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 章:曉七兒的四喜哥
2023-12-14 19:51:53 作者: 翻滾的土肥圓
一連踢了十幾下,見那個黑兮兮的小毛孩還沒有下跪認錯的態度,且還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宋大管家就不幹了,難道你這個小毛孩還是東振官的手下?難道你偷竊還有道理了?
但憤怒的宋大管家又踢打了幾下就累了,連忙叫喚擒住他的兩人和守在項鋒身旁的兩人一起來踩趴在地上的小毛孩!
見守在項鋒身旁的兩人不停自己的指揮,氣急敗壞的宋大管家才記起他們是弒殺盟的人,是專門來保護項鋒項大少爺安全的,所以踩人這樣的小事就交由他和其他兩人來做便可!
隨著圍觀的人數增多,宋大管家似乎還從找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招呼著圍觀的壯漢們站出來一起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
還別說這招無賴又無恥,還真的有幾個壯漢摩拳擦掌地走了過來,對著蜷縮在地上已是遍體鱗傷的小毛賊背部又是狠踹幾腳!
這幾個壯漢有的是受到項鋒壓迫過的人,也有被其剋扣過工錢的人,而他們不敢與項鋒為敵,所以便選擇了這條「助紂為虐」的道路以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和不爽。
蘇擇東、劉振明等人聽到了打鬥聲後就放下了碗筷,從東興小酒館中跑了出來,便見到趴在地上的四喜便打得遍體鱗傷的。
圍在一旁冷眼觀看的人,還有些叫好的人,說這小毛賊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且還有衣著上明顯不是項府的人,卻也參與踢人、打人。
看到自己的曾經同伴、哥哥被人這般凌辱,曉七兒的眼淚「嘩」一下就落下來了,想出手相助,卻被蘇擇東按住了肩膀,有用眼神暗視現在不用輕舉妄動,不然會害了四喜。
不知道怎麼的,四喜在蜷縮在地上抱著頭挨打的時候,儘量還感受到了曉七兒就在人群中;或許是聞到了曉七兒獨特的體香了吧,四喜就在瞬間憤怒了!
自從四喜做了梁上君子這個勾當後,被人當街辱罵、踢打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面前被踢打,這是他難以容忍的,再者,項鋒的家僕嘲諷的話語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她真的來了。
「哎喲,這個混小子不就是四喜嘛?!我跟項老爺到大都做買賣的時候見過他,也就是個市井無賴,怎麼就從大都跑到了高郵來了呢?」
「嘿!這人是四喜啊,你沒有聽說過他跟一個同是偷竊為生的女子的一段故事吧!那個曉七兒不知哪點被東振府的蘇擇東給看上了!竟野雞變鳳凰,我估計啊,可能是床上的功夫好,夠風騷!」
「哦!那這小子是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從大都一直跟到了高郵?還真是個大傻瓜!你的女子跟別人享受榮華富貴去啦!」
四喜怒了!暴怒,什麼叫野雞變鳳凰,什麼叫、床上的功夫好!曉七兒怎麼可能為了榮華富貴而離開自己!這是道上任何人都可以罵他四喜任何惡毒的話,但唯獨不能說曉七兒!
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聽到了侮辱她的話後還是都不做,那自己還算是什麼男人!
憤怒的四喜忍著劇痛,慢慢地挪動著護在腦袋上的左手,然後便快速地從衣袋中掏出匕首——這是他用來保命用的,但現在就連最為心愛的東西被人言語踐踏了,他若不作為,何來活下去可談!
他四喜可不像是蘇擇東那麼高高在上,滿嘴的仁義道德、冠冕堂皇的,他有著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自己覺得心愛的人和物!
掏出匕首後的四喜猛地站起了身,儘管身體被打得疲軟,很難用上勁了,但他仍然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迅猛地循著聲音的源頭,找到了說曉七兒壞話的項府的家僕,對著其胸膛便是一刺。
後者沒想到這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四喜,上一秒還被打得像泥鰍一樣蜷縮在地上扭動著身子的,但這一下秒卻突然顛顛撞撞地站起來後,就突然拿著匕首刺向自己,在完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
氣勢囂張且出言不遜的項府家僕便死在了四喜的匕首之下。
由於圍觀的人多,後面才跑來查看情況的蘇擇東、曉七兒等人都沒有聽清楚打人的人嘴上在說些什麼。
而曉七兒只能透過人縫,辨認出被打的人正是四喜,而對四喜為何突然起身,刺向打他的人全然不知。
只是事後才知道,被四喜的匕首刺進了胸膛的那人說了她曉七兒的壞話,四喜聽不慣便突然站起來,掏出了匕首刺向了他……
當,曉七兒等人知道了這個真相的時候,四喜也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是被一擊斃命的;當他的匕首刺入項府家的家僕同時,站在項鋒身旁的弒殺盟成員的劍也緊跟著刺進了他的喉嚨里。
在四喜倒下來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除了怨恨外,還有著不舍;他還在看向人群之中,像是尋找某人一樣,循著聞到體香,死死地盯著某處,隨後雙膝跪地,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後來,等看到四喜死在自己的面前,還裝模作樣的項鋒面不改色地帶著家僕離開現場後,圍觀的眾人才看到,從人群中跑出了一名小姑娘。
她應該就是被項家家僕口中的曉七兒,她後邊跟著的蘇擇東、劉振明等人便是最好的證據。
她跪在地上,抱著他的頭在撕心裂肺地痛哭著;她輕輕地將他的眼睛閉上,任他的血跡流滿她的衣裳,任他那骯髒不堪的衣服,黏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天空何不是時候的突然下起了雨,他的血慢慢的漫開了,她的眼淚也混著雨水打濕了她的眼睛,它們像是川流不息般,流淌了她的臉上。
蘇擇東等人也在雨中,沒有說話,就靜靜地蹲在地上,面色也做蒼白,卻也都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曉七兒慢慢地轉過了頭,看到她的蘇大哥正在看著她;她慢慢放下四喜的頭,轉過身來後便緊緊地將蘇擇東抱住,哭訴道:「蘇堂主!曉七兒……曉七兒沒有哥哥了!」
蘇擇東拍了拍曉七兒的肩膀,道:「說什麼傻話呢!我不就在這裡嗎?我不就是你的蘇哥哥了麼?」
「但……我想要稱呼中帶數字的哥哥……我想要四喜哥!」
「好好好,你蘇哥哥也想個帶數字的稱呼哈,曉七兒別傷心了,別哭,讓我好好地想想。」
蘇擇東的腦袋飛快地流轉著,腦海中浮現了種種帶數字的稱號,「一哥」?一點沒有內涵也不親切;「二狗哥」?有點土氣,帶充滿了回味和親切感;「三娃哥」一點沒技術含量,「四……」這個數字不怎麼吉利,想都不用想了;「五阿哥」?這名字不爽!
聽著曉七兒在自己的懷中哭得更是大聲,蘇擇東只好搖搖頭,說道:「好吧,就叫我二狗吧!」
「狗?成天看到人亂叫的那一隻嗎?」
「不是,是溫柔可愛、討人喜愛的那一隻;傷心的時候它可以被抱在身上,快樂的時候它也陪你一同痛苦……值得你信賴、放心的那一隻……」
這件事情是四喜偷錢在先,拿刀殺人在後,於情於理,蘇擇東都沒有辦法將這筆完全地算到項府及項鋒的頭上,若是在以此為藉口,對項鋒下手就極有可能打草驚蛇,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不行!
現在是情形危急的時候,張德興也察覺到了可疑的馬車越來越多地從高郵城的各個大門口駛入城內,相信對手很快就會有行動了!
一切陰謀詭計在實施之前,前、戲都會是寂靜,只有一片的寂靜,才能讓人感受到可怕的存在,也只有寂靜,才能讓人感受到危險的存在,但你卻觸碰不到、感受不到它。
直到它像是一條蟲子般,慢慢地從地上、繭裡邊湧出。
「哼,這個蘇擇東做事情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剝削老子的收入來給什麼狗屁百姓減免了那麼多稅收!一群什麼都不懂的狗屁民眾!能懂得怎麼用?全都是藉口!」
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客廳里,吳世成玩弄著家中的年輕女僕優美的身子,一邊說道。
「哼哼哼,蘇擇東這樣就是想把自己打造成聖人,想著要高咱們一等?實則也就是跟狗屁一樣,什麼都不曉得,什麼都不會!連白銀都不會賺了,這人多半是廢了的!」
譚震作為吳世成的鐵桿盟友,同時也是張士誠身邊的大將呂珍的結義兄弟,才勢熏天的他可不在乎什麼屁民,只要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情,都是要想法設法的維護。
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則是不擇手段的奪取,他跟他的其他幾位兄弟、哥們都一樣地貪婪,與劉明、周岩結為同盟,為了謀取更大、更多的利益走到了一塊,隨後有跟吳世成黏在一起。
聽到自己的話得到了兄弟的聲援後,吳世成更為興奮了,解開了褲頭就要打扮得濃妝妖艷的女僕,當著眾人的面弄下邊。
受盡了毒打和委屈的女僕自然很是聽話,很配合地照著做了;看得圍坐在吳府大廳內的眾人小腹狂熱,也想著跟自家的小妾、女僕們玩玩這姿勢……
吳世成在享受的時候,也不忘罵上項鋒幾句,道:「這個項鋒還真的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廢物!若不是看在他項家的名號響噹噹的份上,誰人願意跟他合作!」
「不過有銀兩拿,誰怪他那麼多呢!就上次派我的五百家丁去城北鬧事的時候,就單單賠償我就算了他五百兩銀子!再加上借出去的人一個星期後才稀稀拉拉地回來十幾人……」
吳世成的話引來了他的那幾個兄弟好奇心,譚震就先湊過來,問道:「喲,後邊總共是賺了他多少啊?」
周岩也隨聲附和道:「是啊,大哥,你就跟兄弟麼說說!反正銀兩都拿了,這等喜事,怎可能只說一半啊!」
吳世成閉上了眼睛,先爽了後便讓為他服務的女僕人先退下,然後才豎起兩根手指頭。