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下套

  「可是剛開始的時候那麼便宜，怎麼到了現在就變得這麼貴了？」何掌柜厚顏無恥的看著陶桃和雲朵說道。

  當初唱衰他們的可是何掌柜，現在看著情況變好了，他竟然要求是以同樣的待遇來安排，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哼，你也知道是以前，現在，可不是以前了！」雲朵撇撇嘴說到，不明白何掌柜臉皮是怎麼這麼厚的！

  雲朵扮黑臉，陶桃就扮起了白臉。

  隨即她輕嘆一聲，沖何掌柜訴起了苦來：「哎，您是不太懂我們也很為難，您知道的，當初收的費用少是因為我們不租場地也沒有這麼多人要養，現在店面大了，人也漲了不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您也是掌柜，應該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是啊，這每個人張嘴就要吃飯，出門在外的吃穿用度都是錢，這可不容易。」雲朵也在旁邊一唱一和的說道：「何掌柜，這個我們可不是在和你鬧著玩的，您也都看到了。」

  大家都是管理店面的掌柜，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要裝作不知道也不太容易，何掌柜如今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雪音在旁邊看著陶桃和雲朵在唱雙簧，一唱一和的好不熱鬧，也忍不住想笑。

  她心想這樣的惡人就是要好好地磨磨他才能長記性，要不然的話他永遠都覺得自己占便宜是理所應當的。

  「雲朵和陶桃掌柜，您也知道，我們那個店每年就那麼點收入，您這學習項目收費我實在出不起啊，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在沈少爺的麾下做事，都是自己人……何必錙銖必較」何掌柜還是求饒的說道：「通融一下啦！」

  「您這就說對了，咱們都是商人，錙銖必較是自然的，您難道不是這樣的麼？」陶桃在旁邊說道：「不這樣怎麼贊得住這萬貫家產。」

  場面話誰都會說，陶桃和雲朵這麼說了之後何掌柜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是小心翼翼的討價還價說道：「就算咱們都是生意人也要講交情不是，以後多條路也好辦事對不對？」

  雲朵逼了半天就等著這句話，她就看著何掌柜樂呵呵的說道：「您說的是很有道理，我也覺得是這樣。」

  「對吧，所以咱們現在是朋友……」

  就當何掌柜還準備在乘勝追擊的時候，雲朵卻說道：「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如果你願意和我們長期合作的話，我們可以適當的做出來調整。」

  這樣的交涉何掌柜聞所未聞，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陶桃和雲朵可能是在給自己下套，但是現在他就是我為魚肉的狀態，他就算再不情願也沒辦法法抗。

  雲朵看著何掌柜，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您所在的地方是城裡，面向的都是大府的千金小姐，所以我們想要在你那邊開個試點，你給行個方便能行麼？」

  「試點？」何掌柜沒有抓住這件事情的精髓，眯著眼睛反問的說道：「我沒太懂這個試點是什麼，你們說的太含糊了。」

  「就是，我們上一些新貨的話，在你那邊試賣，然後你那邊如果出現了什麼效果的話就反饋給我們，咱們建立溝通。」雲朵退一步的說道：「你想想，咱們百香樓的新貨都是我師父研究出來的，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你們能夠拿到最新的新貨，豈不是要比京城的百香樓都厲害。」

  這種事情乍一聽的確是好事，但是何掌柜再怎麼說也是老油條了，忍不住在心中盤算著這到底是陶桃在下的一盤什麼樣的棋，認為這件事情肯定沒有想像中表面上的那麼容易。

  雲朵可沒耐心等著何掌柜瞻前顧後，就進一步的催促道：「這絕對是個好事，我們看中的只有你們那邊的人流大，客源廣而已。」

  「那這樣的好事，你們為什麼不和京城的總店合作，那邊的客源更加的有基礎。」何掌柜雖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心中的疑問還是挺多的，也就直言不諱的提了出來，想看看陶桃他們是怎麼解釋。

  不過在這次的談話中陶桃乾脆就什麼都不說，雲朵就繼續說道：「嗨，總店和咱們這種分店區別太大了，總店的總收入並不算在我們分店的頭上，為了他們吸收客源，年紀我們分紅利的時候，一成都加不上，都說了我們現在這個盤子越來越大，想要養活這麼多人不容易。」

  這話何掌柜才不相信，他們能養得起這麼多人就說明這裡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生意，不然的話就陶桃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還敢僱傭這麼多人讓自己周轉不開，這裡面的貓膩簡直不能再多了。

  不過何掌柜再想自己能得到的利益，卻是忍不住心動了。

  不管怎麼說這種私下裡的合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如果說第一次自己沒有趕上了陶桃的這趟快車的話，這次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失去了。

  「文契書你們都草擬好了吧？我看看。」何掌柜坐在了旁邊看著陶桃和雲朵，既然他們是鐵了心的過來商議的，那麼他們就沒有誰高誰低，大家都是公平商議。

  雲朵把文契書遞給了對方，上面有七八頁的合約寫的明明白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掌柜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文契，但是能寫的這麼工整和明了的還是第一次，心想他們這是請了個高手來草擬的。

  「既然這樣，我就簽了。」何掌柜提起筆準備簽自己名字的時候想了想又停下了筆的說道：「陶掌柜，前些日子我對您是有點衝撞真的是很抱歉，我以後也不會這樣了，但是您可千萬不能坑我。」

  「放心，我們就是一起開開心心的賺錢，我對於賺錢以外的事情不感興趣。」陶桃很認真的說道：「這個你可以完全的不必擔心。」

  想了想既然如此，何掌柜也就相信了陶桃刷刷的簽了自己的名字，這種文契一式兩份，還有一份簽名字的人是雲朵。

  見和自己簽合約的是雲朵，何掌柜心裡有些不高興。

  他理想的是和陶桃簽這樣才安全點，但是仔細地一想估摸是陶桃還不夠相信自己，看來今後他們還要多磨合才行。

  他沒想到陶桃會如此心細，不由感嘆這女人不可小覷。

  「好了，既然簽好了，我們這些天就會安排部分人過去展開工作，你帶來的學徒也正式進入我們體驗店學習。」雲朵吹乾了文契上面的字跡說道：「我一定是會對他視若己出。」

  何掌柜把筆擱在了筆架上，不動聲色的詢問道：「按照您的意思，我現在應該準備多少學費？」

  聽了他還在糾結這個，雲朵和陶桃相互看了眼，而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既然我們現在是比別人更加密切的夥伴，那麼自然是沒有必要在這些小錢上面斤斤計較，把人送過來就行了，其餘的我們都包了。」

  何掌柜一聽這話才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應允，不過待他想了又想，卻又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樣聽起來像是合作夥伴之間的優惠，不過他非常明白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在陶桃這樣的人面前就更別想著能夠討到什麼好處，他們倒不如說要收錢自己還能放鬆點，忽然說不收錢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這個辦事點，到底是做什麼的。」何掌柜翻開了自己的契約書再次逐條觀看。

  站在旁邊的陶桃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何掌柜的肩膀說道：「好了，不用看了，就算是你再這麼看下去也看不明白的，回頭你就知道了。」

  何掌柜聞言扭頭看向陶桃，見她眉目清明，心裡莫名踏實了些。

  剩下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陶桃站在體驗店門口送走了何掌柜，回頭朝店裡巡視了一番：「怎麼一直都沒見冬梅？」

  「她又出去跑外勤去了。」雲朵眉宇間有點擔憂的說道：「說實話，她這段時間往出跑的頻率加快了許多，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有的時候明明幾個時辰就能辦完的事情，她就是硬辦一整天。」

  陶桃一聽這話便瞭然的點了點頭，對於冬梅這麼做並不覺得意外。

  她心想冬梅這丫頭肯定是不甘寂寞，所以估摸著是外面在接私活攢銀子，不過只要是不出事的話自己也懶得管她，隨她去就好。

  「我剛才看她在店裡的後院露了個臉，不過馬上就走開了。」雪音倒是插嘴說道：「估摸著她也看到了小姐在這裡，沒臉過來。」

  三個人相互看了眼，對於這個話題感到頗為無奈。

  雲朵手邊還有些事情，就打了個招呼先回去了，留下了無聊的陶桃和雪音站在店裡。

  這段時間陶桃的空閒比較多，所以都不知道要幹什麼去了。

  雪音見陶桃在沉思，就小心翼翼的主動說道：「小姐，剛才方白那樣沒規矩真的是抱歉，我已經說過他了。」

  「恩？沒事，小孩子嘛！正是淘氣的時候，你也不要太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