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威武不能屈

2023-12-14 19:31:07 作者: 宮西
  夏彎彎從言止的話中知道,她也在上書堂學習,擔心日後去上書堂學習富科會認出自己,以為自己跟她的表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她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造謠中傷她是小事,觸犯聖怒掉腦袋可就玩完了。

  夏彎彎沒有多想,兩隻手從言止的臉往下移,移到了他的腰上,然後猛的朝他撲去,將她的臉深埋到他寬敞而溫暖的懷裡,躲避富科峻寒逼人的視線。

  富科見言止沒有推開他懷裡男裝打扮的夏彎彎,幽怨的杏眸里淚眼漣漣,聲音打顫,「表哥,他是男的!」

  看到夏彎彎嬌小的身板,覺得這話欠妥,改口道,「他是男童!」

  表哥怎麼可以任由一個少年撲進他懷裡?她連表哥的衣角都沒碰到過,這少年竟然跟表哥又是摟又是抱的。

  表哥一向對人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是生人勿近的一張臉,會不會是這個少年勾^引她表哥的?

  夏彎彎這才記起來,她還沒有換裝,富科剛剛應該沒有認出她才是。

  感情,富科以為她的面癱臉表哥有龍陽之好?

  夏彎彎小手捂著嘴,小肩膀不住的抖。

  富科以為少年是因為自己撞破了他跟表哥的事,羞愧的哭起來。

  這種事,被任何人撞破,都會羞愧的無地自容。當然,富科不認為是言止主動的,她認定是這少年主動勾^引他的表哥。她在這裡,少年都敢大著膽子往她表哥的懷裡撲,她若不在這裡,認知道少年會對她表哥做什麼。

  富科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少年的頭上,巴不得他馬上消失。

  只有言止知道,夏彎彎這是在笑。

  這小妮子,是在看他的笑話?

  言止眉梢抬了抬,就在夏彎彎笑的花枝亂顫的時候,他淺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你若能將她趕走,以後你每日都可以從我這裡取零花錢。」

  夏彎彎暗暗的撇了撇嘴,沒有答應他,她可不想為了一點小票子結這種梁子。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半個盛元錢莊。」言止加了注碼。

  夏彎彎立刻將頭從他懷裡抬起來,眼睛炯炯發亮。

  好吧,她推翻她剛剛的想法。

  在數不盡的票子面前,她必須得折腰。

  什麼骨氣啊,尊嚴啊,通通見鬼去吧。

  言止理了理她嘴唇上沒有黏牢實的假鬍子,才鬆開她。

  夏彎彎轉過身,雙手插腰,氣餡囂張的走到富科面前,粗著嗓子道,「我是男童,咋滴?」

  富科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少年竟敢當著她表哥的面,對她不禮貌,淚水奪眶而出,委屈的看向言止,「表哥,他……」

  夏彎彎立即打斷她的話,「他什麼他,我不叫『他』,我有名字的,你娘沒教你做人要禮貌嗎?」

  富科又是一愣,似是不善言辭,淚水越來越多,直接從她身邊跑過,往言止的身上撲去。

  夏彎彎沒有攔她,言止只說讓她趕走富科,並沒說不讓富科靠近他。

  言止幽如寒潭的眸子,冷厲的掃了眼夏彎彎,身子輕輕一移,富科撲了個空,險些栽倒在地。

  夏彎彎扯了扯嘴,這無品男確實沒品啊,瞧這丫頭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知道扶一把。

  哪個男人見到嬌滴滴的美女不動心啊。

  這麼美的姑娘都不喜歡,莫非,他真的有龍陽之好,只喜男人?

  或是說,他那方面出了問題,有隱疾?

  聯想到他撇下他後院的一堆鶯鶯燕燕,幾次三更半夜出現在她房裡,會不會是壓力太大和自卑心作祟所致?

  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他交給自己的任務,算了,她就發發善心幫幫他。

  夏彎彎往回走,重新站在富科面前,擋在她和言止中間,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呢?你還真以為表哥表妹一家親呢?這年頭不流行進親聯姻。你當著我男人的面,往我男人懷裡撲,你將我置於何地?」

  「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誰?我父親是富國公,我姨母是當朝的秦貴妃,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童奴,敢在我面前狂妄無理?你信不信我這就去稟報我姨母,讓她摘了你的腦袋?」富科氣的俏臉通紅,將眼淚擦去。

  「喔……原來是富家小姐啊……」夏彎彎尾音拉長,饒了饒耳朵,「可惜,沒聽說過。」

  富科杏目圓瞪,「你!告訴你,我表哥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你現在要是離開的話,我不會將你的事稟報給姨母,我會放你一馬。你若再糾纏我表哥的話,我姨母絕對不會饒了你。」

  「你看過小孩子吵架沒?」夏彎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富科沒能馬上理解她的話。

  夏彎彎搖頭輕嘆,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小孩子吵架的時候,都喜歡將大人搬出來。你都這麼大的個人了,還將你姨母和你父親搬出來,不嫌丟人麼?」

  「你!」富科氣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知道這少年是哪裡冒出來的,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也不知道他在表哥心裡的地位有多重要,萬一,表哥要是很看重他,她將他趕走的話。表哥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更加疏遠她?

  「別你啊我的,富小姐,麻煩你,請管好你的豬蹄兒和春心。你想想看啊,我男人要是看得上你,他就不會找我了,對不對?他寧願找一個男的,都不找你。一來,是你做女人做得太失敗了,二來呢,他根本不喜歡你。你現在走呢,還能給自己留點點顏面。若是死皮賴臉賴在這裡,對我男人想入非非,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對不起,我只好關門放狗了。」

  富科臉色蒼白,朝言止投去一抹可憐兮兮的眼神,希望他能說話。可惜,言止在她們兩個吵架的時候,坐回書桌邊,批閱公函去了,根本沒看她一眼。

  咬了咬下唇,收回目光,她敢肯定這少年沒有那麼大的膽,不敢真的放狗驅趕她的,決定先探探他的底再說,聲音緩和許多,「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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