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唯一的大家族
2023-12-14 19:51:53 作者: 翻滾的土肥圓
這些可都是一個家族裡邊的人才能夠做得出來的成績啊,這讓潘元明、張士誠還有呂珍、梁德、譚震等人,怎麼可能不慌張,怎麼會不緊張,又怎麼能夠任其發展呢?
蘇擇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看準了時機,將自己打算退隱山林即退居二線的想法,在這個時候拋了出來,道:「回稟誠王,小子身為聚義堂之人,身負家父的資產數月之久,卻沒有完成他老人家交代於我等事宜,所以此行若由小子擔當也未成不可,只是應當是我等最後一次機會協助誠王了!」
「哦?蘇大人,你這是要離開?」張士誠狐疑地想著這個小子現在實在打什么小算盤,卻又嘴巴不好張開口怕寒了人家的心,過了半響才又問道:「那東振府邸,你打算如何處置。」
張士誠這樣一問,便代表了他不反對但也沒有明確支持蘇擇東的想法和去留,這倒是讓在此之前已經有所準備了的蘇擇東,又有一些緊張起來。
蘇擇東並沒有敢像張士誠那樣發呆了半天才說話,而是直言不諱地說道:「這些東西,轉交由誠王代為打理便是。此乃是身外之物,我等家父所言,需要做的才是我等所需要做成的,還望誠王能夠諒解。」
如果不知道蘇擇東這一家人的資產到底是有多少的時候,張士誠或許還會與其客氣客氣,說一些可以有但絕大部分還是不可以有的話語,讓蘇擇東更加老實一些。
可現在的情況是張士誠知道人家有多少的家底,也知道人家在高郵城又是有多麼高的聲望。
不光是自己周圍的這一些人,就連自己周圍的這一些人,也都是對其名望與本事忌憚三分的,而他既然願意將產業留下來,清白出身,那不管是對於他也好,自己也罷,都是一個很好的事宜。
既然蘇擇東就將這些話語在眾目睽睽之下,全都拋出來了,那張士誠就不怕他有什麼反悔的時候了。
此人的本事不錯,管理能力和社交的能力是得到了眾人的肯定的,就算之前他蘇擇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有差強人意的時候,但是就這一件事情而言,張士誠是沒有理由不全力的支持的。
因為他這個張士誠做誠王的,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農民起義軍即創業的這一條路所需要的是什麼?
金錢?人脈?人心?信息?人才?
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缺一不可,可這些東西有了就不怕多,越多越好,先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下,有沒有本事將其控制住、運用好、發揮其最大的效果來完成自己的想要辦得到的事情,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想要做得到這一些東西的前提便是:拿來。
先從蘇擇東打拼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才在高郵城創造出來的財富、人脈、人緣、道路等等東西,拿來了之後,再多說。
蘇擇東見張士誠以及其周圍的那些呂珍、潘元明、譚震、周岩等人以及誠王手下的那幾個出了名的大謀士們,聽完了自己所說的話之後,看自己的表情和神態都變了一個樣,他不就明白了人家這是都在動心了。
儘管是在張士誠的手下,做他「老人家」的三司使,主管高郵城的財政有兩個多月了,但是蘇擇東心裡邊可明白,人家張士誠願意啟用自己是因為情形所需要自己去站出來幫他打理事物,而自己也需要藉此機會來完成本身的思想與抱負。
而人家張士誠雖然是在朝廷當中的一句話就鑄就了雙贏的局面,但是蘇擇東心裡邊可清楚得很,人家張士誠可一點沒有拿自己當作是他自己人的時候啊。
嘿嘿,反正自己所主管的東振公司也好,聚義堂也罷,可也都沒有誓言要易主,將蘇擇東這個做堂主易主成人家高郵城自立為王的誠王!
當然了,蘇擇東本人也不是希望將自己的努力說拋就全部的拋開,至少在張士誠的軍隊裡邊的建樹還是理應當有所保留的才是。
鄭德峰,這個原本是蘇擇東最想要安插到張士誠集團中部隊的好人選,但是現在卻有很多的捨不得,因為此人實在是太好了,他蘇擇東這個做堂主說狠心也的確是狠得下這一份心,才有可能在別人的地頭有所建樹。
「誠王,雖然我等此次離去了,卻也還會有我等聚義堂之人,助您謀天下之大業。」蘇擇東沒羞沒臊的抱拳說道,此時此刻他的話語在張士誠、呂珍、潘元明等人的眼中可是價值千金的,「不知道,誠王對鄭德峰此人的影響如何。」
「鄭德峰?就是那位千軍萬馬當中,能夠取得蒙古將軍的項上人頭那位嗎?哈哈哈哈,好,那人自然是好了。」張士誠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忽然的峰迴路轉,將興奮的心情特意的壓了一壓,才繼續道:「本王認為啊,蘇堂主,你真的願意將這麼好的一名將領,讓給本王嗎?」
「小子是不知道,這有何不可?!」
蘇擇東一聽人家叫自己的話語都改變了,便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意,看來人家不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而是要讓自己自生自滅、自己讓給他道路啊,嘿,這正和自己的心意。
蘇擇東也是敞開了胸懷,大笑道:「誠王乃是天下有名的真主,遠近高低熟人不知道誠王定會成就天下的一方霸業!不久之後,天下定然有眾多的英雄願意誓死追隨您啊。」
為何要自立為王?為何一定要跟著元朝廷干?且別人跟自立為王、跟元朝廷乾的人失敗的比比皆是,為何還要有了前車之鑑之後還要義無反顧地選擇自立為王,選擇鍥而不捨的跟著元朝廷的人干?
其中最為主要的目的便是想要將自己的事業擴大!
這起義軍做大做強跟後世當中的商場上的融資其實不免是一種道理的,只是體現的方式有所不同。
商場較為單一,金融行業的上市、融資便成;銀行業的則是存款與貸款,收取其中的差價,再以自己的名義推銷一些保險金或者是理財的項目也是有錢可以賺的。
而起義軍,搞造反事業的,考慮的就要是方方面面的,所需要準備的可就比較多了。
資金方面不能缺少,但並不是唯一;人員與人才方面也不能缺少但也不是唯一;物資裝備這些也不能缺少,但也不是唯一。
而唯一所需要的便是名聲!
在古代當中那麼封建的一個年代,所需要做成什麼事情可不都因為人民傳統思想上的落後而需要某種觀念或者理由去指導人民去做些什麼事情嘛!
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所做的那些什麼狐狸叫啊、大旗倒啊、在魚的肚子裡面塞入紙條啊,這些事情不都是造勢嗎?
造勢的第一步便是要做出一些成績。
陳勝吳廣在那個時候是小隊長,有一定的號召力之後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而造勢效果和成效,是與造勢的那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能力還有權勢所相關的。
秦朝廷為何能夠那麼容易的就被推翻了,從而形成了劉邦和項羽之間的鬥爭?
人家劉邦自稱是皇叔,打著的就是這樣的名號去招攬天下的名仕。
項羽更是厲害,直接一個西楚的霸王誰人不聽他的使喚?
所以人家張士誠並不傻,而是想要將自己的起義事業做大、做強,可算是野心勃勃卻也充滿了鬥志,想來人家身邊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蘇擇東也就想著要從中抽離出來,如果不掉一兩斤的肉估計都是一件很難辦得到的事情啊。
所以,蘇擇東知道人家張士誠集團有的就是野心,所以他就想好了如何的應對,即就將自己最為信任的鄭德峰拋了出去。
得到了蘇擇東的保證,說是讓聚義堂的一員大將留下來,他們其他人則去到江南的其他地方繼續他們蘇家的搬運事業之後,人家張士誠也還是通情達理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房的姨太太,還有那麼漂亮的女兒張欣。
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張士誠也就不計前嫌地想著將張欣推給蘇擇東本人了!
「既然這樣,那本王也不強求了。」
張士誠心中就想到眼前的這一個小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服過自己,所以現在也就是將話語說開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了,但緊跟著後邊,他張士誠又說道:「至於偷襲蒙古部隊的軍營,給其致命一擊的事情,全部交給你也不是什麼問題!」
「那小子就多謝誠王的厚愛了!」
聽到張士誠這般的許諾了之後,蘇擇東哪裡還有不興奮的還擺著那一副談判的架子,現在這個時候就應當裝裝孫子,則立即喜笑顏開地雙手抱拳作揖,便要說一些拜年的話語。
可也就是在這麼一個時候,蘇擇東的話語還剛剛達到嘴邊的時候,張士誠的聲音卻又響起來了,道:「唉,唉唉唉,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年輕人,本王的話語可還沒有說完啊。」
這一次人家張士誠可就沒有給蘇擇東緩過神來的機會了,直截了當的說道:「小女張欣之事,本王雖然有所反悔,但是近日本王又與其好生交談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將其許配於你,不知道,蘇堂主你,意下如何啊?」
蘇擇東這一次並沒有反應得讓人家張士誠想像中的那麼尷尬,而是一反常態的一本正經、興致勃勃地挺著胸膛、昂起額頭地說道:「誠王,此事有所不太妥當之處。」
將這其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講出來即他蘇擇東已經跟明教教主覃遠峰的女兒覃曉晴訂了婚,所謂妻妾成群並非是說妻子能夠有第二個,而他張士誠的女兒如果跟了自己,只能做一個妾,不能做妻子,所以這並不符合他張士誠千金的身份。
蘇擇東的這一個解釋,倒是讓張士誠有所感觸。
曾幾何時,他張士誠窮困潦倒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去選擇心中所愛的那一名富貴人家的窈窕淑女。
是這個時代給予了他張士誠重新做人的機會,是這個時代給予了他能夠與王侯將相肩並肩,共同面對明天,昂胸抬頭看太陽的機會。
所以,張士誠並沒有在這一件事情上過多的刁難蘇擇東,誰都是從哪一個時代走過來的,誰沒有年少、青春的時候呢,人家也都還年輕,也就那麼一回事情吧。
但是,既然說了要嫁娶,怎麼能說算了就算了呢?
張士誠便道:「既然蘇堂主已經另有所愛了,那本王自然是不會強求,但是小女出嫁的一事情,還需要由蘇堂主,幫忙張羅張羅才行啊。」
「誠王這般厚愛,讓小子這個做晚輩,豈敢接受啊。」
蘇擇東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態就顯得有一些慌神,但是實際上他心理可清楚了人家張士誠作為誠王是要江山不要女人的主兒,至少現在是,則在心中早就有對其想到了的應對之策,道:「但是,如果誠王您非要這般做的話,小子這裡也並非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對於女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女人在內的人,張士誠的一貫的態度都是得過且過,得到了自己就不一定就需要珍惜了,特別是當上了官職然後起義了之後,寵愛歸於寵愛,但是其心目當中的女子必須要為政治讓路的心態和思維可謂是根深蒂固的。
「哦?那人姓誰名誰?還望蘇堂主能夠不吝賜教,到底是何人有這本事,讓蘇堂主都要高看一眼?」說道這個時候,潘元明就插上話語來了,道:「不過啊,蘇堂主,並非我潘元明說你,既然誠王都將張欣公主都許配給你了,還希望你不要有那麼多的理由推脫。」
哼!人家做誠王的張士誠都沒有意見了,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
蘇擇東心中便是一團火了,這個潘元明現在可是處處都針對自己啊,這人在開戰之前對待自己的態度以及現在對待自己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此人翻臉還真的是要比翻書快得多了,說有多麼的不要臉就是有多麼的不要臉哈!
當場就翻臉了嗎?這並符合蘇擇東這一號人做事的風格,但是還與其磨磨唧唧的?他現在蘇擇東雖然不算得上什麼人物,但是也是在高郵城中有名有號的人物了,且你們潘元明、呂珍等人不就是看不過自己的本事比較高、能耐比較大,把他們的功勞就搶了嘛!
就最近的戰局戰況來說,除了呂珍部隊的精銳騎兵還有步兵們在戰場當中高一級在城樓即防禦工事上的表現還算不錯之外啊,其他的張士誠集團下的部隊們可謂醜態百出!
但是究其原因並不是什麼貪污腐敗而是因為士兵們當中實在是缺少糧食,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的,怎麼打仗?!
可呂珍部隊的精銳部隊可不就沒有這麼一號說法了嘛,因為他們的部隊是跟蘇擇東的明教聚義堂的鬼兵隊以及明教聚義堂旗下的東振府邸的民兵們吃喝睡覺的,而只有在戰場上做出了卓越貢獻的部隊,蘇擇東才會允許他們得到與其相等的待遇。
每日出城或者是站在高郵城的防禦工事上邊用他們各自的方式抵禦蒙古部隊的將士們的數量足足有五萬多名。
而呂珍部隊的精銳騎兵們的數量則是只有兩千名,所以至少還有四萬五千名張士誠集團下的部隊沒有辦法吃得好、穿得暖,所以戰鬥力自然不如蘇擇東和呂珍的部隊。
這一番惡性循環下來,除了呂珍的那兩隻精銳部隊的士兵們尚且還能夠戰鬥,立下軍功之外,其他的部隊則是一日不如一日,而即使蘇擇東時而有一些額外的接濟,但是對於物資嚴重匱乏的其他張士誠集團下的部隊來說,這可是杯水車新的。
雖然,高郵城還是能夠勉勉強強在蒙古部隊的士兵們日復一日地瘋狂進攻的十五日之內沒有出現重大的缺漏,張士誠則也是心安理得的做他的誠王,但是其手下的將軍們手下的士兵們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可都是傷亡慘重啊。
而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的活動和戰爭如果不死人,怎麼來的戰爭這麼一說呢,更何況還是以少數人抵抗多數人的攻城行動,所以出現傷亡且還是重大的傷亡事故是必須的,是不可能避免的,是很難不被人接受的。
但是很難被人接受的,尤其是呂珍之外的張士誠集團下的部隊的將軍、大將軍們,其中還包括張士誠的兩個親生的兄弟在內的部隊,部隊當中的士兵們死的死、傷的傷,損失重大不是必然的不用多說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這個軍功可沒有給他們立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