「我方才叫夏荷去備了些衣裳配妝容，夫人若是不嫌麻煩，不妨去試試看？既然是要時常同丈夫出去，自然是要穿的端莊些。」陶桃說著笑眯眯的打開了門叫夏荷進來，她懷裡抱著一堆衣裳，大抵都是夫人未曾嘗試過的，這般倒是叫她面露難色，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心思倒是細，旁人都是跟著衣裳配妝，你倒好，跟著妝配衣裳。」夫人說著拿了衣裳打算換衣服了，陶桃兩人自覺走出去帶上門。

  瞧著夏荷頗為好奇的目光，陶桃不免失笑，隨後輕聲道：「上妝是為了更好看，自然是要更貼近人的，衣裳卻不一定如此，一件衣裳，十個人口中十種評價，故此誰也不好說誰對誰錯，自然是跟著妝來好。」

  再者跟著妝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順帶看看自己不適合什麼色系的衣裳，今後可以避開這些雷區。

  正當兩人聊天時，那穿著衣裳出來了，這般模樣同原先潑婦罵街的夫人判若兩人，即便是不看好陶桃兩人的夥計也不免吃了一驚。

  隨後那夫人前前後後換了幾套衣裳，無一例外都是好看，瞧得那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到底都是女子，心裡頭自然是希望有人誇她好看的，現如今這般場面，自然是叫人佩服陶桃的。

  「你這法子好，」那夫人瞧著銅鏡笑的格外愉悅，「日後便按著你的法子來，先上妝後配衣裳。」

  瞧著自己的法子奏效了，陶桃竊喜，隨後看向那夫人，一本正經道：「我們二人配合的也算是默契，更何況短期內也難以學會如何上妝，若是日後有重要場合，夫人還是來不及準備，大可來此找我。」

  這番話倒是要攬了這個客人了，夫人聞言愣了愣，到底是久經商場的老油條了，自然是知道陶桃心裡頭在想什麼，瞧著銅鏡裡頭的自己心裡頭萬分舒暢。

  「既然如此，我自然是不好拒絕陶姑娘的美意，」夫人笑著走到架子上取下一盒眼影，「送便無需送了，我還未窮到要旁人來送，再有便是，我僱請陶姑娘為我上妝十次，在此期間內要隨叫隨到，有問題嗎？」

  陶桃聞言倒是沒想到這夫人這麼好說話，一時間反倒有幾分茫然，一次性就包十次，再有銀子也不夠這麼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